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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植物遇上诗，植物就成了诗。
谈起诗词，你会想到古典文艺，谈起植物，你会想到绿色生命力，那当这两种元素碰撞，又会产生一种什么别样的美丽呢？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两千多年前的《诗经》，就有了植物与诗歌的碰撞，它既是诗歌也是植物图鉴。翻开《诗经·小雅·鹤鸣》，有曰：鹤鸣于九皐，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里的“榖”，读作[gǔ]，说的就是我们身边的寻常植物——构树（Broussonetia papyrifera），那就让它从《诗经》里走出来，聊聊我们身边的构树。 
在诗经里，它被称作“榖”，也称“楮”（chǔ），而在植物志里，它的名字也只有一个字——构。它也称构桃树、构乳树、楮树、楮实子、沙纸树、谷木、谷浆树、假杨梅。歪果仁称之Paper Mulberry，“Mulberry”指桑树，前缀paper后，说的是构树能用于造纸。构树的拉丁文是Broussonetia papyrifera (Linn.) L'Hér. ex Vent.，其属名Broussonetia纪念法国医生兼植物学家Pierre Marie Auguste Broussonet（1761-1807），种加词papyrifera 是“可制纸的”，再次说明它可以用作制纸。产我国南北各地。锡金、缅甸、泰国、越南、马来西亚、日本、朝鲜也有，野生或栽培。 
大家都说，旅行就是从一个你呆腻了的地方走到别人呆腻的地方去。我觉得我们植物爱好者同样如此，身边的植物熟悉了，就要去认识别人身边的植物。构树在我的认知里就是如此。构树是我国本土植物，分布非常广泛，从南到北都有分布，它也肯定带给很多朋友回忆杀。然而，对于生在珠三角，长在珠三角的我，对构树真的不算很熟悉，因此本文就有班门弄斧之嫌，可正是大家熟悉的植物，我更是要了解，不然哪来的共同语言嘛。第一次认识构树还是五年前在丹霞，后来在珠海也偶尔遇见，只是这边并没看见原生态的，而参加上个月的丹霞山志愿者训练营，好多次遇到它们，满树的红果子，树枝优雅，又让我爱上了，赶紧将它收纳再说。 
大家都知道，构树并不仅仅分布广，而且是非常的文化底蕴的植物。对呀，诗经里不是有它嘛。不过，跟《致橡树》的凌霄一样，诗经里的构树，并不是歌颂的对象，而是衬托别人的“反面教材”。《诗经·小雅·鹤鸣》写的“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大意是：那园中真快乐，檀树高高枝叶密，下面榖树矮又细。他方山上有佳石，可以用来琢玉器。檀树是君王应当任用的贤人，而构树这类“恶木”呢，则为应远离的宵小。是的，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里，构树并不受推崇，“榖，恶木也，喻小人”。大概是因为构树木质松软，无法作为栋梁之材使用，因而不合中国自古以来的主流审美情趣。关于它名字“构树”的由来，有多种说法，《本草纲目》里，提到“楮本作（木苎）...。楚人呼乳为毂，其木中白汁如乳”，《酉阳杂俎》：“按毂构一声之转”。意即为：构树有乳汁，而楚人叫乳作毂，但因读音轻重使人听作构。另有一种说法：其小果柱头宿存，食用时易“钩”住舌头，故为“构”。 
前面提到，构树的种加词papyrifera 是“可制纸的”，它的英文名Paper Mulberry，意译为“可造纸的桑树，说的都是构树能用于造纸。据考证，8000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开始用它的树皮做衣服；三国时期，开始有“采摘构树的花、叶及果实充饥的记载”；《齐民要术》记载构树果实的实生苗，长三年就能剥皮制纸，制成的纸被称为“楮纸”。楮纸可不简单，北宋时期的纸币交子大家耳熟能详，由楮纸制作的交子是世界上出现最早的纸币哟，而且，至今构树皮纤维仍被用来制作日本的纸币。 
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说过:“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揭示了哲学关于世界统一性和多样性关系的原理。这一原理告诉我们，统一的物质世界以多种多样的形式存在和发展。我还真怀疑哲学家认识构树呢，因为构树的叶片形态特别任性，从全缘到浅裂再到精致的深裂，都能在一棵树甚至是一根枝条上看到，想要找两片相同的叶片还真不容易。因为这样，很多自然教育工作者喜欢拿构树做叶片课程的道具。好好的叶片干嘛要裂开呢？居然也是一种植物的智慧使然。有资料表明，昆虫为了让后代有足够的食物通常都不爱在不完整的叶子上产卵，构树幼苗出于自我保护才欺骗性的进化出了这种不规则叶片。通常长大后的叶片比较少裂，那是因为长大后枝繁叶茂不用再忌惮区区几只小虫。于是又把叶子给长满了，表面积大一些，以便于接收更多阳光进行光合作用或者可以储存更多的养分。 
