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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的悲惨人生 （小说） 冯晖 （一） 人们常说：“女人是朵花”，是的，女人就是一朵美丽花。 我今天笔下这位女人，是一位是百花丛中一朵不起眼、不寻常的花朵。 她是天底下最命苦的女人。她母亲叫她“臭女子”，读书的时候老师给个美丽的名字叫秋菊，贫困的六十年代，老天把她降生在一个极其贫困的家庭。她排行老五，一出世是个女孩，就很不受一家人欢迎，再加上患有残疾，双腿不能伸直。 残暴无情的父亲就把她抛到野外，让她自生自灭。她命大，在野狼横行的年代，几只野狼在她周围面向天空大声吼叫，白天黑夜的守护着她，等候她母亲来把她抱回去。 可怜的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必定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宁愿受家人的百般虐待，含泪留下这个苦命的孩子。是她来到这个世上才有了立锥之地，勉强的活了吧下来。 她虽然腿脚残疾，大脑聪明睿智说话早，说话讨人喜欢。给了母亲莫大的安慰。 她三岁才学会用漆盖走路。她小小年纪很不服输，有一股顽强拼搏的精神。她坚持让母亲给自己揉捏按摩，自己也用小小的双手按摩。坚持两年后她坚强地站了起来。她以惊人的毅力，学会了走路，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六十年代，我国人民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秋菊刚会走路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家里又多了她这张嘴要吃要喝，要穿要戴。全家都不喜欢她。她整天的任务就是提上笼去给猪割草。不吃饭更好，两笼猪草雷打不动的要提回家。 秋菊渴望上学，有空经常跑到学校外面听老师讲课，听同学们读书。她几次提出来上学都被父亲骂回去了。 父亲是个一字不识的睁眼瞎子，脾胃暴跳如雷，对一家子人粗暴野蛮，出拳便打，张口就骂。特别对老婆蛮横无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稍有迟缓就拳打脚踢。老婆脸上浑身上下一年四季都不离伤疤。 母亲软弱无能，老汉说话声高一点就吓得尿裤子，脸上常年用头巾包着，因为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来了。她一天三晌劳动不能少，回来饭迟一会儿老汉就在锅前打一顿。她不敢抬头看老汉，更不敢抬头看其它人。家里里里外外和自留地里的活都是她的。一年四季都穿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衣服褴褛不堪。出门低头小跑，来回都提着笼割猪草。 七十年代国家动员所有的适龄儿童全部入学，秋菊才勉强走进学校，那年她已经十一岁了。她聪明伶俐，就从二年级读书。她勤奋好学，学习一直在前列，就是写字慢一点。很快就跟上去了。她还坚持每天吃饭时间要割两笼猪草。 她用不到四年的时间学完了小学课程。后来狠心的父亲让她回家，让哥哥弟弟去上学。她十五岁就结束了读书生涯。 父亲嫌她吃闲饭，让她去跟别人学炸麻花，她心里经常惦记的是咋样读书，咋样进步。经常心不在焉，受到师傅的谩骂。她成天以泪洗面，哭出哭入。师傅骂她是个万年愁，找不到好婆家。把她赶回了家。 赌博成性的父亲为了有钱赌博，把她十七岁就卖给大她十一岁，一家子人蛮不讲理的汪家。这个男人为了得到她，在她订婚的那天就把她死缠烂打地带回家，那天晚上在婆婆的帮助下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并一晚上了折磨了她好多次。使她从此就身怀有孕。 结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本来是一件快乐高兴最幸福的事。对她来说是痛苦折磨的开始。 和她结婚的男人，在她心里，他简直是一个衣冠禽兽。和他生活一辈子，就是受一辈子折磨。她实在不愿意把自己送进一个魔窟。 软弱无能的母亲为她整天抹泪，没人性的父亲拿到那么多彩礼，正高兴的得意忘形。不知道拿上钱去那里快活去了。 中秋节是阖家团聚最开心快乐的时刻，这正是秋菊最难受之时。跟这个衣冠禽兽结婚，是跳入火坑。 秋菊心如刀绞，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儿时的伙伴们知道她要结婚了，都来和她嬉戏玩耍。她要把苦相变笑颜，去应付了她们…… 送走她们，她沿着门前的小路心事重重、漫无目的向前走去。 今晚明亮的月光宛如白昼，把五指山的沟沟叉叉照的很明亮，一会儿她就来到了虎头崖上。 五指山上的青松和苍柏更显得翠绿，几十丈高的悬崖更显得高深威严可怕。