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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清除“尧舜禹抹杀论”

 新用户0586XYIv 2022-08-31 发布于山东

绪言

中华民族自古就设置了独一无二的史官建制。早在西周初期,周公旦设置详尽的官吏制度,载于《周官》即《周礼》,其中有详实的史官建制和职责。

周礼·春官宗伯·叙官》: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大史和小史之外还设有内史外史御史共五史,御史最多其史百有二十人”。《周礼·春官宗伯·司巫/神仕规定五史的职责,其中外史职责:外史掌书外令,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书,掌达书名于四方。”此记载证明两个史实:

其一:史官建制在周初如此周密庞大,必然经过长期积累。《竹书纪年》夏桀二十八年:太史令终古出奔商。”《吕氏春秋·先识览》:“夏太史令终古出其图法,执而泣之。夏桀迷惑,暴乱愈甚。太史令终古乃出奔如商。”此记载应是完全可信的。刘知几史通·外篇·史官建置第一讲黄帝任仓颉、沮诵为史官;陆深史通会要·建置第一昔黄帝之世仓颉沮诵实居其职”也有相当大可信度, 否则周初史官建制不会如此完善。

其二:载明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不仅证实三皇五帝真实存在,并且证实周初有三皇五帝传承文献。《左传·昭公十二年》楚灵王赞左史倚相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尚书序》记载孔子删书:赞易道以黜八索,述《职方》以除九丘。讨论坟、典,断自唐虞以下,讫于周。”这些也都应当是真实存在的史实。

华夏历史长河中,无数不畏死秉笔直书的史官,赓续了5000年不间断的浩如烟海的文献历史。其间历尽文字演变、灾荒战乱、删书焚书、丢失损毁、世系更替、帝都迁徙等。劫余之后,不同社会领域、不同侯国、有差别的文字、不同时代仍传承了三皇五帝一脉相承的相同历史,记载了各领域的社会实践,和人类文明初期适应和改造自然环境的经验教训,这是人类文明的一大奇迹。这些传承自远古的浩瀚文献历史不仅属于中国,也是全人类的绝世瑰宝。

遗憾的是,有封建帝王为彰显嫡传正统,将华夏文明源头三皇五帝转移至各自发祥地或帝都附近。譬如:文献中华夏文明源头《河图》小九州,3000多年前就被转移扩散到《周礼》大九州区域。数千年人们用小九州“地图”在大九州各地探源,导致找不到三皇五帝和夏朝所在。数千年人们不敢质疑帝王将祖先安置错地方,伪史伪迹形成积重难返之势,史官书写的史实反而逐渐虚化。

近代中国遭遇深重苦难,日本由两千年崇尚和师法中华文明,转而觊觎中国领土。1909年,白鸟库吉《中国古传说之研究》推出“尧舜禹抹杀论”,文章题目就偷天换日将华夏文献历史贬为传说。1923年顾颉刚与钱玄同论古史书否定大禹存在,讲“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也将文献贬为传说。

受封建帝王西移文明影响,傅斯年《夷夏东西说》主张“夏西商东”,误导近现代考古工作者在中西部苦苦探源,应用了现代科学技术,发掘了满天星斗的考古遗迹,至今仍找不到文献记载的三皇五帝和夏朝的任何确凿遗迹,又导致对文献历史的失望与疑惑。找不到文明源头,考古展示将龙山文化后期二里头遗址称最早的中国,这在客观上等于否定了此前中国历史,不仅不能强力批驳“尧舜禹抹杀论”,反而为其提供了口实。

封建帝王转移文明,使文献历史不能回归实地而虚化;日本帝国主义趁机将华夏文献历史贬低为传说;傅斯年和顾颉刚创立现代考史与考古学,本是反帝反封的悍将,却分别顺从了封建帝王和帝国主义的意图。文化大革命及以前的反封建斗争中,出现凡是旧的都要打倒的错误倾向,造成对华夏文献历史认识的思想混乱,更造成了华夏文明源头历史研究的青黄不接。不仅更难勘破数千年积累的伪史,还逐渐失去对文献历史的信心。已经长期未见依靠文献历史研究三皇五帝和夏朝的论著,甚至找不到这方面的研究专家,历史学科以“先秦史”囊括近3000年文明,几乎看不到虞夏商史的研究课题。考古工作也不见援引文献历史,几乎放弃华夏不断代文献这个最大优势。这种状况再也不能持续下去!

