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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儿丨杨秀莉:儿时听书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2-09-05 发布于山东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度过了快乐的儿童时光。

那时,农村是看不到电视机的,收音机倒是有不少。

我们家那台收音机,几乎成了我的私人物件,我整天抱着它听小喇叭,听星星火炬,听每周一歌,最痴迷的就是听评书了。

这件普通的家用电器,丰富了我幼时空白的精神世界。

那时候,著名表演艺术家刘兰芳,可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她播讲的《岳飞传》《杨家将》《呼家将》等等,我百听不厌,听完直播,听重播,对其中的故事情节不能说倒背如流,也能算得上烂熟于心了。

记得初听《岳飞传》时,是个寒冷的冬天,是安徽人民广播电台每晚六点半播出的,我的那台收音机极不给力,说啥也调不出安徽台,我每天都飞跑到二叔家去听。

去二叔家需穿过一条长长的胡同,刺骨的寒风,漆黑的小土路,丝毫阻挡不住我对评书的痴迷。

一饱耳福之后,便心满意足地跑回家,把听到的情节详详细细地讲给家人们听。

昏黄的油灯,照着暖洋洋的小屋,我大声的绘声绘色地侃的那一段,竟然也能深深地吸引住母亲和姊妹们。

那时祖父还在世,看我这样酷爱评书,经常开玩笑地说:“这丫头,能给刘兰芳做徒弟了。”

评书听得多了,笑话也就有了,有一次我感冒,高烧39℃,整个晚上都昏昏沉沉的。

听母亲说,我睡到半夜,竟然讲起了《岳飞传》中,牛皋牛头山救驾一段,在讲高宠力挑铁滑车阵亡后,竟然能学出牛皋的腔调:“兄弟啊,高宠啊”,把母亲吓得不行,赶紧给我灌了一片退烧药。

第二天烧退了,跟我说起这件事儿,我竟然全不知晓。

听的书多了,自然也就会讲书了。

在那个娱乐节目极其匮乏的年代,我也就成了小伙伴们的铁杆粉丝,拔野菜啦,割野草啦,捡树叶啦,大家都愿意和我凑在一块儿,因为我可以给她们补充精神营养啊。

我会把自己听到的各种评书和盘托出,有时,也会添枝加叶,讲到高潮之处,我会像评书艺人那样卖个关子:“欲知后事如何,咱们明天接着说。”

小伙伴们便在一片欢笑声中,略带遗憾地各自回家了。

现如今,我虽然没有成为一名评书艺人,却也当了30多年的“孩子王”,每当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滔滔不绝的授课时,这流利的口才,应该得益于儿时听书的熏陶吧。

■作者:杨秀莉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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