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8月28日，中国太保2022年中期业绩报告的披露，在A股上市的综合性保险集团或头部子公司的中报已出齐。一些核心指标均在市场的意料之中，并未给人以惊喜。 先从一句“无人区”谈起。 履新7个月的国寿集团董事长白涛在中期业绩发布会上说，中国人寿已经走到一个“无人区”，不是三四十年前，可以简单复制别人的经验，未来的路需要自身去积极创新和探索。 说这话，正是各大险企中报密集披露之时，“保险不好卖了”已为时一年，资本市场上半年也DDDD（懂的都懂），所以无论是新业务价值，还是投资收益，数据都不太好看。 至暗中孕育黎明，泥泞中开出花朵。也许，中国保险业的最真实写照，莫过于此。 也谈“新业务价值” 目前，四大头部险企先后发布中报，我们得以管窥保险业的上半年，是继续砥砺，还是否极泰来。 至少，数据暂时不支持第二种。 中国平安率先发布中报，实现归母净利润602.73亿元，同比增长3.9%，但贡献利润最大的寿险及健康险业务低迷依旧，原保费收入2822.47亿元，同比下降2.3%。更核心的指标，即平安寿险及健康险的新业务价值在上半年为195.73亿元，同比下降28.5%。 稍后发布中报的国寿寿险，实现归母净利润254.16亿元，同比下降38%。其中，原保费收入4399.69亿元，微降，新业务价值为257.45亿元，同比下降13.8%。 随后人保发布的业绩较为亮眼，但并非寿险的功劳。人保中报显示，2022年上半年归母净利润178.5亿元，同比增长5.7%，这主要归功于财险上半年的表现。上半年人保财险承保利润82.35亿元，同比大增51.9%，净利润190.32亿元，同比增长15.3%。反观人保寿险，净利润为33.58亿元，同比减少25.1%，新业务价值为14.9亿元，同比下降达到38.1%。 最新披露中报的太保显示，实现营运利润200.96亿元，同比增长9.9%，而归母净利润133.01亿元，同比下降23.1%。在寿险业务方面，上半年归母净利润88.1亿元，同比下降31.2%，新业务价值为55.96亿元，同比下降45.3%。 一言以蔽之，“降”。 就连一向自诩高端的友邦保险，今年也未能幸免，与去年同期各项数据上扬相比，今年掉头朝下，新业务价值实现15.36亿美元，同比下降13%。作为增长贡献最大的内陆市场，新业务价值为5.63亿美元，同比下降24%。 管窥之后，一叶知秋，大抵不谬。人身险市场，增长放缓的态势未得到改善，考虑到今年整个宏观环境的基本面，这种放缓或许还将持续到明年。在现有的产品供给结构里，这种增长空间很难一下被打开阈值，这也是为何百万医疗险和惠民保等产品一旦出现便迅速同质化和内卷化，因为苦爆款不至久矣。 感观“投资收益率” 熟谙保险的圈内人都知道，在负债端，保费是面子，新业务价值是里子。所谓增收不增利，指的就是只顾冲保费规模，沦为银邮等渠道的“天选打工人”。但另一方面，相较于投资端收益，负债端的盈利，就是个弟弟。 保险的商业模式，虽依托于射幸原则和大数定理，靠给风险定价和精算谋求生存之道，但真正能够做大和赚钱，投资端必须给力，跑赢通胀，跑赢资本市场。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上半年资本市场也进入动荡和低迷期，低利率和资产荒并行，提前还款的讨论声调越来越高，也作为一个侧面反映了投资的乏力。险企居于其中，投资收益首当其中，并连累净利润大幅下滑。 还是看平安和国寿的表现。在上半年资本市场大幅后撤的背景下，平安的总投资收益率只有3.1%，而国寿则稍好一些，为4.21%，人保为5.5%，太保为3.99%，收益率不约而同或多或少都在下降。 在岁月静好的日子，投资收益站上5%比比皆是，如今已是惘然。平安的滑落更明显，伴随着过去一年，一个段子被反复更新和打捞，从请珍惜100元的平安，到请珍惜40元的平安。国寿则敢于在上半年低位加仓，“积累了大量优质资产，为今后投资收益奠定了基础”。 同时，根据此前新华保险、中国太平以及众安在线公布的中期业绩预报，净利润无一例外大幅下降，也不约而同将原因归结为资本市场的波动，投资收益的减少。 如果说新业务价值是近忧，那么投资收益就是远虑，在长期低利率和全球市场不确定之下，不得不未雨绸缪一番。 无人等候，也无人挡路 如中报所述，寿险业务还没有走出“至暗时刻”，人口红利的渐远，人海战术的失灵，使得保险代理人数量还在进一步缩减，也成为这两年险企财报必被关注的焦点。百万代理人的“优化”，哪怕是再正确，也有挥之不去的阵痛。 人的调整，从来就不容易。 腾笼换鸟，从来就不容易。 眼前的“苟且”和未来的“远方”，是我们把握保险业发展必须具备的辩证方法论。就像任正非说“寒气逼人”，雷军说“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都统一于中国经济的维度之中，all in任何一个维度，都有可能偏信则暗。紧握六便士，仰望皎月，正是企业家精神的稀缺价值所在。经济的函数，自变量从劳动到土地，再加入资本和科技，最后熊彼特一锤定音，企业家精神也不可或缺，而这一点，往往很容易被忽略。 李宗盛在歌里唱到，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不同的人对此有不同的感悟，有人读出了寂寞，有人读出了无敌。无人区就是这样一种心境，既拔剑四顾心茫然，也天地自由任我闯。无人等候，也无人挡路，但时间如矢，片刻不等人。 王维也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诗句，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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