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文和,山东省蒙阴县人,中共党员,公务员,已退居二线。曾发表长篇小说《亲历第一王牌军的覆灭》和《蒙山参娃》、《天马斗黑龙》、《朝仙桥的传说》等民间故事。 新红日 张文和著 我的小说,希望您喜欢,更欢迎您批评指正,或提供相关史料。有能帮助联系或愿意资助出版、改变电视连续剧的领导、企业家朋友,我会积极响应您的要求,为您做好宣传。您的每一次转发都是对我的最大支持和鼓励。愿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为传承红色基因,弘扬沂蒙精神做出一点贡献。联系方式18669315169微信同号。 第七十章 敌人固守 张灵甫万万也没想到,还没等他派出增援垛庄的171团到达,共军的一个主力团(当然他不知道这就是在黄崖崮上与之对抗了两个半月之久的那支共军小部队)突然出现,并很快就夺占了自己的命门——垛庄,储备在垛庄的大量武器弹药、粮食等军需物资,不仅不能运到山上为自己所用,反过来却资助了共军用来消灭自己。 这时张灵甫也已确认了他的老仇家和死对头——王必成正带领他的两、三万人马的六纵主力大部队,急速向垛庄涌来。张灵甫心里明白,这时再想夺回垛庄已不可能了,只能徒增自身的伤亡。 到此张灵甫才真切的意识到:看来陈毅是铁了心要把我活生生吞下去啊! 想到这里,张灵甫禁不住一个寒颤,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但见被5个纵队近十五万人的共军完全包围,最后的退路垛庄也被堵死之后,张灵甫不无忧虑:眼下共军这么多人围困我,陈毅想一口吞了我是肯定无疑的了。如果我现在就选择突围,那些辎重还是要全部扔给共军,而且一旦脱离现有阵地,会有更大的伤亡;不仅会因此而丢人现眼,而且很可能还会非常的狼狈难堪。像李仙洲那样,愚蠢的、盲目的选择突围,致使数万人的大军在慌乱的突围途中被共军瞬间吃了个精光,我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呢! 我是“第一王牌军”啊,为什么要选择突围?老头子重点进攻山东的首要目标,就是要和华东共军主力决战。但一个多月以来,共军一直牵着我们的鼻子在沂蒙山区来回折腾,始终没有找到其主力,现在好不容易把其主力全部钓出来了,正是决战的大好时机啊!目前我的部队建制完整,控制着制高点,与两翼友邻的距离也只有数公里之遥。如果固守待援的话,凭我“第一王牌军”的三万余精兵强将和精良装备,占据着孟良崮及其周围的有利地形,看你陈毅能把我怎么的?量你五天、至少三天之内应该拿我没办法。 这样我就将计就计,像鱼钩一样牢牢的把陈粟共匪给钓住,而我再向老头子请求空投粮弹支援,并趁机积极鼓动老头子亲自出面指挥,来调动周围的40余万国军大军,给你陈毅包围我的共军来上一个反包围。哼!只要把围攻我的共军反包围起来,共军自然就会吓跑的,该突围的也就成了你陈毅了,我的围自然也就解了。我们还可以趁共军仓皇逃跑之机,来个中心开花,里应外合,两面夹击而追歼之,即使不能全部消灭,至少也可予之以沉重打击。那样我照样可以为老头子立大功啊! 你想想,老头子整天想寻找共军主力与之决战而不得,而我却把陈粟共匪主力全部给吸引出来、并牢牢的钓住了,这样的战机是我给老头子创造出来的,老头子能不赞赏我吗? 都快要死到临头了,狂妄自负的张灵甫还在做着为蒋介石立大功的美梦呢:哼,你陈毅竟然想一口吞掉我,我可不是李仙洲那样的没骨头,我非得噎死你、卡死你,最后再像孙大圣那样从你嘴里钻出来不可! 