他在十八大新进中央委员会委员、候补委员研讨班讲话中引用龚自珍名言:“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警示维护历史重要性。2020年又发出指令用事实回击对中华民族历史的各种歪曲污蔑”这些振聋发聩的声音令人热血沸腾,中华文明五千年历史长卷绝不容损毁。

遵循他指示,对日本白鸟库吉们,和国内顾颉刚疑古派的言论作追根朔源的分析,发现他们都不具备史学家素养。他们持“欧洲实证主义”、“加上原则”、“古史辨”、“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等招牌,却从来不遵循史学家以史证史、以地上地下发现证实的规则,来考辨具体历史,只是编制一顶传说的大帽子,将华夏文献历史贬低为传说。就在这样极为简单污蔑进程中,竟然还出现连篇累牍的低级错误。鉴于此,要彻底清除一切“尧舜禹抹杀论”,必须深挖其主观意图,抓住将文献历史污称为传说这个要害。具体论证如下:

一、“尧舜禹抹杀论”是为侵华造势短视行为

1840年鸦片战争前后,日本就由近两千年尊崇和师法中华文明,渐渐转为对中国领土的觊觎。1890年那珂通世写成《支那通史》,在其中大肆鼓吹“中国停滞论”,使中国的形象在日本人心目中一落千丈1894年甲午海战做了舆情的铺垫。至此日本军国主义野心更加膨胀,1909年,白鸟库吉在《东洋时报》上发表文章《中国古传说之研究》,首次提出“尧舜禹抹杀论”

白鸟选择抹杀尧舜禹用心险恶:抹杀文献记载最详实的大禹历史,也就否定三皇五帝;大禹之后是文献记载较薄弱的夏朝历史。如此,可对华夏文献历史造成最大程度伤害。但要抹杀人类唯一不断代、传承5000年的浩瀚历史,白鸟库吉们根本没有任何凭据,所以他们避免谈具体的文献历史,首先在题目上就将中国浩瀚的文献历史贬低为“中国古传说”,然后文章中再讲:“大凡传说都有主题人物,对于其人物是否真实存在这一点是可以产生怀疑的。”以如此卑劣的偷天换日手法,偷偷绕过其不擅长、或根本不懂得华夏文献考据学,仅以一顶传说的帽子,就轻松否定了浩如烟海的华夏文献记载的源头历史。显而易见,这完全不是历史学家所为,是十足的军国主义吹鼓手野蛮行径。

在侵华野心急剧膨胀的军国主义眼中,只有日本才配得上拥有5000年辉煌文明,所以遵照中华民族人文始祖伏羲,编制了日本“万世一系”神国。但日本在中国魏晋之后才使用文字,还是使用的中国汉字;日本“万世一系”神话没有文献历史支撑,要在《三国志·魏志·乌丸鲜卑东夷传》中求证。自诩为世界强国的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心理自然就会出现极大不平衡,必然要绞尽脑汁抹杀时为弱国的中华文明源头历史。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日本为侵华而恶意推出的“尧舜禹抹杀论”就是最典型一例。

白鸟库吉精心选择“传说”这个词,是因为日本相信天照大神之神话,编制的神话是用于让人们相信的,而“传说”是无凭无据勿用相信的。所以,百鸟既然要抹杀华夏浩瀚文献历史,就干脆连“神话”也不是,降到最低的不用让人相信的“传说”。如此日本人民对中国就不再尊崇,降低侵华的心理负担。

但日本真正的历史学家,都深知中日两国的历史文化难以割裂,对华夏文献历史有较深的感情。对于这种低劣的手法,很多日本历史学家看不下去,以日本现代甲骨学先驱林泰辅博士为首,与白鸟库吉们展开长期论战。值得注意、且不应忘怀的是,对于白鸟库吉们的“尧舜禹抹杀论”日本历史学家比中国历史学家反击力度更大,这是奠定中日长期友好基础的厚重底蕴。

白鸟库吉们不遵循以史证史、以地上地下客观存在证史,为侵华一时之需抹杀人类唯一不断代的华夏文献历史,是一种短视的行为。近两千年来中日两国文化水乳交融,日本遵循“和魂汉才”模式,其文化融入太多华夏文明元素,两国文化渊源是割不断的。当今世界,命运共同体意识逐渐成为人类共识,人类从哪儿来到哪里去,构建和谐共生的可持续发展道路,都亟需辨识清楚人类文明的整体发展演化规律。“尧舜禹抹杀论”抹杀人类文明源头文献历史,是极为野蛮和无知的,伤害的是包括日本的全人类仅存的文明源头绝世瑰宝。

