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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真的油腻了

 漂在一座城 2022-08-29 发布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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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漂在一座城 原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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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我还在篮球场上旋转跳跃还闭着眼,还在操场上弹着吉他发着骚,还在对着镜子摸着自己削瘦的六块腹肌孤芳自赏。

现在呢?肚子上软肉横生,大腿内侧已经出了一道道淡紫色的胖纹,腰臀硕大,脸盘溜儿圆。

那时的我,打死都想不到,几年后的自己,会油腻成这般模样。

濑藤原   作品▼

-01-

几时发现自己油腻的

年前,腊月二十四,本科时候的班长东哥举行了婚礼。

大学时,东哥是班上身材最好的男生,仪仗队护旗手,削瘦挺拔,人鱼线,流畅三角肌,往那儿一站跟根儿标枪似的。

时光荏苒已经是六七年,婚礼上的东哥依然削瘦挺拔,一副“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的即视感。

婚礼上,东哥跟媳妇儿俩人念了一段儿“你陪我从校服到婚纱,我陪你从青丝到白发”特文艺的词,小清新到了极点。

看着台上归来仍是少年的东哥,我们这些中年人,才真的觉得自己油腻了。

人家结婚的时候,能用一张干净年轻满是少年感的瘦脸对着媳妇儿说“从校服到婚纱,从青丝到白发”,我们结婚的时候,能干嘛?

托着啤酒肚,腆着一张肥腻的大脸,对着媳妇儿说:“媳妇儿,俺耐你?”

那画风真的不要太辣眼睛。

濑藤原   作品▼

-02-

油腻,不止身体

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在养花养草养小乌龟,虽然最后都死球了。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在写小说写诗看百花奖小说选刊,虽然在起点上成名成家的梦想胎死腹中。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在谈着吉他唱《斑马,斑马》,虽然弹的跟屎一样。

现在,参加工作三年,什么花鸟鱼虫,什么诗歌小说,什么吉他民谣,都特娘的见鬼去吧。

房子首付攒下了吗?北上广的还是二三线城市的还是家乡小县城的?

  • 车子买了吗?国产的还是合资的?首付还是全款?

  • 女朋友交了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啥时候要孩子?

  • 一个月工资多少?有五险一金吗?一年涨多少工资?年终奖多少?

  • ……

黄霑有首诗,叫《任我行》,前半段是这样写的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讲的不只是江湖,更是人生。

任凭你多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入红尘,便是三千烦恼,琐事缠身,浑浊了眼,纷乱了心。

搁现在讲,这就叫油腻。

濑藤原   作品▼

-03-

中年人,不止油腻

93年出生的我,今年已经26岁了。按照联合国的标准,妥妥的中年人。

大概除了父母,没人再把你当年轻人了。

  • 在办公室里,领导会认为你已经是个老人了,不会再给予对职场新鲜人的宽容和谅解。

  • 在亲朋同学眼中,你已经是个能够帮别人办事儿的“社会人”了,是个硬邦邦的人际关系了。

  • 在小辈儿眼中,你是个神秘的“社会人士”,一举一动都会让他们崇拜敬仰。

大的不只是年龄,还有眼界、圈子、能力,以及责任。

  • 于是酒桌上谈生意的主力,变成了我们这些90后中年人;

  • 朋友圈儿晒娃主力,变成了我们这些90后中年人;

  • 欠银行钱的主力,变成了我们这些90后中年人;

  • ……

这已经不是油不油腻的问题,这是生存或者生活的问题。

沉甸甸的责任在一瞬间压下来,已经没有人关心油不油腻的问题,咬牙坚持活下来,哪怕是满身淤泥在尘埃里打滚,也在所不惜。

中年人有的不止一身油腻,更有一身压力。

濑藤原   作品▼

-04-

单枪匹马的少年

这些油腻的中年人,他们也曾经小清新过,文艺过,矫情过,追求梦想过,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掀翻这个世界,他们比任何人都叛逆。

只是,不允许。

长大的诸多无奈里,最让人无奈的,就是自愿变成套子里的人。

之前能像个孩子般天真,那是因为你的头顶有人打伞。可伞终究会老,会旧,会破,我们得学会,给自己打伞。

那些油腻的中年人,谁心中还没有一个单枪匹马与世界对饮的少年呢?

就像早晨骑着单车上班时,迎着朝阳狂奔,耳机里听着《国际歌》的时候。

就像脱下西装领带,在音乐节现场疯狂pogo的时候。

就像偷偷跑到超市捏碎方便面的时候。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油腻只是你的保护色。

我们终将油腻,我们也必将油腻。

油腻是生存,而内心的那个少年,才是此生为之奋斗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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