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承桂,红叶香山,教育机关退休 ,中文本科学历,中学高级教师 中国家庭教育高级指导师 济南市吴伯箫文学研究会员,中国当代文学培训会员,济南市莱芜区诗词楹联协会理事,济南市莱芜区作家协会会员,金榜头条文学顾问。北京榜书家协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红色记忆——日照那海那山 随着去年88岁姑母的离世,一年一度的去日照生日祝寿成为了过去。时间在流逝,记忆却越来越浓烈。温馨的海滩,熟悉的万平口,繁忙的石臼港,可口的海鲜美味...然而最不能忘怀的,却是对老人永远难以忘却的纪念。 姑父叫苏宪章,上世纪20年代末出生在济南市莱芜区大王庄镇陡崖村。自幼家境贫寒,受尽了饥寒交迫的生活,日本鬼子的入侵更加重了一家人生存的艰难。1938年春天,他毅然参加了鲁中莱芜香山区抗日队伍,成为了抗战兵工厂(修械所)的一员。 1941年,随着抗日形势的进一步恶化,兵工厂的生存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用老人家的话说就是,环境极其恶劣,我们东躲西藏,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如入无人之境,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们要保存自己,还要给前线战士制造弹药,修理枪械。我们的修理所是日本鬼子的重要寻找目标 ,因此我们天天在山上转圈打游击。1944年,姑母也来到了兵工厂,做了一名为部队服务的家属工。就这样,他们一起和战友们,先后转战南北,历尽千辛万苦,把日本鬼子赶了出去。解放后辗转蒙阴、沂源、日照。先后在裕华修配厂(16号信箱)、日照军工转产工厂工作。 他们参加经历的一些重大事件总是念念不忘,时时讲起。每次去日照,姑父母都要讲给我听。今天也还在时时提醒我,不能忘记,永远也不要忘记。 南峪村位于莱东常庄以南3华里处,全村近500口人。1939年春,八路军山东纵队在南峪设立了兵工厂,制造手榴弹、地雷等武器。1940年下半年,泰山专署,《泰山时报》社也常驻这一带。为摧毁这个兵工厂,敌人从1940年夏天开始,便频繁对南峪村进行“扫荡”。在兵工厂驻南峪村的3年中(该兵工厂于1943年2月24日迁往蒙阴),敌人先后对南峪村烧杀抢掠达13次之多。其中,1941年元旦的一次“扫荡”,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大惨案,给南峪村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1941年元旦前,泰山专署机关和山纵兵工厂同驻南峪村,其驻防情况相继被叛徒密告给了北博山据点的敌人。 1941年元旦拂晓,日伪军兵分多路,分别由瓦泉、黄崖、南邢,崮山、下周、常庄合击南峪。兵工厂和泰山专署机关事前得到周围日军据点增兵、有出动“扫荡”企图的情报,为了安全起见,于1940年12月31日夜间向南转移,该村村民大都随之转移到村外,只有民兵游击小组在山上负责监视敌人。就在兵工厂刚动身不久,常庄民兵便报告北面发现了敌人。区长张顺之率区中队立即与北路敌人接上了火,待敌人展开队形向区中队进攻时,区中队已安全转移到距南峪6华里的桃园村。 东路之敌从崮山村(距南峪4华里)扑来,把一部分群众围困在南峪东岭。东南路之敌由黄崖村(距崮山村3华里)进至望鲁山前,分散成东、西4华里长的一条散兵线,从南、北包抄过来。隐藏在望鲁山、庙子岭下的200多名群众,被敌人搜出押到村东面的河滩上。村民李翠林之妻,因病不能行走,躲在望鲁山一个山洞里,被敌人搜出后用刺刀刺死。村民李世久躲在庙子岭下的一条山沟里,被敌人搜出来抓进村里。因他耳朵被炮弹震聋,敌人喊他,他毫无反应,几名日军气急败坏,把他按倒在地,用石块猛砸他的头部,致使其脑浆迸裂而死。敌人对被围在村东河滩上的群众逐个审问,逼问兵工厂的武器藏在哪里?谁是共产党员?谁是民兵?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敌人把村支书李法林拖出人群,用刺刀顶着他的胸膛追问,得到的回答仍是“不知道”。日军又用喇刀刺透他的棉袄逼问道:“你说不说?”李法林只是后退了一步,仍不回答。恼羞成怒的兽兵举刀砍下了他的左手,豆粒大的汗珠立刻从他的脸上滚下来。他忍着巨痛。大骂敌人是野兽。狠毒的敌人无计可施,残暴地用刺刀将李法林活活刺死。接着,李汉林又被拖出人群。村民说他有麻疯病别折磨他了,鬼子举起利刀划开了他的肚子,肠子流了一地,惨不忍睹。凶狠的敌人见问不出兵工厂的下落,又去放火烧房子。顿时,村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全村400多间房屋全部被烧光。70多岁的李玉税、李玉俊老人,因病躺在家里,被活活烧死。此次扫荡南屿村,日本鬼子杀害无辜群众11人,掳走120多人。其中,有30多人在张店被杀害,20多人在济南和北京被折磨致死。 1942年10月,泰山地委、专署和军分区驻防莱芜北部山区。地委机关军分区司令部和十团一营驻栾宫、阁老一带,教导队驻船厂,专署机关驻茶业口。 