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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发菜 作者丨张彬  各位居民，请大家有秩序下来拿菜，谢兴用喇叭在小区楼道口一遍遍地喊着。 发菜了，发菜了，好好好，吴适和边下楼边有些兴奋地喊着应着。 疫情发生后，封了城，居民出不了门，大大小小的商铺店面全关了，买不到物品，也没人卖。有些人准备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只能维持几天时间。而有些人无任何准备，平时也只是吃一天购一天，突然不给出门这问题就大了。 吴适和平日里不爱储多余的菜在家，老婆常唠叨说备点总没有坏处，他却说老婆就是妇人之见，有新鲜的不吃，非要吃过了时的菜，贱得难过。 封城后吴适和是最急的人，大伙不能出门，他是第一个找到志愿者。我家里啥也没得吃，能不能让我出去买点菜，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吴适和说。 对不起，现在是封控期间，任何人不得出入，我们尽可能想办法给你问问有配送的地方没有，谢兴说。 那你们要快点哟，我等下家里就没有吃的，吴适和说。 谢兴随即给上面打电话了解情况，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他只能告诉吴适和，还在想办法。 此时，谢兴的电话响起来了。
谢兴呀，你做好给居民分发蔬菜的准备，你尽快安排好人，不要造成哄抢或是扎堆拿菜问题，这样很危险，容易引起交叉感染问题。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要把好事做好，也要严格落实防控要求，可不能出现居民一窝蜂上的问题，一定要组织好，控制好，孙副局长在电话那头一遍遍地交待。 好，明白，谢兴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先回家等，政府免费给居民分发蔬菜，谢兴对吴适和说。 真的呀，我说了吗，还是政府好，病人都要救，肯定不会不管我们，吴适和又开始乐观起来。 对谢兴来说，分发蔬菜可真是个大问题。小区大，人员多，自己这个小组还有一片自建房，比小区更难控制。他当下最迫切的就是找到一些牵头人，分成多个小组，由牵头人来领取，再分发到户上，这种方式会减少许多麻烦。找了不少人，没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下又难到了谢兴。 拉菜的车准时到达谢兴值守的小区。一看到菜来了，原本安静的小区一下子沸腾了。居民如洪水般地冲了出来，纷纷涌向大门口。 大家请回家去，大家请回家去，谢兴用尽了力气喊，似乎没谁把他的喊当回事。 居民没人愿意退回去，谁都担心菜的事，生怕得不到。 你们要是这样我就不发了，大家赶紧回去，这样是很危险的，你们还要不要命呀，谢兴和同事站在大门口的小墩上拼命地叫。 叫归叫，没人愿意听，居民里面一片混乱。
大家要听指挥呀，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还要这样，要是真的发生传染，你们后悔都来不及，是害人害己呀，一个上了年纪的居民在人群中招呼着。 听了这话，倒是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陆续有人跟着说，大家要配合哟，要不然真出事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聚焦的居民三三二二各自回家去了，但还是有不少人时不时回头看，菜的问题让他们依依不舍。 这个时候，居民中站出来10多个人主动要求当志愿者，帮助谢兴他们为居民送菜。这倒是解决了谢兴的难，小区的菜很快便有序地分发着。 小区在分菜时，大门外却站了不少自建房的居民，一片嘈杂。 小区有菜，怎么不发给我们呀，凭什么，居民们在外叫着。 大家静静，你们也会发，总得一处一处来。请大家回到各自的家中，你们派几个人做代表，不要这样聚集，这样很不安全，谢兴说。 可是自建房的居民怎么也不肯回去，挪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谢兴怎么说都没人听，反倒是人越聚越多，越来越吵。 你们再要这样我不发了，谢兴说。 你什么意思呀，为什么不发我们呀，居民挤过来问。 你们这样取集，我怎么发，要是出了问题谁负责，谢兴说。 谁也说服不了谁，一个不愿发，一个不肯退。这时人群中有人说，不发就自己拿。 有人这么一说，大家一窝蜂就上来了，提着装菜的袋子就要走。 你要干什么，谢兴几个人一把上去拉住居民。 一番周折，还是谢兴控制住了现场，居民自选了代表，把菜领回去自行发放到位，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争执。 我的菜有烂的，数量没邻居家的多，给我换一份，居民很不高兴地把菜放到谢兴面前。 一户一份，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再说这么多的数量，避免不了有些挤压，数量问题看了下大概都差不多，不可能做到那么准，有这种问题应该不止你一家，你看能克服下吧，谢兴很耐心地说。 这叫什么事吗，不公平呀，居民仍然得理不饶人似地说。 你要理解下，能做到这样就不容易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志愿者过不解释。 居民没再说什么，还是把菜提了回去。只是一路走着，嘴里不停地说这说那。 菜总算分完了，谢兴已是腰酸背疼。他一屁股坐在门卫台阶上，一口气把一瓶水喝完了。 第一次发菜谢兴是弄得一头雾水，若不是志愿者帮他解了围，他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休息的时候，他开始计划下一次发菜，再组织多点的志愿者，把问题想得全面细致些，不再出现不该有的问题。 计划做完了，谢兴伸了个懒腰，看看窗外安静的街道，提醒自己该早点休息。 2022年9月13日发 ❀作者简介
★★张彬，网名，我悦我行，男，江西余干人，自由撰稿人。从事新闻报道多年，作品数百篇。生活之余拿起笔写文学作品，给生活添色，多点感悟。来源：我悦我行（微信号：zbklsh6688） 图片来源：网络（如有不妥，敬请告之） 本期编辑：张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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