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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文和，山东省蒙阴县人，中共党员，公务员，已退居二线。曾发表长篇小说《亲历第一王牌军的覆灭》和《蒙山参娃》、《天马斗黑龙》、《朝仙桥的传说》等民间故事。
新红日 张文和著 我的小说，希望您喜欢，更欢迎您批评指正，或提供相关史料。有能帮助联系或愿意资助出版、改编电视连续剧的领导、企业家朋友，我会积极响应您的要求，为您做好宣传。您的每一次转发都是对我的最大支持和鼓励。愿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为传承红色基因，弘扬沂蒙精神做出一点贡献。联系方式18669315169微信同号。 第四十八回 现身说法感战俘 本回精要与看点： 俘获的近两万名战俘如何改造，一时也成了我们面临的难题。为此野司抽调我参加对俘虏的教育改造工作。我请马世伟、马加力以及那些莱芜战役解放战士现身说法，教育和感化俘虏，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为了挽救我们这些人的生命，我最崇拜、最信赖、最要好，把我和全营的弟兄们当亲兄弟一样看待的我前任营长张小甫，最终被张灵甫乱枪打死。”说到这里马世伟忍不住泪流满面。下面许多战俘，特别是马世伟警卫营的战俘也纷纷落泪。正是： 第一一五章 感化战俘 俘获的近两万名战俘如何改造，一时也成了我们面临的难题。特别是整74师的战俘，由于官兵受到国民党方面的教育很深，并长期深受张灵甫愚忠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上下对蒋介石的忠诚和国民党的信仰颇为坚定，大多数人的思想都比较顽固，或多或少的存在誓死报效党国和报效蒋介石的思想残余；也有的对战败不服气，说解放军以五打一、以多欺少不算什么好汉等；更多的则是无事生非，不是嫌饭菜质量不好，就是怪居住条件太差，甚至有的要求到城里洗澡泡澡堂，更有甚者还要求到城里去逛窑子找女人；期间还查获了部分俘虏企图串联暴动的情况，好在我们及时发现了苗头，果断采取措施，惩办了少数幕后支使和组织者，才把这一危机化解在萌芽状态，这在当时被俘的其他国民党军队之中是非常少见的现象。由此可见，想要在短期内扭转这些士兵的思想，成功的改造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 虽然当时物资还比较紧张，解放军生活也比较艰苦，但俘虏营仍然给这些俘虏一律给予比解放军战士还要好的生活待遇，但仍然难以转变他们的思想认识。不能及时对这些战俘进行教育改造，如果把他们遣返回家，他们很可能还会重新回到反革命的阵营中去；而如果长期聚集在战俘教育营里，不仅管理起来非常麻烦，而且还要耗用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特别是大量的俘虏集中在一起，很容易受到个别居心叵测之人蛊惑而闹事或逃跑，甚至还会再出现集体暴动的危险。战俘教育营的领导和同志们因此天天提心吊胆，寝食不安。 而如果能把这些俘虏教育改造好了，把他们吸收进解放军，那就会明显增加我军的战力，增强革命的力量。要知道他们可都是“第一王牌军”培养出来的，多是久经沙场，富有丰富作战经验，训练有素，熟悉各种武器的操作，其中一部分更是参加过抗战，是战斗力极强的优等兵啊。特别是这些俘虏中最后阶段投降的张灵甫警卫营和其匿藏准备实施“毒蛇计划”的第58旅那7000余主力，更是素质极高的兵员。还有那些低阶的军官，由于这些人都基本上受过一定的教育，尤其熟练各种轻武器的操作，如果把他们改造好加入解放军，肯定是各部队争相接收的香饽饽。为此野司决定从各部抽调部分有文化的人参加对俘虏的教育改造工作。 孟良崮战役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由于近期敌人没有大的进攻行动，我军也就没有大的战役打算，部队的主要任务是隐蔽休整，因此我们侦察连也就没有多少要紧的侦察任务。 我虽然只上了一年的学，但由于刘德胜恩师教学水平高，我学习也非常刻苦和努力，再加刚刚参加工作时负责区委和区工委的文字工作，长期接触文字资料，又长期跟随文化素养比较高的刘德胜，受到他的热心教育和长期熏陶，也学习了不少东西，文化水平也还算可以，在那个时候也算的上是有文化的人，所以这时我也被抽调到战俘教育营，参加对那些俘虏的教育改造工作。 一开始这些战俘对我们的教育改造非常抵触，许多人不出操，不听课，还经常瞎起哄。我就向战俘教育营的领导建议，对俘虏实行差别待遇：按时出操上课的，在教室里先吃饭，吃好饭，吃热饭；而拒绝出操上课的后吃饭，吃剩饭，吃凉饭。 战俘教育营的领导采纳了我的建议。这一招还真管用，慢慢的按时出操上课的逐渐多了起来。