想到这里,张灵甫禁不住又转忧为喜,竟然越过兵团司令汤恩伯和徐州剿总司令顾祝同,直接将自己的宏伟大略向南京的国防部和老头子发电报告,声言:甫决以自己为钓饵,固守孟良崮,吸引陈粟共匪于我周围,再由外围我40万大军给共匪来个反包围,里应外合,中心开花,夹击陈粟于孟良崮地区,决战一场,一举歼灭陈粟共匪之主力。 面对如此危急的险情,狂妄自负的张灵甫不听从汤恩伯要其向黄百韬靠拢的命令,更听不进参谋长魏振钺和副师长蔡仁杰的意见,不是选择及时突围,而是像马谡那样坚持“居高临下能以一当十”的教条,固执的决定给陈粟共军来个“将计就计”,决心占据孟良崮极其周围的有利地形,固守待援,以自己为钓饵吸引共军主力来攻。待把共军主力牢牢钓住后,再请老头子亲自调动外围大军来围歼之,上演一处“中心开花”的好戏。 身居南京的国军参谋总长陈诚,在睡梦中被内卫人员叫醒,说张灵甫方面有重要军情报告。陈诚闻之大喜:“张灵甫突破共军防线了?占领坦埠了吗?抓到陈毅、粟裕了吗?快快拿给我看。” 而当他刚刚看了战报的开头,就禁不住惊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原来战报内容完全出乎其期望:“华野六纵突然出现在第74师背后,并夺取垛庄,一纵占领了孟良崮西侧的天马山、330和285高地,八纵占领了孟良崮东侧的磊石山和桃花山,而华野四、九两个纵队也快速反击,已推进到孟良崮北面的石旺崖、唐家峪子、南北瓦庄一线。第74师只得收缩到孟良崮、芦山一带的狭小地区,有被共军包围之势。” 陈诚心里非常清楚,垛庄不仅是74师的物资供给基地,更是其唯一后路,一旦垛庄丢失,就意味着第74师已被共军包围,退路和后勤补给就完全被切断。那还了得!这可是老头子的“心头肉”啊!陈诚不得不在蒋介石还在睡梦中之时而打扰老头子,向其汇报紧急军情。 蒋介石获悉张灵甫及其整74师被围的消息后,甚是错愕:娘希匹,怎么出了这种事。 他惊的当然是自己的心头肉、“第一王牌军”被五倍的共军所包围,张灵甫能不能顶得住共军的人海战术啊?处境堪虞。 恰巧这时张灵甫“固守待援,中心开花”的电报也来了。蒋介石看过张灵甫的电报之后,虽然没有立即表态,但内心里却已完全认同张灵甫的想法,认为整74师占据着孟良崮及其周围山地的各个制高点,享有地利之优势,加上其明显比共军有装备精良和战斗力强劲之优势,且外围还有几倍于共军的40余万实力雄厚的国军主力,再加二十几万地方警备和保安兵力,大军云集,很快就可以投入战场。 震惊之余,蒋介石转念一想又喜上心头,他心中偷着乐,竟然不自觉的发出了他平日里极其少出现的笑声,当然是冷笑:“哼哼,你陈毅自以为抓住了我的灵甫和74师,岂不知是我抓住了你,抓住了你十几万的华东共匪主力。这就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啊!” 这时蒋介石实际上已是完全赞成张灵甫提出的建议了:自我集结重兵投入山东战场以来,陈粟共匪主力一直飘忽不定,时隐时现。我一心想抓住共匪主力决战却一直难以寻得,而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跳出来咬我一口,特别是在莱芜的那一口咬得我还真有些痛,连王耀武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半个月前共匪突然又出现在泰安,由于在我主力兵团的侧翼,我一时没法集中优势兵力,为防共军围点打援,我只好放弃增援坐视杂牌军整72师被陈粟吃掉。之后共匪很快就又销声匿迹了。捕捉共匪主力的行踪,抓住共匪与之决战,一直是我梦寐以求、又求之不得、令我倍感头疼的事情。 而今天灵甫却把山东战场上共匪的主力悉数给引了出来,并且是牢牢的钓住了,这就是我欣赏和喜爱的灵甫啊!