二、“抹杀论”要害是将文献历史贬低为传说

白鸟库吉《中国古传说之研究》支那古传说之研究》其中讲:传说无一例外地是国民历史的产物。大凡传说都有主题人物,对于其人物是否真实存在这一点是可以产生怀疑的。白鸟在其论文题目上,就将华夏文献历史贬称为传说,继而将西方和日本传说无一例外地是国民历史的产物”共性,强加在没有神话传说体系的华夏不断代文献编年史上。这是极险恶的野蛮行径,扣上一顶传说的帽子,不必对文献历史逐一考证,就全面否定华夏源头文明。

有人认为,白鸟库吉不仅抹杀中国史,也对日本神代史提出质疑,这种认识是错误的:中国具有人类唯一不断代的浩瀚历史文献,社会各领域传承文献蕴含各领域实践内容,不同年代不同侯国传承记载了相同的纪年史,是无法否定的文献历史。而日本神代史就是神话传说,白鸟库吉不质疑也不是历史。

1920年和辻哲郎《日本古代文化》总结白鸟库吉当时观点有:按照神代史记载,天照大神隐居岩穴,天地一片黑暗;走出岩穴,世界即一片光明。与卑弥呼去世后日本出现混乱、倭女王壹与出世后日本归于平静的历史事实吻合。日本神话中有天安河原八百神集合拥戴大神的传说,而历史记载中也有倭女王不用武力而以神秘魅力服众的故事。显然,如果说神话传播着太古的事实,神话记载的天安河原故事就反映了卑弥呼时代的社会状况。历史上卑弥呼是女王,而神话则说日本的神以女神的样子出现,这正应对了历史的真实。《魏志》中,倭女王用鬼道统治国家,而在日本神话中,天照大神恰恰就是一个祭鬼的神。这样,日本神话中的神便成为日本古代君主在天上的折射。

“日本神话中的神便成为日本古代君主在天上的折射”,这才是白鸟要表达的真正意思,即日本的神话是与上天相通的,且由中国《三国志·魏志》文献历史提供了可靠证明。白鸟库吉所言《魏志》,为《三国志·魏志·乌丸鲜卑东夷传》中的倭国传,记载三国时期魏明帝曹睿景初二年(公元238年):“太守刘夏遣吏将送诣京都。其年十二月,诏书报倭女王曰:'制诏亲魏倭王卑弥呼制诏亲魏倭王卑弥呼前所谓倭女王即亲魏倭王卑弥呼”女王。

在军国主义御用文人心目中,强国没有文献历史,要靠弱国文献历史证实自己的神话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必须抹杀弱国的文献历史,抹杀之后不能应用让人相信的“神话”,只能使用无法让人相信的“传说”。手法虽然卑劣,但谣言千遍成真理:在世人眼中,没有早期文献历史、靠《魏志》支撑神话的日本,竟然拥有“万世一系”的天皇古老传承。而人类唯一不断代传承至今、浩如烟海的华夏文献历史,记载的三皇五帝逐渐变为传说。

顾颉刚则:我很想做一篇《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把传说中的古史的经历详细一说。”他同样没有考证文献历史具体内容的任何行为,就简单的扣了一顶传说帽子。顾颉刚是研究民俗与神话传说的,自然应当知道西方和日本没有历史的神话传说,与华夏浩瀚的编年史截然不同,他讲“传说中的古史是极端错误的论述。其又讲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更是明确地说,华夏文献记载的源头历史,都是后世越编越长的传说构成的。

古今中外,无数历史学家都尊崇华夏不断代的文献历史,将其贬为传说的仅见百年库吉们和顾颉刚。古史辨派内部也未见其他人否定华夏文献历史,包括启蒙古史辨的钱玄同,他在《答顾颉刚先生书(之二)》讲:《书》似乎是'三代时候的'文件类编'档案汇存’,应该认它为历史”这种表述是相信有更真实的文献历史,因为文件类编档案汇存比史书更有价值,这确凿证明钱玄同是相信华夏文献历史的,只是要剔除掺杂其间的伪史。

