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公园西天梵境：正是国槐和龙爪槐花开的时候（花卉系列之84）

西天梵境，又名大西天，坐落于北海公园北岸，是北海公园最负盛名的景区之一。西天梵境坐北朝南，前有四柱七楼琉璃牌坊一座。山门为歇山顶，仿木结构券门，门之间有琉璃墙，中间门额为“西天梵境”。门内东西为钟鼓楼，后为天王殿，五间。第二进院为大慈真如殿，五间，重檐庑殿顶，黑琉璃瓦黄剪边。建于明万历时，为北京市内最大的金丝楠木殿。整座大殿由二十余根楠木巨柱支撑，其主要构件也全部采用金丝楠木。不施彩绘，完全以木材本色示人。目前，西天梵境仅开放至此。据记载，殿后历级而登，为华严清界殿，重檐歇山顶，黄琉璃瓦绿剪边。殿后为七佛塔亭，重檐八角，绿琉璃瓦顶，黄琉璃脊，内有八角石塔一座，塔上刻七世佛和乾隆所书《七佛塔碑记》。再后为大琉璃宝殿（琉璃阁），二层，上层为重檐歇山顶，上下层皆覆绿琉璃瓦。我们在北海公园北门西侧（路边）可以见到大琉璃宝殿的大致样貌。

有一本书，名《三海见闻志》，作者适园主人。据考，作者名李景铭，字石芝，福建闽侯县人。清光绪三十年（公元一九○四年）进士。据《三海见闻志》载，大西天“第二层殿曰大慈真如宝殿。……三层门前古槐数株，犹是数百年前物。在清初盛时，亦有斜阳蔓草铜驼石马之叹。今则殿宇荒凉，佛光暗淡，瓦砾盈阶，无人过问。不知在历数十百年后，其景象更如何也？”

《三海见闻志》写于上世纪20年代，距今将近百年。正是带着作者的设问，我们造访西天梵境。时光飞逝，沧海桑田，换了人间。大殿尚在，古槐尚在。后院的古槐只可远远地眺望，而前院的古槐仿佛知道我们的心思，以她最美丽的容颜（正在盛花期）款待了我们。

前院还有两株龙爪槐，也是刚刚开花的时候。龙爪槐不及古槐那般魁伟高大，这也让我们有机会细细地观赏。数条粗枝像巨龙凌空飞舞，无数的小枝弯曲如钩。您或许想不到，当代诗人之间曾就龙爪槐有过唱和。有首诗歌似在设问，“树竞跟风向上攀，问君何故走低端？虬枝接地矜无语，任尔行人作景观。”另有一首似作答，“龙爪槐绿簇成荫，琼枝接地叶生麟。体态盘踞不高攀，头虽低垂也可人。”“琼枝接地叶生麟”，写得传神。垂下的枝条，有如瀑布。那一排排齐整的绿叶，确实如“麟”，且是龙麟。还有一首又在续说，“明里低头不上攀，暗中许是走高端。木旁有鬼冠龙爪，岂不勾人仔细观？”终了再录一首，“休与千金换不同，问谁凭我想全龙。可怜来去皆俗子，便恨世间无叶公。”

我去的时候，龙爪槐的花尚属初花，一串串的多是花蕾，花开的不多。龙爪槐的花序，犹如一把小伞，点缀着蝴蝶样的小花，分外清秀。如果把龙爪槐与旁边的殿宇、山门、钟鼓楼串起来看，红墙、丹柱、碧叶、银花，既对比鲜明，又和谐统一。远近之间、冷暖之间、虚实之间，无不成画。此时的西天梵境，较之它时，又有了一番别样的境界。怎么说呢，和谐、静谧、空灵、充满了诗意……

张恨水在《五月的北平》中说：“尤其槐树，不分大街小巷，不分何种人家，到处都栽着有。在五月里，你如登景山之巅，对北平城作个鸟瞰，你就看到北平市房全参差在绿海里。”槐虽不名贵，却有着许多历史的附著和积淀，散发着古老的气息，讲述着似乎永远也讲述不完的故事。我前些时曾说过，今年是“槐”家族的“大年”。今年，我们要注定要与槐结缘。文末旧作链接，专门把前些时所写与槐相关的文字集在一起。共得四篇，加上今天所写共五篇，应该是这个夏天一份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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