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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平方米的小房子，住着五口之家。。 暗黑逼仄的厨房，狭小的难以转身。。做出来的饭菜，却是精彩绝伦的。。一家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天，热热闹闹。。 有限的空间里。。小床摞大床，大床旁边再靠着一个小床。。仅有的书柜里放满了各种书籍和画册，每一本扉页上都有爸爸写下的，我的名字。。 家里没有衣柜。。巧手的爸爸在顶棚打了几个方形柜子，母上大人每次要连踩带蹬的上上下下。。全家也只有我的娇小得以藏身其中。。 我和哥哥抢大床。怕我哭，他让着我。。每回我都在大床上睡着，在小床上醒来。。我睡觉很沉，雷击电闪也不会惊扰我。。有一次家里来了持刀歹徒，我是第二天听父母提起才知道。。 长大一些，我会自觉去睡小床。。在闷热的房间里，紧贴着冰冷的墙。。睡不着的时候，我总盯着墙上的污渍。。那一小片深色会幻化成图画，在我的脑中构思出成篇的故事。。 有一次翻身掉下去，砸在父母身上。他们半夜哄着哇哇大哭的我：猫惊狗惊，宝宝不惊。。后来，替我在小床上安了一个挡板。。 最喜欢听爸爸讲睡前故事，却不曾回忆起都听过什么。。母上大人说，每次讲到一半，爸爸就会单曲循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如此反复几次，确认我睡着了。。 有一次发烧不肯休息，惦记着我的动画片。。父母答允到时候叫醒我，结果并没有。。还骗我说，是叫我不起。。 没入学之前，每天随着母亲一起去工厂。。班车的司机一定烦透了我。。我记得母亲那怯怯，却又坚定的语气：师傅停下车，小孩要撒尿。。 我是弹柳琴被招进音乐学校的，但学校是管弦乐队，我只好改拉小提琴。。初学的那段时间，每天在家练琴。不稳的弓弦摩擦鬼叫一般，折磨着耳膜。。直到可以跟着学校出去表演了，一家人才得以解脱。。 我家虽小，却是黄金地带。靠近火车站，地属最繁华的街道。。那里的人间烟火气浓郁。。每天人声鼎沸，热热闹闹。。楼下是包子铺，打开窗户就有香气飘进来，引得口水流成游泳池。。 小学时候的我，就有大懒惰和小聪明。已经是资本家的范儿了。。经常花五毛钱雇人写作业，花两毛钱买兄长洗碗。。被老师抓住罚写名字时，会夹着几支笔歪歪扭扭，一次多行。。 爸爸送我的小乌龟，七年后病死。我哭的撕心裂肺，几欲昏厥。。母上大人不肯再让我养任何动物。。无奈，我在楼道口，偷偷喂猫。。 操着南方口音的对门邻居，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俩家来往密切。。她家的小奶娃辈份高，我总是尴尬地喊不出那一个姨字。。 五楼的中年男子独居。。他的脾气很暴躁，经常会听他用好听的京腔骂人。。 四楼麻婆的嗓门也大，却是我顶顶爱听的乐曲。。只要她喊我，就有好吃的。。如今想起，她喊我上楼吃饺子的声音，还余音袅袅。。 三楼阿姨是文化人，跟他们都不一样。。会握着我的手说话，轻声细语。夸我好看，叫我要好好读书，要孝顺。。 二楼的奶奶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每个周末都会去做礼拜。。她的孙女是教堂唱诗班弹钢琴的，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去过一次，负责捧蜡烛。。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学，智齿发炎住院了。我去看她。。这么多年来，我脑子里一直有那幅画面。清晰的仿如昨日：她举着吊瓶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摸着肿起的脸颊低头看我。微风吹着她的头发飞舞。。 喝醉酒的时候，我喜欢回忆过去。。仿佛在看一部黑白默片，一帧帧一幕幕组成了我的童年。。那时我经历的一切，组成了后来的我。。 心情低落的时候，我会码字。。把放在口中千般咀嚼直至无味的愁绪，吐成文字。。冬末的严寒中，迎春花喜盈盈的绽放着。不畏惧呼啸的狂风，只为等待心中的暖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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