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了昆虫，却躲不开聪明的人类。据说，它的叶片好多用途，水果猎人就在他的文中列举构树叶子的三大用途：第二，直接扔到猪栏里用来喂猪或者发酵之后做猪饲料；第三，叶子手感摸起来特别舒服，正面是沙沙的感觉，而背面布满绒毛，非常柔软。我们小时候去野外，想大号又没带纸巾，就用这个来应急。哈哈，不知道第三个用途有没小伙伴试过，反正我是没有，因为我小时候没有见过构树，大了后，我买得起卫生纸了。
构树的雄花组成葇荑花序，暗绿色，也布满绒毛，显得很粗壮。对了，柔荑花序是指无限花序的一种。花侧生于柔软的花轴上，单性，无花梗，具苞而缺花冠，花后或果实成熟后整个花序脱落。柔荑花序是无限花序的一种。花轴柔软常下垂，花轴上着生许多无柄单性花，开花后整个花序脱落。如杨、柳、枫杨的花序和胡桃、榛等的雄花序。据说，雄花还可以造福人类，在我国有些地方，他们会在雄花将开未开的时候，采回去，拌面粉，蒸了吃。好吧，这里说的不是广东人，也不是云南人。要是到了广东云南，我估计雌花都找不到传粉的雄花了。
相对而言，它的雌花序的颜值则比雄花序高出一大截，由许多小花聚成一个圆球状的头状花序，每朵花有四枚很小的花被片，其中伸出一根粉红色长丝状的雌蕊，远看就像一个绿色圆球中伸出无数红线，如同绽放的焰火。 
对了，说到它的果实了，一个绕不过的话题当然是，它能吃么？那肯定，我还真吃了，两个字——好吃。构树果实属于聚花果，是个缩小版的菠萝蜜。还没成熟的时候是绿色的，表面有很多黑色的毛，这个是它宿存的柱头。随着果实慢慢长大，一粒粒小小的种子就会像冒痘一样冒出来，最终变成橙红色。对了，因为它的果实远看如杨梅，所以它小名叫“假杨梅”，枝头的它们一副酸酸甜甜的样子，不过，味道还真的有点点接近呢。当然无论好吃还是不好吃，构树都没打算投人所好。它更是为了招惹鸟儿替它完成繁殖大业。鸟从树上飞过的时候，就会被构树果子鲜艳的颜色吸引到，从而达到帮构树传播种子的目的。 ▼未成熟的果实。 
▼成熟的果实。
因为构树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和繁殖能力。这种树基本不挑生长的环境，它的果实被鸟类或者是其他的动物带到任何地方，遇到合适的环境就会生根发芽。在一些农村，成了大家厌恶的对象。可在城市里，因为构树容易生长，也很容易种植，抗病性强，所以还是不错的观赏树木，尤其是它有很好的抗污染性，把它种植在一些工厂、有污染的地区，就能起到很好的净化空气、美化环境的作用。另外构树的叶、根和种子能入药。构树的叶子有清热凉血、利湿杀虫的功效，而果实则有强筋骨的作用。就连构树的枝条上所流出来的白色的汁液，也一样是有大用途的。在农村就有一些人会去收集构树的汁液，就是因为它能入药，对于一些皮肤病很管用。
对了，虽说构树也叫楮，不过在植物志里，有一种跟它同科同属的植物，就叫楮，它跟构树最大的区别是，它的花是雌雄同株。▼楮 Broussonetia monoica Hance, 1882 桑科 构属
叶螺旋状排列，广卵形至长椭圆状卵形，长6-18厘米，宽5-9厘米，先端渐尖，基部心形，两侧常不相等，边缘具粗锯齿，不分裂或3-5裂，小树之叶常有明显分裂，表面粗糙，疏生糙毛，背面密被绒毛，基生叶脉三出，侧脉6-7对；叶柄长2.5-8厘米，密被糙毛；托叶大，卵形，狭渐尖，长1.5-2厘米，宽0.8-1厘米。花雌雄异株；雄花序为柔荑花序，粗壮，长3-8厘米，苞片披针形，被毛，花被4裂，裂片三角状卵形，被毛，雄蕊4，花药近球形，退化雌蕊小；雌花序球形头状，苞片棍棒状，顶端被毛，花被管状，顶端与花柱紧贴，子房卵圆形，柱头线形，被毛。聚花果直径1.5-3厘米，成熟时橙红色，肉质；瘦果具与等长的柄，表面有小瘤，龙骨双层，外果皮壳质。花期4-5月，果期6-7月。
中文正名 构树 拉丁学名 Broussonetia papyrifera (Linnaeus) L'Heritier ex Ventenat 别名 构桃树、构乳树、楮树、楮实子、沙纸树、谷木、谷浆树、假杨梅 界 植物界 门 被子植物门 纲 双子叶植物纲 亚纲 金缕梅亚纲 目 荨麻目 科 桑科 亚科 桑亚科 族 构树族 属 构属 种 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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