我的灵甫的确是极其难得的忠勇干将啊,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也才有这个胆量,而且是更有这个真心,为我创造了这万金难求的与陈粟共匪主力决战一场的大好机会啊。 哼,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在我45万大军云集的合力围剿之下,一向深居浅出,神出鬼没的陈粟共匪,也不得不跳将出来了。因为他再不跳出来就会被我围困到最终无粮而饿死。陈粟共匪这是在做困兽犹斗啊,他是想扑住一个猎物暂时充饥以延续生命呢。可惜他扑错了对象,扑到了难以下口的刺猬。哼,我倒要看看你陈毅如何啃得下我的灵甫和74师这块硬骨头,非得卡死你、噎死你不可! 蒋介石难掩高兴地说:“抓住山东共军主力,实为难得之良机,务必奏奇功于一役。”于是,他电令张灵甫及其整74师在孟良崮坚决固守,吸引共军主力,来个中心开花!并亲自致电徐州剿总司令顾祝同、第一兵团司令官汤恩伯和整74师师长张灵甫等,说明其宏伟战略构想: “顾司令祝同兄并恩伯、灵甫兄勋鉴:今已得知灵甫之74师被围孟良崮,甚惊,又甚喜。其惊之因是灵甫被困,随时有危险发生。其喜之因是灵甫给我国军寻找了一个歼灭共匪陈粟部于孟良崮的大好机会。因我74师战斗力强、装备精良,且处于有利地形;再之,有恩伯、敬久、欧震三兄兵团大军云集,正是我国军同陈粟共匪决战的好机会。现命令74师灵甫部坚守阵地、吸引共匪主力,再调10个师之兵力增援74师,以图里应外合,中心开花,夹击共匪,决战一场,歼陈粟大部或一部之兵力,一举改变华东战局。总之,一切均仰仗诸位精诚团结,协同作战,为党国大业献身出力,乃千秋之荣也。” 然后,蒋介石急调外围各部日夜急进,严令孟良崮周围的10个整编师(军),从东、南、西三面猛烈攻击围困整74师的华东野战军主力;特别命令整83师从青驼寺向西驰援;整25师自桃墟、整65师自蒙阴向东驰援;整11师和第五军分别自新泰和莱芜向南驰援;同时命令第七军、整48师、整64师、整20师、整9师等尽快向整74师靠拢,以期内外夹击,聚歼陈粟共军主力于孟良崮地区。 从这里可以看出,蒋介石期初对这一战役结果的预期是非常乐观的。他还特意让其新闻局长董显光举行记者招待会宣称:“政府对山东之军事发展引为满意,……国军已与共军主力接触而击破之。相信该省大规模的战事不久可以结束。” 不到一个小时,张灵甫就从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处收到意思差不多的电令:“匪”来犯我,实难得之歼“匪”之良机。我钟军(指桂系的第七军和整48师)即由界湖附近向西,王、胡两师由常路经蒙阴向东,求对“匪”夹击。贵(从这个'贵’字,可以看出身为上司的汤恩伯对张灵甫难掩有敬畏之心。因为有屠夫之称的汤恩伯对下属是很少用'贵’字的)师为全局之枢纽,务希激励全体将士,坚强沉毅,固守孟良崮,并以一部占领垛庄,协同友军,予“匪”痛击,以收预期之伟大战绩。 张灵甫见兵团司令汤恩伯也来电,以求对“匪”夹击,并要求他固守孟良崮,协同友军,予“匪”痛击。心想:就你汤屠夫(汤恩伯的绰号)那点水平,当我不知道啊,你不就是与老头子攀了个浙江老乡和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师弟的关系,才爬到兵团司令位置的吗?进军时缩手缩脚,撤退时比兔子跑的都快,军事无能,敛财倒是有道。那个纵队司令早该是我的了,不就是李天霞、黄百韬送你的钱多,你才将纵队司令的位置卖给了他们吗,当我眼瞎啊?还想指挥我,去你娘的吧!其实我早就想到你前边了,并且已给老头子发报提出了建议,想必老头子是非常赏识、并采纳了我的建议,才命令你如此部署的吧。