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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

 兰勇讲语文 2022-09-14 发布于重庆

一向喜欢窗的,既然看得见外面,却又朦朦胧胧隔着一道障,即“看得见却摸不着”。小时候总是出神地望着窗外,以至于伸出手去抓,结局总是触到那冰凉、光滑的玻璃;如今不再偈幼时那般傻乎乎的了,却也时不时望望,或者直盯着它发呆,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最近又是这样,如灵魂出窍一样睁大眼睛盯着窗外,却想了好远,想到最后竟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忽然我觉得窗是世上最恶心、最罪恶的事物,它把人心中所有的邪念和弱点钩了出来。
贪婪?当然有的。你在屋子里望窗外——有那么多的东西,其中大多是你想要的,包括太阳、月亮、星星······于是你伸手去抓,哪怕只是碰,但你只能触到冰冷的玻璃。因而不甘心,要拥有那一切,便跑向外面,这下什么都有了!可环顾四周,发现这世上还有无数的窗,窗内又有你没有的东西,你亦想拥有——但那是别人的,看得见,摸不着,你永远进不了别人的窗!于是发怒了:要有,一定要有!两眼泛红,窗内的东西引诱着你,于是贪婪产生了。试想人生之初,地球一派自然,无窗无屏,一切公有,也便无占有之说了。
虚伪?不信任?人心就如窗外,看似明晰透彻,一目了然,却终是隔了一层,并不真切。人人都于窗内隐蔽了自己,看别人之虚假,别人看自己亦觉不真实——别人都这么假,我再真岂不要吃亏?自此人人都戴着面具——可以携带出窗,虚伪从心中跑出来了。倘若世上无窗,人人鲜活真实,可有虚伪之说?
胆怯?无论是对于世界上种种的逃避还是不敢尝试新事物的懦弱,都与窗有着奇妙而复杂的关系。受挫了,伤心了,跑回屋里紧闭了门窗,什么都不听——如果是门还好,至少你也看不见外面;可窗,你偏偏看得见,便会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还置身事外,像智者一样,看不见你会有些害怕和紧张,还有好奇,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出去了。不敢尝试的心态,窗也脱不了干系——看它方正条框,生活在里面的人会很灵活多变,善于创新吗?
想到这儿,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无聊了,是为了清除人类的畴还是怎么,干嘛全怪在窗上?再说,窗还是人发明的呢!
敲敲脑袋,不禁嘲笑自己呆板——即使上述是真的,打开窗不就行了?
于是起身推窗。
轻柔的晚风吹——窗外的风也可以是窗里的。
只要你愿意打开那一扇窗。
迎接那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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