顾颉刚即使不精通文献历史,就其研究民俗和神话传说应应知:世界上没有任何传说,能编制大禹治水这样恢弘的社会实践内容;没有任何传说,能够在社会各领域、各侯国、各朝代内容如此完整统一;特别是没有任何传说,能够进入史官建制完备的中国国家文献传承历史。只要对华夏文献历史和西方传说有一般的了解,必然觉察到两者截然不同,顾颉刚对文献历史和传说有更深了解,岂能不对具体文献历史做出任何严谨考证,就否定文献一致记载的大禹历史。

在整个疑古派中,以传说否定华夏文献历史者仅见顾颉刚一人。无论其主观意图是什么,客观上确实与日本极右翼文人相呼应,十分卖力的将华夏浩瀚文献历史贬低为传说,对中华文明造成极大伤害。但由于其协助傅斯年创建旧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是中国现代考史与考古学奠基人之一,且是新中国历史研究所元老,所以批评他仍有较大阻力。有顾颉刚在前面当挡箭牌,白鸟库吉“尧舜禹抹杀论”恶劣影响至今未有效清除。

三、对《崔东壁遗书》歪曲利用非君子所为

始于顾炎武先生的乾嘉之学,又称乾嘉学派,创立了乾嘉考据学,是我国历史上考据文献历史的顶峰,参与的史学家众多、历时最长、考据最严谨、成果最丰富,其最大特色和成效是对浩瀚文献去伪存真,留下很多宝贵资料。

乾嘉考据学考证出来的伪史,基本都是历代帝王转移文明所形成,有些已揭示出华夏文明源出东方的真相:如段玉裁说文解字注注夷字,将许慎把夷字藏于羌字的解释充分阐述,得出夷“与夏不殊”的结论,与《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夏余也而即东夷互证,证明夏即夷。傅斯年若读懂这些,其《夷夏东西说》应不会发表。可以讲,乾嘉考据学最接近三皇五帝真实历史。

因其参与人数众多,风格方法也各异。如顾炎武《日知录》,严格秉持以史证史原则,避免妄加自己主观评述;崔述《考信录》也是以史证史,但往往三言两语就判定为伪史,所以认定的伪史最多。后来崔述门人将其著作整理成《崔东壁遗书》日本右翼文人那珂通世见到后如获至宝,1902年《史学杂志》发表考信录解题讲:东壁所斥者,为俗传,为伪古书,为圣人之道。1903年那珂通世校点出版《崔东壁遗书》。目的,是利用崔述考辨的大量伪史,给日本人民造成华夏古文明不真实的印象。但讲东壁所斥者“为圣人之道”,即反对华夏古代经典史籍,这是一种偷梁换柱的行为。

崔述辨伪史,是秉持对中华文明的挚爱之心,净化华夏文献历史,绝非那珂通世所谓驳斥“圣人之道”,即否定华夏文献历史。考信录去伪存真的成效卓著,譬如:“炎帝非神农氏”,以《史记·封禅书》神农炎帝都封泰山,证实神农和炎帝是两个时代;“驳黄帝诸子别十二姓之说”,驳斥了晋侯改黄帝为姬姓的伪史;“炎帝、黄帝非兄弟”,“清阳、玄嚣俱非少昊”,辨明历史上长期存在的疑惑。崔述辨伪史无疑是维护信史,却被歪曲为否定中华文明史,那珂通世要抹杀中国历史,却暗示受崔述启示,确实不够光明正大,非君子所为。

顾颉刚自1921年开始标点、整理《崔东壁遗书》,1936年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印行为《崔东壁遗书》写序言标题命名为《战国秦汉间人的造伪与辨伪》也是突出介绍其间所造的伪史顾颉刚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评论崔述说:但他的著作有两点我觉得不满意。第一点,他著书的目的是要替古圣人揭出他们的圣道王功,辨伪只是手段。顾颉刚比那珂通世了解崔述,所以不能讲“其驳斥圣人之道”,而讲替古圣人展示圣道王功”,即承认崔述是在维护信史,但不满意崔述“辨伪只是手段”,而不否定华夏文献历史。

顾颉刚绕个圈子又讲:崔述相信经书信史终究是立脚不注的”,然后才讲出真实目的:所以我们要辨明古史,看史迹的整理还轻,而看传说的经历却重。此话明显不成立:辨明古史自然要注重史迹,不能靠传说,岂可看传说的经历却重”!其实是在绕圈子,还是要将文献历史贬成传说。既然“看传说的经历却重”,就应当专注于研究民俗和神话传说,何谈“要辨明古史”!顾颉刚根本就不是作“古史辨”,真实意图在于“变传说”。