你刚刚还瞎指挥让我向黄百韬靠拢,是我坚持自己的正确主张、未听你的昏话才上了孟良崮的。王、胡两师(指王敬久指挥的第五军和胡琏指挥的整十一师)又不归你指挥,是你汤恩伯能调动了的吗?想必是老头子采纳了我的建议,亲自调动他们来支援我的。这样国军五大王牌中的三个就在这里聚齐了,有老头子的亲自调度,外围我40余万大军很快就会围拢上来的,一个以我为中心和主角的“中心开花”大戏——孟良崮惊世大会战马上就要开场了。我倒要看看你陈毅怎么陪我演下去,识相的话你最好还是乖乖的给我撤围吧! 张灵甫只知道得意忘形,他哪能想得到其顶头上司——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对其“越过兵团司令汤恩伯和徐州剿总司令顾祝同,直接将自己的宏伟大略向南京的国防部和老头子发电报告”会怎么想啊! 汤恩伯,浙江省武义县人,原名汤克勤,字恩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十八期步兵科毕业,1937年任第13军军长,指挥所部在南口战役中抗击日军进攻,予敌重创,并赢得“抗日铁汉”美誉。1937年10月升任第20军团军团长,1938年6月任第31集团军总司令,1942年1月任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鲁苏皖豫边区总司令,1945年3月任陆军第3方面军司令官,1945年12月任徐州绥靖公署副主任,1946年2月15日获“陆军上将衔”,5月任首都卫戍司令,6月任陆军副总司令。1947年春兼第1兵团司令,率部参加对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 汤恩伯人称汤屠夫、汤土匪、黄了汤。此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行事粗鲁,好大喜功,急躁冒进。正因为自己能力不强,因而嫉妒心极强,对战功显赫、能力明显超过自己的战将多是讥讽或贬损。他除了在抗战初期有些战绩之外,之后就很少再有可以让人称道的作为,且随着职位越升越高,战绩却越来越差。从抗日战争中后期,直到解放战争结束国军逃往台湾期间,几乎是屡战屡败,了无胜绩。但他仍然凭借与蒋介石是浙江老乡和日本军校师弟的关系,而深得蒋介石的信赖、赏识和器重,并飞黄腾达。 1944年春,他率领的30万国军大军被不足5万日军击败。汤恩伯的无能不在于36天丢了37座县城和损失了20万军队,而在于河南省的老百姓群起而攻击之(据说有10万国军被老百姓缴了枪,当然这很可能是共产党幕后组织的)。河南省的百姓恨汤军甚至超过了恨日军,因为这些汤军不仅不打鬼子,竟然与河南省农民打了起来,这在中国战场上是绝无仅有的事。之所以出现这种境况,是因为汤军在河南省作了如下这些不得人心的坏事:他克扣军饷、倒卖军粮,甚至开着“四省边区物资管理处”的投机倒把公司跟日伪做生意,能赚钱的紧俏物资都被其控制起来,并倒卖给日军,以至不惜给鬼子间谍开护照;他设立的苛捐杂税名目之多自古绝无仅有,收税的纸条能把老百姓的房门贴满;其手下的各级军官则是上行下效,有样学样:盗卖军粮、医药、军械和弹药的有之,倒卖黄金、囤粮屯棉走私的有之,与土匪勾结绑票勒索钱财的有之;其士兵随便找个借口就把百姓在路上绑了,要家人带钱来换人;以“军事行动”为借口,居民残存的一点口粮也被翻坛倒罐地抢走,连牲口鸡鸭也一扫而空;为了拉兵,不管任何理由,哪怕这家男人是唯一劳动力,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也会把人带走……1940年到1944年的4年中,河南省的汤军与日军一仗没打,反而风生水起的与日本鬼子作起了生意。