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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养过的那些动物 小时候家贫，接触的动物少。 家里养驴，我会牵着驴转圈圈，让驴打滚，土里洗澡，也会用扫帚把刮驴毛，按摩。冬天则把手塞进驴耳朵里取暖。看到驴长长的眼屎，也会给抠掉。也满山撵过驴，别的小伙伴放的则是羊，温顺，他们可安心玩扑克。我也被驴咬过，那是头叫驴，拽我头发，驴脾气上来了，后来父亲把它卖了，换了头草驴。
家里养猪，“咾咾咾”，我更多是给猪拌食，喂猪。那时一年也吃不到肉，过年才有，杀猪是村里大事，大家围观，我们抢猪尿泡，当皮球玩。有年我哥抱着小侄子看杀猪，把娃吓住了，此后几年都不吃肉。外婆母亲婶子是不吃肉的，从小没吃过，闻不惯味了。姨夫有面子，每次能买到一拃厚肥膘，就给我父亲吹。油泼辣子夹馍馍，偶尔是猪油辣子，得热化了才能夹馍，记得冬天热这油很费事。 短暂养过羊，母亲住院，我一人挤羊奶卖羊奶。那时闻不惯羊膻味，从没喝过。村里兴民他大挤下来就喝，喝得红光满面，最后成了村里最高寿的老人。有次不知是怎么了，羊乱跑，我死死拽也拽不住，结果我爬在地上被拖着跑，拖下坡，村人看笑话也不帮我。羊比较奇怪，小羊羔被牵走，母羊流泪。可过几天，两羊见了，顶了起来。对了，农村看羊打架也是乐趣。还有骟猪，没看过，但那人很吃香，以前我从不知是啥意思。还有“过羊”、羊生小羊。  山里缺水，从没见过鱼，但学习了《小蝌蚪找妈妈》一课后，有同学养鱼，结果大了变成了青蛙，我们笑谈。那时顽劣，他们石碾盘下压青蛙，听炮仗响，麻雀烂泥糊了，烧着吃，还粘知了。我只敢拾蛇皮捡知了壳卖钱，拾了蛇皮也是吓得要死，跑得飞快，老想象手中是蛇会飞舞起来。偶尔去扒蝎子，这个招人骂，掀开土堰，筷子夹起，放瓶子里。知蝎子有毒，我还是喜欢看，尾巴漂亮。有次村里放电影，大家都坐在露天地上，有娃被蛰了，听说蛰得还不是地方。 老鼠就不说了，你会恶心，我曾用老鼠尾巴划过火柴，当时灭“四害”，学校要求交老鼠尾巴。我就垃圾堆里找了几个，央求叔叔用铁锨斩了，装火柴盒。晚上厨房拿馍吃，火柴点油灯，结果怎么也摖不着，才惊觉拿的是老鼠尾巴，那一刻，我吓呆，灵魂出窍。 也养过蚕，蚕变成胖胖的蛾子飞走了，那是在窑洞口，黄昏时分。也接触过蜻蜓，俩翅膀粘一起了，我刚分开，就飞走了，那是在庭院里，又是黄昏，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这两个画面让年少的我久久惆怅，脑海回忆。 后来有年夏天，有麻雀掉下来，喂过水，还没细细把玩，就飞走了，估计是热晕了。 哥结婚，蒸的馍多，母亲借来只猫，第一次抓老鼠吞肚里了，整个活吞。第二次叼着玩，放了又叼，结果大老鼠跑掉了。猫惆怅不？我是遗憾。知道了猫也笨，后来看《猫和老鼠》，我诡异地笑；也知道了猫吃老鼠是整吞。 同学养了兔子，我们羡慕，集体去看，用狗尾巴草逗着玩。真的长耳朵红眼睛豁豁嘴，我也央求父亲，父亲理都不理，一个女娃子玩什么。 第一次见鱼是初中，物理老师添了儿子在学校杀鱼请客，我们伸长脖子看，老师就给我们讲，这是鱼鳃，呼吸的。第一次吃鱼是高中，母亲病重有人送了鱼罐头。 外公家养狗，外婆就给狗蒸黑馍，麦麸皮做的，肉是没的。外公老是给狗梳毛逮虱子。最后那狗惨烈地死了，和蛇在麦地里大战，给缠死了，蛇也死了。狗拿耗子，狗也拿蛇。后来外公又养了条，但舅舅反对，因狗吃粮。这只狗很快不知所终，外公也很快孤寂衰老。如今，大我半个世纪的外公已去世不知多少年了。
后来村里人有钱了，大家细狗撵兔，还开车到陕北定远，还请了摄像最后制作成UCD。我才知细狗撵兔是我老家的民俗。
作者简介：许艳红，一个地地道道的富平人，虽然现在离故土千里，但深深怀念着故土，时时关注着富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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