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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的日子(16)

 学亮书屋 2022-09-14 发布于湖南

师恩最难忘。借此机会并谨以此文,向我永远年轻的数学启蒙老师张孝三老师、已经西行的语文启蒙老师李明国老师和所有教我育我的老师们致敬!——题记

师恩
 
人生难忘是师恩。如果再加上一句,与曾经的老师同校共事,也是一种难忘的经历。在金果坪和杨柳池初中,都有若干位教过我的老师,在杨柳池高中也不例外,直接教过我的,也有四位。
这其中,有只教了我一节政治课的聂老师,也有从小学到高中,分别教我二年级数学的李俊章老师、谭运洋老师和向真银老师,恰如数学中的对称排列,真是无巧不成书。
以前是师生,现在成同事,我确实倍感幸运。
 
张孝三老师:永远年轻的数学启蒙老师,最早为我播种智慧、启迪人生。后改行从政,曾主政八区。


如果按时间排序,教我小学二年级数学的李俊章老师,是我最早的老师之一,仅晚于启蒙语文的李明国老师和启蒙数学的张孝三老师。
1972年秋季开学不久,张孝三老师被区领导看重,突然改行从了政,李俊章老师那时刚从巴四中毕业,便被请来接手教了我们数学,所以李老师虽是我的小学老师,其实非常年轻,推算也就十六七岁,只比我们大七八岁。那年刚好实行秋季招生改革,我们的二年级读了三期,李老师便教了后两期,两年后去读大学才离开我们。
 
李俊章老师:小学二年级数学老师。特点是温文尔雅、严谨严肃。

印象中,李俊章老师教书特严肃、严格、严谨,也特注重形象、气质、修养。从我认识李老师开始,他说话都是温文尔雅轻言细语,着装都是干干净净纹丝不乱,连寝室都是整整齐齐纤尘不染,男老师中绝对超凡脱俗,不像马大哈似的我们。反正李老师的寝室我是不太敢去,也不太敢坐,生怕弄脏弄乱了。当然啦,这是开玩笑!
直到有一天,我在杨柳池的街头,突然看到李老师外套上竟然有灰尘和油污,与平素判若两人,简直大吃一惊,心想这是李老师吗?其实我是少见多怪。当时李公子尚小,夫人在医院又忙,李老师课余便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缠住了,哪里还有时间精心打理?后来自己升了级,发现这才是真正美好的生活。
我在高中任教第二个毕业班的语文时,李老师是班主任,师生算是第一次有了教学工作上的交集。如果次年不远走他乡,也许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一直把高三理科班教下去呢!
李老师几年前退了休,主要是在京饴儿弄孙,安享天伦之乐。偶尔在微信上看到照片,发现李老师早已恢复当年的英俊潇洒,便又让我们惊喜有加。
 
谭运洋老师:初中二年级数学和高中地理老师。特点是风趣幽默、绘声绘色。

初二下期,我考到了马家中学重点班,数学老师就是谭运洋老师。
那是我进初中后,第一次正儿八经上数学课,前面一年半,第一章《实数》都没学完。其实不止数学。记得重点班招生时,酸加碱生成盐和水的分子式我也不知道,幸好不蛮笨,竟然前后参照,把括号中欠缺的元素符号补齐并蒙对了,才没吃“鸡蛋”。
因为基础太差,虽然谭老师的代数几何讲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我却如听天书。而同班的安全、守彩、文海、先明等同学,学数学就和好玩一样,一考就是八九十,我费了牛鼻子劲才五六十,真是愧对谭老师的苦口婆心。
懵懵懂懂考进高中后,没想到谭老师也调整到了高中,但变成我们的地理老师了,让人又喜欢又惊异。那时的专业地理老师为零,谭老师是临难受命,放下轻车熟路的数学,一边开生荒,一边教我们,并陪我们成功迎战了高考。我数学不好,地理却还行,高考得了七十九分,见了谭老师胆子才大了点,可以不躲了。
我们学习地理的浓厚兴趣,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谭老师生动形象、风趣幽默的讲课。就是到了现在,每当忆起当年上课的情景,我的耳边就会响起他惟妙惟肖模仿的火车运行声:呜、呜、呜!嗤、嗤、嗤!哐当、哐当、哐当……
我们高中毕业后,马家高中被撤销,谭老师便北上杨柳池高中,并把自己教成了一代地理名师。我在杨柳池高中期间,因为任教理科班,课后基本关在寝室,而谭老师等几位老教师又远离主楼,住在操场西边坎下新修的一层水泥平房,所以日常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谭老师退休后主要待在老家,也有微信,只是经常潜水,偶尔才在我们初中群露一下面,但风趣幽默一如四十年前,精神也还矍铄得很。
 