单从表象上看,都认为白鸟库吉和顾颉刚的疑古源自乾嘉之学,其实两者具有天壤之别:乾嘉之学是中国历史上对文献历史最全面的考证,是挚爱中华文明史的史学家们为了维护历史,秉持以史证史、以客观存在证史规则,对文献历史做全面去伪存真。白鸟库吉和顾颉刚则根本没有历史学家的素养,没有任何以史证史、以客观存在证史的能力和行为,硬是把文献历史贬为传说。所以,白鸟库吉和顾颉刚与乾嘉考据学绝没有传承关系,有的只是险恶的利用。

四、辨识白鸟库吉“皆非当时所记”心态

今存《尚书·虞书》,即《尧典》、《舜典》、《大禹谟》、《皐陶谟》和《益稷》五篇,是华夏文明最早的传世文献,是白鸟库吉首选攻击目标。

白鸟库吉《中国古传说之研究》“《尚书舜典》、《舜典》、《大禹谟三篇,皆非当时所记,此从每篇必以“曰若稽古”云云起笔,并从“今夕”可知之。”白鸟库吉仍回避论证文献具体史实,仅以“曰若稽古”推测“皆非当时所记”,企图生硬的以此来扣上传说的帽子。“皆非当时所记”,是白鸟库吉针对华夏文献历史“创造”的标准,暴露了白鸟库吉无知、无奈和嫉妒心态:

纵观整个人类文明历史,没有任何源头历史文献是“当时所记”!日本没有千年以上的文献历史,自然不懂华夏5000年文明史上,文字由象形逐渐演化为方块字,随着社会发展需求而不断进化,文字由少到多,字义由宽泛到精确,同一文字的字形字义也在变化,不同区域、侯国的文字又有不同。体例从陶文、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且文字载体都难以持久,最多数百年就要再重新抄录或编译,哪儿来的数千年前当时所记!

同一个字的字义,莫说夏商文字,周初至今变化也极大。譬如子:本是尊敬的大师,现在成为儿子之意;逆:本是出东门迎,今意为逆反。再如中国:原意是指帝都所在地之中央,现在指全中国,白鸟库吉不懂这词义,在《中国古传说之研究》惊诧:“中国举土皆荡,为逆流所没。……其灾也不应大如此。”他这句话有两个低级错误:一是错将帝都“中国”当成今日全中国;二是不懂人类文明由小及大的发展规律,不知初始国家规模都很小。如此缺乏历史常识,若真见到当时所记,恐怕连句子也连不起来,白鸟避谈甲骨文或就这个原因。

“皆非当时所记”,应是百年库吉难以排解之痛,日本包括后世抄录整理的当时文献,连千年文献历史也没有,面对华夏近5000年的文献传承历史,再看极度缺乏古代文献历史的日本,最早的“当时所记”竟是《三国志·魏志·乌丸鲜卑东夷传》中的倭国传,记载三国魏明帝曹睿景初二年(公元238年):“太守刘夏遣吏将送诣京都。其年十二月,诏书报倭女王曰:'制诏亲魏倭王卑弥呼制诏亲魏倭王卑弥呼”有了引自中国的这段文献,日本的神话传说才有了文献历史证明。由此可见,由于日本文献历史极度缺乏“非当时所记”,白鸟库吉才使用这样的标准来苛求华夏文献历史,可惜完全违背客观规律。

“皆非当时所记”是源自“曰若稽古”,这本是华夏早期史官赓续中华文明的一个词语,稽古就是考证历史,包括将“蝌蚪文”稽考编译为今人能读懂的文献历史。用着四个字来指证“皆非当时所记”,可见其实在无可用借口。

《尚书·虞书》记载鲧禹极其简练:《尧典》:“帝曰:'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有能俾乂?佥曰:'于!鲧哉。帝曰:'吁!咈哉,方命圮族。岳曰:'异哉!试可乃已。帝曰,'往,钦哉!九载,绩用弗成。

《舜典》:舜曰'咨,四岳!有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揆亮采,惠畴?佥曰'伯禹作司空。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时懋哉禹拜稽首,让于稷、契暨皋陶。帝曰'俞,汝往哉!