崖下几十米宽的泾河，由于前几天下大雨，河面宽了许多。下面河道的拐弯处，更显得水流喘急，水和巨石发生撞击发出特大怒吼声。月光明亮，水花的反射，显得更加耀眼。 远处一望无际的庄稼田地里，一大片玉米趋向成熟，虽然没有昔日的光彩。但散发着成熟粮食的芬芳；一大片高粱，每一个红红的高粱穗像姑娘含羞带涩的脸蛋，个个向她点头微笑；一大片金黄灿灿谷子谷穗沉甸甸的像给她鞠躬的小伙一般，一股成熟的庄稼味儿向她飘来…… 这美好的景色对她难以掩饰她悲痛的心理！她都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 世界这么多美好事物和她没一点关系，难以改变她的命运。她面对的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丈夫，叼蛮骄横没有人性的婆婆。他们在订婚之夜，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敢下黑手，婚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在娘家父亲粗暴没人性，长期打骂折磨母亲，只有可怜的母亲同情她，想逃离这个虎口是不根本可能的。 她面对明亮的月光，她大声质问苍天“老天爷啊！你咋这样对我啊？”…… 真是的这个社会对她不公，使她不能读书。这个家庭对她不公，给她找了这么一个人家…… 她无能为力去改变现实，只好逃生。她眼睛一闭，想从这里下去，脱离这个漫无边际的苦海…… 正当她想纵身一跳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见可怜的母亲在呼唤她，这时候她的肚子好像动了一下，富有同情心的她想起可怜的母亲被父亲虐待一辈子。她本来不想重演她的人生悲剧，现在能怎么样呢？亲父亲那样对她，还有几个嫂子野蛮叼横。哥哥们软弱无能。她是母亲的唯一希望，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把一个无辜的生命扼杀在摇篮里。 她毅然决定和命运抗争。她决定的回家，准备去迎接人生的挑战走进婚礼的殿堂…… 十七岁的年华，对一个情花初窦的少女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刻。如果生活在幸福家庭的女孩来说，正是放学回家依偎母亲怀抱里撒娇的时候…… 对可怜的秋菊来说，一次灾难即将降临她的全部生活中。结婚正是一个花季少女梦寐以求的事。对她来说是一个莫大的羞辱和魔难开始。她已怀孕两个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被羞辱后的结果。 一九七零年八月十八日，汪家屯锁喇齐鸣，在村西头一家人忙着娶媳妇，主人翁已经近日立之年了，好不容易去个媳妇，你看他呲牙咧嘴笑着，虽然外头穿了一套新衣服，里面的衬衣白领已经变成黑色的了，他都不管不顾，像锅底一般的脸上有点笑意。进进出出跑着…… 结婚当天，她把眼泪揉碎往腔子里咽，强换笑颜应付大家。 那时候结婚不像现在车队成行，她是步行十几里出嫁的。 结婚当天由于她心情不悦，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每一个人在她眼里都是那么怪异，蛮横。一切都是那么不顺心，好不容易应付了一切。 她一天咽不下一口饭，浑身难受盼望时间快点过去…… 夕阳西下，对一个新婚燕尔的新娘子来说是人生新的转折点，也是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 对秋菊来说是新的苦难的开始。 新郎官是个文盲，他叫汪五里，据说是母亲跑了五里路后生的他，就给他叫五里，他本姓汪，就叫汪五里了，他的性格怪异，脾气暴躁，遇事一说二打，人们都叫他“无理”。 他一出生下来就是父母的心肝宝贝，母亲怕他上学被人欺负，就没让他上过学。后来他埋怨父母，说母亲害了他，是他成了睁眼瞎子。 他没有同学，只有小时候的玩伴，他们大多都没上过学，都是二十五六的壮小伙。是有几个孩子的父亲了，一身的坏门道。他们语言粗鲁，动作下流。给他俩出了很多难办到的事来折磨她。使秋菊一个十七岁的女人难以应对。 她还是苦相变笑脸来应付他们。他的丈夫不心疼关心她，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借机给哥们表现，几次差点儿脱掉秋菊的衣服。 新婚之夜，当晚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 送走了伙伴，忙碌了一天的汪无理按理应该休息了。但他精力旺盛，一个二十八岁的小伙，面对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就像一只恶狼叼着一只小羊羔似的。他都不顾她身怀有孕。对她兽性大发，对她百般摧残。她只好忍气吞声，受人蹂躏。