癖以趣 癖,病旁,是有病。 吃五谷杂粮,谁能无病,没见得谁能比上南山不老松,故有病属于正常,无病才不正常。 干净,过之,为之洁癖,吾就有友连出差住宾馆都自带床单,马桶用开水消毒好几遍才能用,日常更是有加。 可看见他整洁的穿衣戴帽和一尘不染的家,甚是舒服。 癖如此,也觉得很好玩,应该坚持。 淘书读书,见着自己喜欢的书就觉得亲近,可倾囊相亲,属于书癖,吾就是其一。弄得自己房间“书满为患”,被家人唠叨,还是乐此不疲。 但觉得见书舒服,拿起某一本,就能想到它的“出身”,得于何时何地,里面有什么,若老友在侧,长谈不休,好玩的很。 癖以趣,就是“好玩”。 去扬州八怪博物馆。 见郑板桥画,离不开兰竹,“专画兰竹,五十余年,不画他物”,他以兰竹为知己,常常在画中诉衷情。 是癖。 他有一首题画诗: 君是兰花我竹枝,山中相对免相思。 世人只作红尘梦,哪晓清风皓露时? 忘我和执着,癖出了大境界,他的竹画,遗芳万年。 郑板桥的癖,顽皮的很,也是好玩了! 癖,还真是病。 若迷于“牌”和“柳”者,也是癖。 我说的是“迷”,不是指一般的喜欢或者偶尔的偶尔。 玩物丧志,玩人丧德,弄得鸡飞狗跳,自己心里也很不肃静,此类癖不是为了有趣,也就是不好玩了。 记得明朝有一位皇帝叫朱由校由,历史上的明熹宗,因是一位出色的木匠而“垂“千古 做为木匠,他心灵手巧,对制造木器有极浓厚的兴趣,凡刀锯斧凿、丹青髹漆之类的木匠活,都要亲自操作。亲手造的漆器、床、梳匣等,均装饰五彩,精巧绝伦,出人意料。并且,这位皇帝喜欢建造房屋,喜弄机巧,常常是房屋造成后,高兴得手舞足蹈,反复欣赏,等高兴劲过后,又立即毁掉,重新造新样制作,从不感到厌倦。 朱由校的爱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作为明朝第十五皇帝,对“建设国家“不闻不问,不是一个好皇帝。 玩物丧志,他的癖无疑要为明朝的灭亡承担责任。 一个帝王,将自己的癖置于家国之上, 这就是历史的不好玩,也是历史的无趣。 个人的癖,成了历史真正的病。
梁启超是研究《红楼梦》比较早的学者,对“红楼“很有见地。 有人问他为什么放了正事不去干,去研究红楼,即浪费了精力也浪费经历。 他回答了四个字“有趣、好玩”。 看来,癖得有趣、得好玩,还得是“正事“的消遣和延伸,否则就是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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