10月中旬,地委在阁老召开县以上领导干部会议,内容有两项:一是四旅和军分区合并;二是部署下一步工作。 敌人得到情报后,便纠集莱芜、泰安、章丘、博山等6000余日伪军,分数路向莱北茶业口一带合围。10月16日,会场转移到刘白杨村。地委机关和军分区人员,准备在这里听取汪洋政委的一个重要报告。但在第二天清晨突然听到西山上炸响了4颗手榴弹,这是警戒人员的报警信号。随后,又隐约看到了山顶上举着旗子的日伪军。党政机关被敌人包围了。汪洋马上派人通知地委、专署、军分区和部队机关,并随即下达了紧急转移的命令。 汪洋率部队从高白杨、吉山向东南方向转移,地委机关从高白杨、茶业口向淄川方向转移。地委机关刚过北王庄,就同普集、王庄过来的敌人遭遇了。专员赵笃生立即指挥部队,冒着敌人的炮火,从南王庄西突围出去了。随后,兵工厂的队伍也突出了重围。 汪洋书记带领的部队,转移到吉山以东时,在桑科、崖下、潘家崖,与从博山合击过来的大批日伪军迎头遭遇。一营营长赵军指挥一个连,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教导大队在小吉山东北坡上向东北方向山头连续发起冲击。汪洋带着一个连迅速过河,欲占南山制高点后把敌人吸引过来,以便让一营和教导大队选择地点集中力量突围出去。但是赵军营长的一个连,在河滩与敌人短兵相接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伤亡非常惨重。教导大队在经过北山坡一段开阔地时,大部分同志被敌人轻重机枪扫射倒在地上,有的战士一条腿被打断,拖着另一条腿坚持射击。有的冒着枪林弹雨冲进敌群,与敌人拼杀。紧急时刻,汪洋指挥部队夺取南山后,命令一个排死守制高点,然后派出通讯员,前去与赵军营长和教导大队联络,命令他们向南山靠拢,以便集中力量寻机突围。但是,先后派出的3个通讯员都牺牡了,向南山靠拢也已无望。汪洋最后决定,集中南山部队坚决突围出去。正在这时,从雪野方向又有一股敌人疯狂地扑来,敌众我寡、力量悬殊,突围已完全没有希望了。这时,汪洋的腿部已受了重伤,警卫员也牺牲了。汪洋果断处理掉身上带的密电码等重要文件后,自戕殉国。 这次战斗,敌强我弱,敌众我寡,我们始终处于被动,处于劣势,面对十倍于我的敌人,我军指战员没有一人胆怯,没有一人退却,更没有一人投降变节。他们子弹打光了,就跟敌人拚刺刀,刺刀捅弯了,又同敌人扭打在一起,用拳打,用脚踢,用口咬。有的战士拉响手中的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有的战士牺牲了,还紧紧搂着敌人不松手。地委宣传部宣传科长李凯军带领一个班与凶狠的日军拚了起来,但终因寡不敌众,全班同志都牺牲了,其中还有一位女同志,只有20来岁,是博山县的一位区妇联干部。有一个战士是一个机枪手,当发现无法突围时,把机枪砸烂,壮烈牺牲。另一个机枪手和弹药手誓死不当俘虏,抱着机枪和弹药箱跳进了农民菜园的一口水井里。在战斗中侥幸突围出去隐蔽在芦草丛和石洞中的石采芹、周钰、孙予之等同志都下定决心:如果被敌人发现,就坚决拼到底,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他们都是拉着手榴弹弦,随时与敌人同归与尽。 地委机关在突破了敌人第一层包围之后,经过与敌的巧妙周旋,大部分同志都突围出去了。战斗结束以后这些同志又回到主战场,哀悼为民族解放而英勇献身烈士们,并发动吉山村的共产党员和广大群众,将30多名伤员转移到莱东,200多名烈士的遗体进行了安葬。英勇悲壮的吉山之战共毙伤敌人200余人,但八路军损失也很惨重,有263名干部、战士壮烈牺牲。特别是汪洋的牺牲给泰山区抗战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汪洋,名之正,山东省东阿县人。1913年5月出生1931年秋考入济南省立第一乡村师范,开始参加抗日救亡运动。1935年毕业后,回乡任县立高小教师。不久,因开展进步活动被反动当局驱逐出境。1936年考入西安东北军学兵队,当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爆发后回山东,在临沂,沂水等地与张岗等人组织了抗日游击大队,后编入四支队,先后任四支队团长、政委、政治部主任,四旅政委等。1942年8月,任泰山军分区政委兼泰山地委书记。 吉山战斗失利及汪洋栖性的噩耗传出,延安八路军总部电告全军将士致哀。延安《解放日报》、八路军《军政杂志》山东《大众日报》、鲁中《泰山时报》均发表了悼念文章。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如今可以告慰老人们的是,吉山战役纪念碑也叫汪洋台,巍然屹立在当年战场旧址上——济南市莱芜区茶叶口镇,每年都有众多的人们来此凭吊纪念; 莱东抗日纪念馆 同时坐落在济南市莱芜区苗山镇南峪村北的莱东抗日战争纪念馆也建立了起来,里面陈列了许多当年抗战的实物、图片等等。姑父的一张离休时的照片也陈列在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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