但是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许多俘虏为了吃饭，表面上服从我们，暗地里还是在想方设法的捣乱和破坏。 有一次我给战俘上课，一个原为整74师上校团长的战俘，一脸傲气的打断我的讲课，抢我的话说：“你就别瞎白话了。就你们那战术素养，本来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这次你们能侥幸获胜，说白了你们一是靠以多打少，二不就是靠老百姓支持你们吗？老百姓为你们传情报、抬伤员、送弹药、筹粮草，你们到哪里都有人为你们做饭，你们凭一张小票票就可以吃饱。而我们一来，老百姓全都跑光了，东西也藏没了，想买都买不到。我们最后就是因为缺吃无喝、无法坚持下去才失败的，不然就凭你们休想打败我们。你们就是会哄骗老百姓为你们卖命。” 我说：“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我们是很难打败你们的。但你怎么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老百姓为什么支持我们，而反对你们呢？我想'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古训，您应该知道的吧？失去了老百姓的支持，你认为国军还有希望吗？”那个中校团长无言以对，但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如何让战俘们心悦诚服的接受教育呢？因为整74师部队的凝聚力很好，只注重对下层士兵的教育，关系这部分人的生活，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做好对那些中层军官的教育。 这时我想起了张小甫：张小甫原来对张灵甫崇拜的简直是五体投地，其程度比张灵甫崇拜蒋介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思想的顽固程度也远比这些战俘高的多，他不仅誓死报效党国、誓死报效蒋介石，甚至视张灵甫为再生父母，更誓死报效张灵甫。但后来在王必成司令员的引导和感召下，在亲眼目睹到解放区社会和谐，党群融洽，军民一家，“水乳交融，生死与共”，亲密无间的真实景况后，在这种浓厚的气氛感染下，顽冥不化的张小甫竟然也慢慢的开化转变了。 现在这些战俘，绝大多数都是国军抓来的壮丁，大多数出自于贫苦农民家庭，当兵之前多受地主老财的剥削和压迫，当兵后又受长官的盘剥与欺压。这些人为什么不能转化？肯定能！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恰当的方法。他们大多数长期受国民党的反动宣传所蒙蔽，只要让他们了解了真实情况，明白了穷苦人为什么会受穷的道理，知道了解放区人民如何获得了祖祖辈辈盼望的土地、而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他们肯定会认清国民党反动派的真实面目，肯定会拥护共产党的土地改革政策，最终肯定会拥护共产党的领导，回到人民群众中去，甚至会投入到革命队伍中去的。 这些士兵虽然占多数，但没有地位，没有影响力。必须找一个有影响力，说话他们能听进去的人去说服他们。 唉——可惜张小甫被张灵甫打死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肯定会帮我们教育改造这些战俘的。 我突然又联想起了马世伟，还有马加力以及那些莱芜战役解放战士。特别是马世伟，在我与他的几次接触中，他流露出过认同张小甫的看法：既然大势已去，不如顺势而为，减少无谓的牺牲。马世伟被我一脚踹下悬崖后就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而是乖乖的做了我们的俘虏。我想他肯定是受到了他最信赖的前任营长张小甫的影响。对，就找他。 我立即把马世伟找来，诚恳的与他交流，跟他说明了我的意思。他非常感谢我对他的信任，表示乐意说服战俘转变观念，接受解放军的教育改造。因为他从张小甫那里已经了解到共产党、解放军以及解放区的一些情况，而且他本身也是贫苦农民出身，也非常厌恶和憎恨地主的欺凌和剥削。他听说自己的老家也实行了土改分了地，老百姓都很拥护共产党的领导。 这天，战俘们走进教室之后才发现，站在讲台上的不是我们这些解放军教员，而是战俘们都熟悉的马世伟。 马世伟诚恳的说：“弟兄们，今天我站在这讲台上，大家肯定都觉得很奇怪吧。其实我来不是讲课的，我是来跟大家聊天的，想聊聊我的前任营长张小甫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想法和变化，还有他为拯救我们这些人而甘愿去死的事情。大家如果想听呢，我就继续往下讲，如果不想听我就走人。” 