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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韩林子论第三代诗歌运动的影响

 名人百科网 2022-08-29 发布于北京

作者简介:

韩林子,湖北人,上世纪60年代出生,70年代写诗,80年代办刊,90年代出版诗集。现为《中华山诗刊》主编,《湖北诗歌》主编,《中国韩氏诗歌》主编,《世界诗坛》主编。

第三代诗歌运动对中国诗歌的影响

文/韩林子

第三代诗歌运动于八十年代中后期,民间自发的一场诗歌大起义,也是中国诗歌的一次巨大的地壳运动。

以千百家民间文学社与诗社,为标志的社团组织,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全国各个大中院校和企业,形成一道道文化风景。

大量的诗歌写作爱好者,在不同世界观的影响下,创作出不同风格的探索性新诗,走出各自不同的路子。

江山大一统的局面被打破,诗歌出现从未有过的社会大分裂,诸侯各自为政,你征我伐,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次运动最先是留着长头发的嬉皮士青年大学生开始的,他们在青春叛逆期受到各种思潮影响,力求摆脱旧的束缚。

一些人打着反传统反崇高的口号,开始诗歌的非非主义。从此,诗歌的是与非混淆人们的视听,并多年纠缠不清。

这场运动时间不长,但造就了一些人才,他们后来在各个工作岗位上,表现得出类拔萃,成为不同战线的领导人。

这些人少数除外,很多在不自觉中隐退,隐闭多年后,又陆陆续续地站出来,现在依然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人物。

但他们大都没有正确的政治思想和观念,作品不能站在时代的高处,自然都没有成为具有绝对权威性的诗歌领袖。

因而这场诗歌的造山运动,只显示了诗歌地形的基础与基本面貌,还不是真正的诗歌大建设,也就看不见诗歌的高楼。

受孕于七十年代中期的歌咏诗,受新思潮的影响,而催生出的八十年代初期的朦胧诗,成为诗歌大地行走的一股春风。

带着时代的阳光和雨露,滋润脚下的一片泥土,禾苗般的新诗纷纷破土而出,让人们看见一个从未有过的诗歌春天。

由广泛普及的一场文学社团运动,而带动的这场第三代诗歌运动,在诗歌史上树起了一道丰碑,具有不可磨灭的历史意义。

我在《当代中国诗歌的主力来自八十年代的文学社团》一文,罗列了二百多个有影响力的社刊,与二百多位主要诗人。

这些诗人以社团负责人的身份出现,站在那个时代的舞台上,唱着主角戏。他们头上,带着自生的光芒,与一生的荣耀。

现在,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还是某地作协主席,或者诗歌学会负责人,或者某刊主编,比如李少君,杨克,雷平阳等。

因为是诗歌的春天,自然百花齐放,杂草丛生,处于一种无序状态,甚至非常混乱。各种虫鸟飞过来,发出不同的声音。

但诗歌的各种叶子长出来,让人感觉新鲜。特别是先锋性的语言,为我们从未见过,而为之好奇,并动容,心生爱怜。

但不能不说,那时候有些新鲜的叶子有毒,有些好看的花就是罂粟。花草间冒出的很多声音,就是入不了诗的低处虫鸣。

但不管怎样,历史记住了这些,有些东西值得肯定。那么,就让真诗与非诗在这一段历史并存,再让人去伪存真。

第三代诗人的本意,意把1949年以前出生的诗人叫第一代,从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到1959年这十年时期的朦胧派诗人叫第二代。

因为是对新诗进行全面否定性改造,重新杓建诗歌秩序,所以自称第三代,他们想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欲对诗歌进行一次革命。

他们认为自己是在进行一场革命性的诗歌实验,是将诗歌符号意义之外的功能还原,是努力实现各种前文化的探索。

因此,他们注重语言实验,而不是诗歌内容,反对语言内容里的考量,倡导诗无解,即韩东说的“诗到语言为止”。

他们剔除对语言的任何推陈出新,任何对词语通过意象和隐喻,所能引伸出来的一大堆文化意义,以此回到语言的原点。

他们打着语言还原的旗号,逃避语言的实质意义,以超越语法与逻辑,而写出的非理性作品,其实像一堆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当然,他们也一改千年来,诗歌讲究节奏和韵律的传统,反对舞蹈性的语言,让诗歌像散文一样自由散步,更反对押韵。

因为当时人们不习惯这种无韵之作,他们就找到一个理由,即转为内韵。其实,当时任何人不知何为内韵,也就哑口无言。

他们也打算改变诗歌的分行格式,但通过写作实验,发现就是一遍散文,随即以半分行的模式作为语言摆放的形式。

不能不说,他们是诗歌的一次真正“革命”,不仅是对古诗的再一次革命,又是对五四运动以来的新诗进行的一次革命。

但他们在有限的“自我提示”中,所进行的一种写作实验,很快失败,而混乱影响至今,并很难走出这个非非主义时代。

以周伦佑蓝马杨黎为代表的《非非》和《非非评论》,通过诗歌实验和舆论导向,将猛烈的炮火打向传统诗歌的建筑物体。

以韩东于坚为代表的《他们》,直接将枪口对准朦胧派的《今天》,让北岛这些红极一时的诗人,有今天而无明天。

此时,只有后朦胧派的欧阳江河等少数人尚在据理力争,以恢复和传承中国诗歌,古而有之的晦涩和深刻,作为使命。

以西川王家新西渡等为代表的学院派诗人,依然坚持传统诗歌的典雅与高贵。但他们翻译体的诗歌语言,没有黄金度。

由于共同走向这个诗歌风起云涌的时代,最终相互混合,并杂揉在一起,中国诗歌从此由贵族化转为平民时代。

他们打碎了传统诗歌的枷锁,将形容词视为附在身上的沉积物,一并剔除,“乘着名词和动词组成的飞行器”,在诗歌的天空自由而轻松地飞行。

因而,一时诗人们抓着语言的一张皮,写诗如说话,不需深思熟虑,不需布局谋篇,不需考虑语言是否合乎逻辑与情理。

因而,写作变得异常容易,有人五分钟可以写一首诗,一个月可以出一本专集,一年可以做古代诗人一辈子难做的事情。

这种轻本质的平淡性诗歌,自然没有厚度,没有重量,没有历史保存的价值,而被时间扔弃,成为一堆堆臭得难闻的垃圾。

在此后这二十年,诗歌风格逐渐变为下半身诗歌,废话体诗歌,口语式诗歌。少数具有可读性,绝大部分属于垃圾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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