以上种种恶行引起了极大民愤,民众自发的群起而攻之。因此汤恩伯所部被河南人视其为土匪,并以“水、旱、蝗、汤”来形容河南当时之四大灾害,其中的“汤”就是指汤恩伯。 特别是在解放战争期间与共军作战,其表现只能用“糟糕”一词来形容,可以说是屡战屡败、或不战而败,还多次因战败而受到撤职或降职处分。还被人们戏称为“见死不救将军”、“常败将军”。但他总能凭着其特殊的本能和与蒋介石的特殊关系“跌倒了再爬起来”并屡屡高升。 孟良崮战役战败之前的三月份,在国民党召开的专门研究山东战事的军事作战会议上,而正是这个汤恩伯口吐狂言道:“本人同共产党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深知其套路,那就是毛泽东传授给他们的山大王战术。什么叫山大王战术?就是你不打他就出来跟你捣乱;你一打他,他就钻到山沟里跟你藏猫猫。他们不久前就是这样在莱芜占了便宜的。我可不是李仙洲,更没有李仙洲的雅量,既不会手软,更没有便宜好送。我就专长克制共匪的山大王战术,我要给陈粟一记铁拳,一举将其打趴下!各位切记,进到山里,见到什么就抢什么,拿不走的就砸掉,不管是人财物、坛坛罐罐统统给他打烂,搞他个山穷水尽,让共匪没吃没喝、没立锥之地,逼迫他逃出大山往我们的网里钻。这一招汤某在江西剿红匪时可是屡试不爽的高招。这次你们就按我这样搞,必定能把陈粟困死!”然而事后的事实证明,大言不惭的汤恩伯并没有打出那一记铁拳,反而将蒋介石的心头肉主动送到了陈粟的大鲸口里。 汤恩伯之所以是有名的“见死不救将军”,先是因在台儿庄战役中,战役总指挥第五战区司令官李宗仁见滕县川军危急,急令第20军团军团长汤恩伯派部驰援。而汤恩伯作为蒋介石的嫡系,为保存自己的实力,竟然视战役总指挥第五战区司令官李宗仁的军令为儿戏,视川军生死于不顾,以行程过远会影响所部机动作战为借口拒绝赴援,令部队避开进攻的日军迂回向滕县东北峰山以东地区开去,让川军孤军与日军鏖战,致使滕县完全陷入日军四面包围之中。守城的川军第122师及第124师官兵大多阵亡,第四十一军前方总指挥兼第122师师长王铭璋也以身殉国,滕县最终失守。 汤恩伯的劣性与深明大义的张自忠将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是在台儿庄战役期间,张自忠将军不计前嫌,顾全大局,以国家和民族利益为重,以一昼夜疾行200里的速度,驰援与自己素有积怨、矛盾与隔阂,在临沂坚守5天几乎是弹尽粮绝的庞炳勋将军。 因此李宗仁在回忆录中曾这样说:“汤恩伯军纪败坏,当一师长已嫌过份,他蒋中正竟还把这种小人引为心腹加以重用。”真不知“慧(灰)眼识珠(猪)”的蒋介石为何就偏偏看上了这个笨的像猪一样的“见死不救将军”、“常败将军”的汤屠夫。 在解放战争最后阶段,汤恩伯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期间,曾与汤恩伯一起共事,时任国民党的上海市市长、台湾省主席等职的吴国桢称:亲眼目睹汤恩伯“吃空额”、“盗卖军用汽油”等行为。 汤恩伯的恩师——时任第29集团军总司令、国民党浙江省主席的陈仪,在解放战争最后阶段因见蒋介石大势已去,曾偷偷策动汤恩伯投共起义。汤恩伯可能也觉得跟着老蒋没前途,就同意了,说:“只要解放军不追究我以前的罪行,我就过去。”起义计划都定好了。忘恩负义的汤恩伯,为了重新博得蒋介石的信任,竟然对真心关切他前途的恩师下了死手,秘密将陈仪的举动报告给蒋介石并诱捕之,最终使恩师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张灵甫虽然知道汤恩伯是“见死不救将军”,但总认为他是对杂牌军见死不救,怎么也想不到汤恩伯竟然连自己统领的头等主力部队,同为嫡系,且是蒋介石的心头肉、王牌军的整74师也见死不救。 