《大禹谟》禹曰於!帝念哉!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俾勿坏。

《益稷》:娶于涂山,辛壬癸甲。启呱呱而泣,予弗子,惟荒度土功。

上述记载的都明显是社会实践中的历史事件,没有任何神话传说内容,涉及到历史、地理、天文、历法、军事、道德、社会结构等。全人类历史上,这是唯一记载4000多年前栩栩如生的历史内容,每篇章都堪称绝世瑰宝。白鸟库吉完全回避这些文献历史的具体内容,仅用“非当时所记”就简单抹杀,其实是在抹杀考辨地球人类来时路的唯一线索,是对全人类文明的伤害。

五、揭露《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等招牌本质

顾颉刚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我很想做一篇《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把传说中的古史的经历详细一说。这有三个意思。第一,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如这封信里说的,周代人心目中最古的人是禹,到孔子时有尧、舜,到战国时有黄帝、神农,到秦有三皇,……第二,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第三,我们在这上,即不能知道某一件事的真确的状况,但可以知道某一件事在传说中的最早的状况。我们既不能知道东周时的东周史,也至少能知道战国时的东周史。

《中国古传说之研究》舜禹乃儒教传说,三皇五帝乃易及老庄派之传说……据史,三皇五帝早于尧舜禹,然传说成立之顺序决非如是,……表现道教派理想之传说发生于儒教之后,当不言自明。

内藤湖南1921年发表《尚书稽疑》:“而像尧舜的传说虽然不是在孔子之前毫无存在,但后起的儒家又为争胜,有祖述尧舜的思想,应该是为了与墨家争胜而产生的。这样,历史上本来就没有的人物就被创造了出来。其后,六国时更有祖述黄帝、神农的学派产生,……还包括更可疑的尧舜之前的颛顼黄帝等。”

上述三者论述几乎如出一辙,最大共同点是都将文献历史贬称传说,且都讲时间越往后,传说的历史就越往前。由于太相似,以致到了1965年,一位叫宫崎市定的日本人,在其《独创的支那学者内藤湖南博士》中讲:中国著名的古代史研究家顾颉刚在其名著《古史辨》(1926年)的自序中叙述了与'加上原则完全一样的他自己的思想。这是否是受了内藤博士的影响并不明确但可以认为有这样的可能性。

三者论述与华夏文献历史根本不符,完全不懂华夏史官建制,不知周朝初期国家就设置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他们不懂历史,倚仗匮乏历史的日本神话传说专长,与顾颉刚研究民俗传说之长,将华夏文献历史贬为传说。《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加上原则”,都是讲时间越晚,“层累”“加上”的传说越多、越久远。神话传说专家不用严谨考证史实,说话任意发挥,但在接触到历史知识的时候,就出现连篇累牍的低级错误:

顾颉刚讲:把传说中的古史的经历详细一说”,此话不成立,传说就是传说古史就是古史,岂能混为一谈;他讲“周代人心目中最古的人是禹,到孔子时有尧、舜,到战国时有黄帝、神农”既然周代最古是禹,如何周代的孔子和战国又有其他圣王,顾先生竟然不知道孔子和战国都属于周代;他又讲:“我们既不能知道东周时的东周史,也至少能知道战国时的东周史。”前面刚把战国踢出周代,继而又踢出东周,可知顾颉刚并非笔误,是真不懂周代常识。

白鸟库吉:舜禹乃儒教传说,三皇五帝乃易及老庄派之传说”,这是个常识性错误,因为华夏不同领域、不同流派、不同区域和侯国都记载了相同的三皇五帝一脉传承!他又讲:“三皇五帝早于尧舜禹。”文献一致记载尧舜都位列五帝,此讲是表述历史的语法有误,还是不了解尧舜位列五帝?

内藤湖南:“而像尧舜的传说虽然不是在孔子之前毫无存在,但后起的儒家又为争胜,有祖述尧舜的思想,应该是为了与墨家争胜而产生的。这样,历史上本来就没有的人物就被创造了出来。”既然尧舜在孔子之前就有,为何讲后起的儒家创造出来?他讲“六国时更有祖述黄帝、神农的学派产生”,这六国是个什么时代,秦灭之“六国”不可称时代,两宋时虽为六国但都称两宋。还讲“包括更可疑的尧舜之前的颛顼黄帝等”,竟然排错了五帝顺序。

这三人对华夏文献历史都不甚了解,但都精心编织打造了醒目的招牌:白鸟库吉打的是“欧洲实证主义”招牌;内藤湖南打着“加上原则”招牌;顾颉刚则打着“古史辨”和《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两块招牌这些看似极有学文的金字招牌极为诱人,也很有效,一时风光无限。但仅靠招牌毕竟有限,一接触文献历史就处现连篇累牍的错误,可见神话传说与文献历史掺混不得。再者,将文献历史贬为传说也必须举证:古今中外有任何一种传说,能够涵盖华夏浩如烟海的文献历史中,记载的各社会领域实践的专业知识!