甜蜜的爱情在这里变成苦水流淌着…… 别人结婚后丈夫疼爱，婆婆关心。她是丈夫蛮横，婆婆刁难，弟弟厌恶。 一结婚就把她从家里赶到村外别人遗弃的窑洞里生活。 结婚八个月她就生下了孩子。别人有了孩子是一家的功臣，她有了孩子成了一家人的罪人。她生了两个双胞胎千金。婆婆开始对她刁难、摧残。 孩子出生三天，婆婆强行把孩子抱走。使她骨肉分离。狠心的婆婆夺去一个孩子的性命，把另一个送人。使她整天以泪洗面。 她坐月子不到二十天婆婆就看着让她用凉水洗衣服做饭。稍不顺心就脚踢手打。随意谩骂。丈夫的弟弟也随意打她。无理看着不管反而大笑。全家只有老公公偷偷地同情她，暗地里帮助她。 婆婆打骂一辈子老公，要是知道他帮助儿媳妇，他们俩都活不成了。 过了一年，他弟娶了个媳妇。这个媳妇是一家人宠着惯着，新媳妇也谩骂使唤秋菊。 一家人把新媳妇捧上了天。新媳妇在家里想骂谁就骂谁。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大半年过去了，新媳妇得寸进尺。他弟实在看不过眼，说了媳妇一句，这一下子不得了了。新媳妇在院子里跳的多高诅谩骂。婆婆实在受不了就和她对骂。 新媳妇这一下子更受不了了，说全家人都欺负她，她回家找来一瓶农药（3911）一饮而尽。等人没拉到医院就咽了气。人都忙着救儿媳妇，婆婆也喝了农药，和媳妇一样命归黄泉。一家一天抬出两俱尸体才算安静了下来。 安葬了婆婆弟媳。可怜的秋菊又怕公公弟弟没法生活，又把他们叫在自己家里给他们供吃供喝。 婆婆和弟媳妇去世后，秋菊就伺候老公公和弟弟吃喝。按理来说，全家把她赶出门外，不管他们是完全说得过去的。秋菊不忍心让两个男人上锅，婆婆虽然嘴爱骂人，特别爱骂公公，她在世的时候，老汉是大气不敢喘的。婆婆茶饭好，把老汉和儿子伺候了大半辈子。都是按时吃喝的。老汉骂挨了不少，从来没做过一顿饭。 婆婆走了，秋菊就伺候他们。也按时让他们吃喝。 秋菊失去孩子后，她老公汪五里不顾她虚弱的身子，对她百般摧残。一晚上几次甚至十几次强行和她同房，白天高兴了不管她闲忙，有时候她面手洗不了就在灶台前两只面手伺候他。这样一来，她很快又怀孕了。 汪无理整天游手好闲啥都不干，不好好参加劳动，队干部也拿他没办法。有时候只好给他安排轻松了活儿。 秋菊扛着大肚子伺候一家三个男人的吃喝穿戴。白天黑夜的要满足丈夫的兽欲。稍有怠慢，他就脚踢手打。她经常被打的遍体鳞伤。里外活还要她干。她细心的伺候老公公和弟弟。得到他们的同请，父子俩一起把无理毒打一顿。警告他别欺负秋菊。他才有所收敛。 半年后，弟弟又谈了个对象，很快结婚了。他们就分开生活了。这才减轻秋菊的负担。 秋菊又扛着大肚子忙里忙外。在她坐月子的时候，狠心的父亲不让她母亲来伺候她，汪无理不许她和街坊邻居来往，她和谁说上两句话，他就撵上去骂谁！从此再没有人敢和她来往。 她一个人生孩子。孩子也不争气，又来了两个千金。她的罪又来了。在她生孩子期间，汪无理和村上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整天睡在别人家里，对这个家不管不顾。回家来就对她拳打脚踢。痛打一顿后又离开。 可怜的母亲偷偷地来给她洗洗衣服，连饭都不敢吃就回去。家里里外都是她拖着瘦弱的身子去干的。孩子们的一切都是她管。 无理整天没事干，就和闲老汉打麻将，后来越打瘾越重。经常输的精光。后来把两个不满周岁的孩子都输给了人。又给秋菊造成了骨肉分离。使她整天哭出哭入。 他经常不回来，一回来就兽性大发，不管她闲忙，就对她蹂躏半天就离开。秋菊疼爱长大的弟弟慢慢地长大了，他看到姐姐太可怜了，就叫上几个哥哥，把姐夫从麻将馆拽出来美美打了一顿。无理当面答应再不嫖不赌了，回家照顾好自己的老婆。 他回家和老婆好了一段时间。这时候秋菊又怀孕了。无理被秋菊的娘家弟弟和哥哥毒打一顿后，回家照顾秋菊。使她一时赶到有点不适应。这一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她又怀孕了，丈夫对她的性暴力一点没有改变。她怀着孩子，每天照常几次、十几次地进行。她心好，经常帮助别人干这干那。别人大多都不接受她的帮助。怕受她死狗无理的谩骂或殴打。这样使她在这里是一个孤独无助的人。  作者简介：冯晖, 男，现年六十八岁。祖籍彬县香庙冯家村人。旬邑县原底中学退休教师。自幼喜欢文学，2015年退休后旧笔重提，歌颂生活。曾在《检察文学》《旬邑文艺》《豳风》《咸阳文艺》各种刊物上发表过诗歌、小说、散文几百篇。今年三月份参加了咸阳市三家联合举办山青水秀小说大赛，小说《老书记笑了》获得二等奖！咸阳市作协会员，旬邑县作协会员，县诗词楹联协会会员。 ● 主 编：张 彦 副 主 编：沉 穗 编 委 ：王宏民 万 毅 编 委 ：郭 旭 韩 晓 编 委 ：巨 石 薛光炜 顾 问 ：周海峰 苦 艾 顾 问 ：亓宏刚 蒲家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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