汤恩伯口碑极差,他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嫉贤妒能。像这样的人,张灵甫就没想想直接越过自己的顶头上司汤恩伯,而向最高统帅蒋介石建议“固守孟良崮”,并得到了蒋介石的赏识和采纳,汤恩伯会做何感想。当然那时的张灵甫也没机会了解到汤恩伯竟然是比自己更毒的、杀师灭祖的狠角,也更没有想到汤恩伯这个“见死不救将军”的“威名”,在张灵甫身上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充分印证和体现。 正因为张灵甫此举有抢汤恩伯功劳之嫌,在张灵甫决定固守待援之初,汤恩伯并未全力救援:你张灵甫不是挺有能耐吗,你能直接攀得上最高统帅,那你就先“蹬吆”(俗语,即临死之前两腿狂蹬,尽量再坚持一会的意思)几天,让你的最高统帅来救你吧。所以起初汤恩伯对桂系第七军下达的赴援命令在口气上并不坚定,有些余地。并且还借口李天霞和第七军谎称的、有共军主力“高达”纵队和山东纵队的两个独立师在蒙山东麓窥视、觊觎临沂城,并威胁临沂到垛庄的临蒙公路,故而不敢派驻守在临沂城的整57师驰援张灵甫,也未对张灵甫右翼保障部队——李天霞的整83师下达赴援的强硬命令。当然,估计汤恩伯也没想到张灵甫会灭亡的这么快。 当后来发现张灵甫深陷绝境之时,汤恩伯再想救援,其所部见共军这种凶猛气势,生怕再中了共军一向擅长的“围点打援”之诡计而为张灵甫陪葬,故而不敢积极赴援。汤恩伯这个外强中干的蠢材更是无能为力、无法调动所部赴援。到后来发现张灵甫真的挺不住了,他再想派整57师驰援张灵甫时,发现已经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总之张灵甫还是太过自信,太过低估解放军的实力和攻势之迅猛。他原本认为在孟良崮上坚守个三五天的肯定不成问题:凭我三万精兵强将,占据着孟良崮及其周围的有利地形,看你陈毅能把我怎么的? 可令张灵甫没想到的是,这孟良崮一带没有充足的饮用水,根本就不适合数万人的大部队在此长时间驻守,而更要命的是孟良崮山区唯一一处充足的水源地,竟然也很快就被共军控制和夺占。 张灵甫更没想到的是,陈毅真的练就了一副好牙口,不到两天就把他一口吃掉了。如果能料到这些情况的话,他肯定也不会拿自己和全师3万余弟兄的性命做钓饵来吸引共军围攻的。 张灵甫最没想到的是,他的那些猪队友,竟然个个都是怕死鬼,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而畏敌不前,不敢跳孟良崮这个大火坑。 而国军的最高统帅蒋介石更是高高在上、纸上谈兵的高手,对于孟良崮一带的地形是否适合美式机械化部队进行固守防御作战,缺乏足够的考虑。特别是对北方的山地地质特点不了解,不知道在这个季节难以寻得水源,眼看着自己的心头肉又走上“马谡失街亭”的老路。 孟良崮是一座山峰凸立的孤山,其主山脉东西长不足6公里,南北最宽处不到3公里。其主峰大崮顶,以现今高科技手段测定的准确海拔高度为571米,战时称600高地,估计那时的海拔高度应该接近600米。可能是因战时有上万发炮弹、以及不计其数的手榴弹和大量炸药包轰炸崮顶,致使岩石和表土松动,又经过近70年的雨水冲刷自然侵蚀,造成大量的水土流失和岩石崩塌滚落而变矮了。 据当地的老人们讲,大战之后,老天爷为了冲刷这惨绝人寰的战争痕迹,当年的雨水特别大,雨季山洪暴发时,山下有许多河流,都被山上冲下来的大量泥沙和巨型滚石塞满、淤积成了平地,致使多条河流改道。