钱穆先生在《国史大纲·第一篇·第一章》讲:“惟据另一方面看,则古史实经后人层累的遗失而淘汰。”这才是客观事实,因为除华夏文明之外,人类其他文明源头文献历史都已经完全“层累的遗失”!

人类唯一不断代的华夏浩瀚文献历史,是华夏一代又一代不畏死秉笔直书的史官用鲜血铸就,是华夏文明更加卓越这个因,成就文明不断代这个果。但在极为漫长的历史时期,历尽文字演化、世代更替、删书焚书、灾荒战乱、自然损毁等考验,必然也是“层累的遗失而淘汰”进程。这历经劫难的文献历史,是整个人类的绝世瑰宝,岂容打个镀金的招牌就予以推翻!

六、辨识抹杀大禹谬论中连篇累牍低级错误

大禹是中华民族源头历史的精神象征,日本要抹杀华夏源头历史,大禹自然是首当其冲,抹杀大禹的言论也最多。但华夏浩瀚文献中,记载大禹的事迹最多且最为详,抹杀大禹历史是明知不可为而为的愚蠢行为,所以白鸟库吉和顾颉刚抹杀大禹言论中,缺乏史学家素养暴露无遗,更出现连篇累牍的低级错误。

白鸟库吉:据《说文》第十四,禹乃'虫也’,此不适合夏王之名。”

顾颉刚:禹,《说文》:虫也……大约是晰蜴之类。我以为禹或是九鼎上铸的一种动物……九鼎是夏铸的,商灭了夏搬到商,周灭了商搬到周。

《大戴礼记·易本命》记载:“有羽之虫三百六十,而凤皇为之长;有毛之虫三百六十,而麒麟为之长;有甲之虫三百六十,而神龟为之长;有鳞之虫三百六十,而蛟龙为之长;之虫三百六十,而圣人为之长”《曾子天圆》篇也记载虫之精者即龙、凤和圣人。

白鸟不懂“虫”在古华夏的深澳含义不足为奇,但将虫当小动物说事,对包括白鸟家族的日本取动物名称家族,都凸显不敬。譬如:三朝元老犬养毅出任日本29任首相百鸟仍健在,是否认为“不适合为首相”?

顾颉刚虽是重复白鸟《说文》禹为虫也,但他不像白鸟那样含蓄,直接讲祖先大禹大约是晰蜴之类一种动物,这是极不道德的行为,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难以找到先例。对于此说,钱玄同在《答顾颉刚先生书(之一)》讲:“以为大约是蜥蜴之类,窃谓不然。”可见疑古派内部也不认可此类行为。

身为著名史学家的顾颉刚,竟然也未读过《大戴礼记》中《易本命》和《曾子天圆》两篇,将含龙凤和圣人之意的虫解释为晰蜴之类”动物,这不像著名史学家应有的水平。他讲许慎《说文解字是一部集伪古字,伪古义,伪古礼,伪古制和伪古说之大成的书。”自己需要了,又引用《说文》虫也这种翻云覆雨的做法,也实在是有失大师风范。

顾颉刚承认九鼎是夏铸的”,九鼎是华夏文明发展成熟的标志,文献多记载禹铸九鼎。顾颉刚既然承认夏铸九鼎,就等同于承认中国在夏朝之前还有相当长时期的文明,因为九鼎绝非突然就能造出。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否定自己的祖先尧舜禹这些卓越领袖,还讲铸鼎的大禹是“晰蜴之类”!如此自相矛盾似乎让人感觉,顾颉刚骨子里认可中华古文明,因此讲“九鼎是夏铸的”;而又为莫名原因口头否定夏禹历史,所以又讲铸鼎的大禹为“晰蜴之类”动物。

白鸟库吉禹之洪水又如何?据称鲧塞之无功,荡荡滔天,浩浩怀山,泛滥者非只黄河,诸水皆然。中国举土皆荡,为逆流所没。……其灾也不应大如此。……然若无此洪水,与禹相关之传说又何以载于古书。白鸟实在不该以玄耀无知来否定大禹,没有任何文献记载如此大洪水,是白鸟自己将“中国”理解成了今日全中国,不懂古“中国”为“地之中央”的帝都区域。此外,史学家应懂人类文明由小及大发展规律,华夏之源为较小区域,何来如此大水。