马世伟在这些战俘中还是挺有影响力的，这一是因为他作为张灵甫警卫员营长，大多数战俘、特别是中层以上的军官对他都比较熟悉；二是因为马世伟警卫营的人在战俘中是占比最大、最为集中、比较团结的一个群体。 而张小甫的影响力可能会比马世伟更高一些，况且最近有关张小甫的传奇说法，在这些战俘中也广为流传，只是片言碎语的不完整。战俘们一听马世伟要讲张小甫，多数人表示愿意听听，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的表示。当然这些战俘中不包含原整74师的那些高层军官。 这样马世伟就接着讲了起来： 先是简单讲了一下张小甫跟随张灵甫如何忠心耿耿，屡立战功。张小甫如何抢救了张灵甫，张灵甫又如何抢救了张小甫，二人因此而情同父子等情况。 接着讲张小甫告诉他，在增援莱芜李仙洲集团时如何被解放军设计包围，最后负伤昏迷做了俘虏。醒后一开始如何抗拒解放军为其疗伤，抗拒改造，甚至闹绝食、闹自杀、想潜逃等。之后又如何被解放军六纵司令员王必成所感化，逐步了解到共产党、解放军以及解放区的一些真实情况，发现与国民党所宣传的完全不一样。尔后慢慢认识了蒋介石集团的反动本质，明白了死忠于蒋介石是多么愚蠢的行为等。 最后讲张小甫在眼看74师大势已去，行将灭亡之时，为了挽救张灵甫和74师上万个弟兄们的生命，避免无谓的牺牲和不必要的伤亡，在明明知道劝说张灵甫投降很可能会招致张灵甫枪毙的情况下，仍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不听王必成的好心劝阻，毅然决然的上山，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劝说张灵甫为上万个弟兄们寻条后路。 马世伟最后说：“张小甫到最后心里已经非常明白的知道，张灵甫是不会接受投降的，张小甫如果再继续执意劝说张灵甫投降，最后必死无疑。我就劝张小甫说：'你还是放弃吧，我偷偷放你走，你可以回到解放军那边去，也可以到其他国军那里去，或者直接回家隐藏起来。’但张小甫死也不走，他说：'只要师座还没杀我，就还有一丝希望，为了上万个弟兄的生命，我死不足惜，就是还有一丝希望我也绝对不能放弃。’张小甫再次劝说张灵甫不成，即将被张灵甫枪毙时，最后仍然对张灵甫苦苦相劝：'你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上万个弟兄们找条活路啊。’就这样为了挽救我们这些人的生命，我最崇拜、最信赖、最要好，把我和全营的弟兄们当亲兄弟一样看待的我前任营长张小甫，最终被张灵甫乱枪打死。” 说到这里马世伟忍不住泪流满面。 下面许多战俘，特别是非常崇敬张小甫的马世伟警卫营的战俘们也忍不住纷纷落泪。张灵甫的警卫营在坚守孟良崮主峰大崮顶时，因其营长马世伟被我猛然一脚踹下了悬崖，士兵失去了指挥却还没人知道，再加风雨交加、天昏地暗，马世伟的副手们也不知道主动接手指挥，因此大多数人就成了无头苍蝇，况且他们本身也已经受到张小甫和马世伟的影响，坚持顽抗的意志已大大降低，最后绝大多数都投了降。因此他们在这些俘虏中是占比最大、最集中的一个群体，他们的感染力还是比较大的。 多数战俘原来只听说张小甫被张灵甫打死了，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几个人能真正说得清楚。今天听马世伟这么一说，才知道张小甫原来是为了挽救上万个弟兄的生命而死的，就更加敬佩张小甫。同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对张灵甫一向忠心耿耿的警卫营营长马世伟，能如此快速的被共军转化，不仅带头出操上课，还经常帮解放军说好话了。 马世伟还说：“74师的失败，不只是败在我们自身，而是败在党国内部的四分五裂、勾心斗角、相互掣肘、相互拆台、甚至是相互倾轧上，败在了国军失去了民心、失去了老百姓的支持上。我们在孟良崮上拼死坚守，而外围的40余万大军却都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而畏战不前、见死不救，更不要指望他们能来围歼共军了。在很多国军上层军官中，都流传着这样的歌谣：'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前方打枪，后方打牌；前方抱炸弹，后方抱女人；前方将士拼命流血汗，后方贪官克扣血汗钱。’我相信这些说法许多弟兄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吧。像这样的腐败党国还值得我们去效忠吗？古语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讲给我们这些人听的啊，弟兄们好好想一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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