张灵甫当时指挥部所在的山洞现已严重坍塌就是佐证。 大崮顶东北方向不到1公里的孟良崮峰现今海拔536米,战时称为560高地;大崮顶正东方向约3公里处的鵰窝峰现今海拔是556米。 另外在大崮顶东南方向不远处有一个现海拔520米,略显低矮一些的山峰叫芦山,战时称为东540高地,基本处于孟良崮三个高峰之间的中心位置:其西北约500米就是孟良崮主峰大崮顶;向北不到1000米就是孟良崮峰;向东北约2800米就是鵰窝峰。与三个高峰均由高高的山梁相连,呈一个菱形的相互拱卫之势: 芦山南面不到2000米处还有一座呈东西走向、横卧在孟良崮山前的小山叫横山,现海拔高度在380米左右。 这样看,芦山虽然不是最高,但却居于孟良崮诸山峰的中心位置,对三个高峰的联系具有关键的节点承接作用。因此其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对于敌我双方来说,无论是要固守,还是要夺占整个孟良崮,芦山都是最为重要的必争之地。张灵甫在孟良崮上的临时指挥所起初就设在这里。 孟良崮主山脉之外,向西北分别连接西540高地(现海拔524米)、芦山头(现海拔448米,战时称为460高地)和打铁岭(现海拔324米,战时称为330高地),打铁岭的余脉向西北一直延伸到东汶河边的官庄集附近;向东则分别连接大庵顶(现海拔498米,战时称为520高地,)、万泉山(现海拔464米)、黄崮顶(现海拔340米)、桃花山(现海拔299米)、鼻子山(现海拔299米)等山峰。 从上述山峰现今的海拔高度与战时的标记高度误差来看,越是孟良崮中心地带的山峰误差越大,这应该就是与孟良崮中心地带战时受轰炸的程度更加严重有明显的关系。 张灵甫接到蒋介石固守待援的电令后,心想:这就有好戏看了,有老头子的亲自调度,外围国军的40余万大军很快就会围拢上来,一个以我为中心和主角的惊世大会战之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这下我看你陈毅怎么陪我唱下去。 为了唱好这部大戏,张灵甫开始布置舞台了。他将其三个旅的兵力分别部署如下: 以第5l旅扼守芦山头、460高地与西540等高地及外围阵地;以第57旅扼守雕窝峰、大庵顶和横山等高地及外围阵地;第58旅居中扼守主峰大崮顶(即600高地)、孟良崮峰(即560高地)、和芦山(即东540高地),师临时指挥所设在芦山(张灵甫没想到芦山丢失的这么快,在被解放军逼近后,不得不将师指挥所迁到主峰大崮顶)。 这样以主力居中、非主力据守外围的阵势,无疑是企图凭险固守,等待外援然后反击。就这样,张灵甫拒绝了副师长蔡仁杰和参谋长魏振铎及早突围的建议,认为“无论是向黄百韬、还是向李天霞靠拢,都有失王牌军的身份”,而且很可能会重走李仙洲突围被共军趁乱吃掉的老路,因此而固执的坚持固守孟良崮待援。 显然张灵甫是想实现:夫为兵者“冲锋之志,有进无退,陷阵之势,虽死犹生”之理想、想模仿淮阴侯兵仙韩信的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见,无论是国民党军最高统帅部、还是徐州剿总司令部、还是第一兵团司令部、还是张灵甫,都觉得“中心开花”的计划是完全可行的、是有把握的。 蒋介石和张灵甫决定“固守孟良崮,吸引共军围攻,然后由周围40余万国军给共军来个反包围,里应外合,中心开花,一举歼灭陈粟共匪之主力。”我华东野战军是否会上当?将要如何应对?请您继续关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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