顾颉刚讲:《商颂·长发》说:'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帝立子生商。禹的见于载籍以此为最古。《诗》《书》里的'都是上帝。……上帝叫禹下来布土,而后建商国。《小旻篇》'旻天疾威敷于下土之句,可见'下土是对'上天而言。这段话字里行间都是低级错误:帝立子生商”之帝不是上帝,是指帝喾娶有娀氏简帝生商祖契,与禹无关;《诗》《书》里的帝通常指在任之帝,而上帝就称为上帝;上帝叫禹下来布土,而后建商国”,舜帝命禹治水,伯禹传夏朝是妇孺皆知,何来上帝叫禹下来布土,还建商国;旻天非指代表上帝意志的上天,《尔雅·释天》“秋为旻天”,可见“旻天疾威”是指秋天有突发的灾难,若旻天指上天,又岂能命名《小旻》

顾颉刚讲《商颂·长发》是西周中叶宋人所作的。这时对于禹的观念是一个神。到鲁僖公时,禹确是人了。《閟宫》说:'……奄有下土,缵禹之绪。’……他知道禹为最古的人,后稷应该继续他的功业。这段表述逻辑混乱:西周中叶禹是神与事实不符,商末鬻子就记载大禹“五音听政”、“一馈十起”,周初文王和周公旦就将《禹之禁》用于国家立法,没有任何文献记载大禹为神。讲鲁僖公时大禹是人了,是神是人都是顾颉刚自说自话,都无凭无据。奄有下土,缵禹之绪”,明明指周公旦之子伯禽在鲁国缵禹之绪”,讲“后稷应该继续他的功业”莫名其妙,这错的也太离谱了。

《诗经》记载大禹不止这两篇,都清楚记载大禹是人间圣王:《大雅·文王有声》:“丰水东注,维禹之绩。”《诗经·大雅·韩奕》:奕奕梁山,维禹甸之。《诗经·小雅·信南山》:“信彼南山,维禹甸之。《诗经·商颂·殷武》:“天命多辟,设都于禹之绩。”没有任何一篇讲大禹为神。

顾颉刚又讲:《长发》一方面说'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一方面又说汤'韦、顾既伐,昆吾、夏桀,若照后来人说禹是桀的祖先,如何商国对于禹既感他敷土的恩德,对于禹的子孙就会翻脸杀伐呢?”这根本不像历史学家所能讲出来的话,特别不像研究中国历史的史学家讲话:古今中外,当一代皇朝趋于腐朽没落,绝不会因其卓越的先祖而不被推翻。《墨子·尚贤下》:“然则富贵为贤以得其赏者谁也?曰:若昔者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是也。……然则富贵为暴以得其罚者谁也?曰:若昔者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者是也。”可见三代圣王数百年后,都有不屑子孙成为暴王而败国,人民颂扬圣王谴责暴王,历史只重功过是非而不论世系传承。一般学生也未见有此疑虑,不知大师为何有此疑惑。

无论是史学家还是民俗专家,要拿“虫也”说这么大一件事儿,必应考辨清楚虫字含义,即使以前没读过《大戴礼记》中《易本命》和《曾子天圆》两篇文章,稍作考证也就清楚了。无论怎么讲,作为一代大师有辱祖先,都是一件有失体统、有违道德的事情。

总结以上论述可知,白鸟库吉和顾颉刚抹杀华夏浩瀚文献历史,其实都是有心无力,在博大精深的中华5000年文明面前,“尧舜禹抹杀论”只能暴露出其缺乏史学家素养。值得注意的是,钱玄同先生也反对顾颉刚侮辱大禹,在疑古派内部未发现任何人支持顾颉刚这样做,可见国内也仅有顾颉刚一人附和“尧舜禹抹杀论”。但是,“尧舜禹抹杀论”的确对加下文献历史造成极大伤害,致使长期内未见考证三皇五帝和夏朝的力作,考古成果展示不再援引文献历史。至今人们都仍在以中华5000年不断代文明而自豪,但从一些专家开始,却将人类唯一不断代的华夏浩瀚文献历史束之高阁。白鸟库吉恶意推出“尧舜禹抹杀论”,已经历时一百多年。日本侵略战争已经失败,但文献历史领域之争尚未结束。期盼本文章能够抛砖引玉,引起更多炎黄子孙的共鸣,涌现出更有力读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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