向真银老师:高中二年级数学老师。特点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

我们读高二下期时,向真银老师从外地调来马家高中,接替了原来教我们的彭先玉老师。
我还清楚地记得向老师第一次上课的情景。那天天气很冷,旧雪尚未化,新雪正纷飞。向老师穿着一件深黄色的旧棉袄,左右口袋的上方,还打着一个颜色深浅不一且不太规则的补丁,显得很打眼。
更让我们感到奇特的是,向老师手头空无一物,既没教案,也没教材。不过向老师倒是不慌不忙,登台就讲,满口方音中气十足,公式定理张嘴就来,粉笔字也写得特刚劲有力,有些数学符号和字母似乎故意拉得长长的,看起来挺别致。等到课讲完了,他才从厚厚的棉袄口袋里掏出课本,给我们布置作业。
一堂课下来,向老师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胸有成竹,用现在的话说,简直是气定神闲,酷毙了,满课堂的小伙伴也全惊呆了!
我们毕业后,向老师同样北上杨柳池,我们的相逢也在七年后了。可惜在高中时,向老师教文科班,我们工作上的交集不多,不知道向老师上课是不是依然不翻教材。不过后来向老师当了教务处副主任,估计要以身作则写教案了。我是认真写了的,不怕向老师检查。
向老师如今的退休生活倒是丰富多彩还新潮得很,微信、美篇、彩视等现代网络工具都用得滚瓜烂熟,并与我们互动频频,经常分享老家美景照片,以慰我们在远方的思念之心。
最让我感动的,是无论我的文字和照片等多么一般,向老师都是鼓励为主,第一时间点赞或者转发,把我当年数学差、得表扬少的遗憾全补回来了。
 
聂传荣老师(前排左二):高考前夜上过我一节辅导课的政治老师。特点是生动活泼、深入浅出。遗憾的是,没能找到聂老师的单照。前排右二为向真银老师。

因为1980年7月那堂操场上的大课,聂传荣老师便成了教我最晚、时间也最短的老师,不过聂老师当年并不认识我。谁叫我既是编外的,还站在操场上呢?只是没想到我后来也成了老师,七年后又成了他的同事。
我调进高中时,聂老师已卸任校长,只是党支部书记;依然教政治,我们还曾一起奋斗在1989届的理科班。七年前给我们讲课时,他是站在高高的二楼平台上,现在距离拉近了,才发现他其实没什么架子,还喜欢和我们这些青年教师打成一片,也非常关心我们的成长进步,让我长记在心。1988年,我的第一份入党申请书也是交给了他。
聂老师的优缺点,都是能吃辣椒爱喝酒,一支红辣椒在手,就可兴致勃勃地开喝,让人既担心又叹服,因为经常会高一点,有时候也会误事,进进出出还有安全隐患。我也曾悄悄劝他,他便哈哈一笑说“好”,算是回答,只是看见酒以后忘得比较快。
转眼间30年过去了。聂老师今年八十有五,自我感觉还很年轻,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只是不知每顿还能来上二两不?
我觉得,只要喝好不喝醉,便是一桩美事。
 
几年前与张孝三老师的合影。让人感慨的是,启蒙的学生都老了,启蒙的老师还年轻。

在杨柳池高中的三年,这几位曾经直接教过我的老师,既是我尊敬的师长,也是非常关心我的同事和朋友。虽然工作上的具体交集并不太多,但作为学生,他们当年教我们时的往事还一直历历在目,他们当年教书的风采,更让同样教书的我既仰慕又神往,有时甚至想模仿一二,像李老师的严谨细致,谭老师的风趣幽默,向老师的气定神闲、聂老师的生动活泼等。惜学艺不精,未得真传,轻易不敢露怯造次也。(未完待续)

(感谢几位老师专门发来照片,为本文生色。关于谭老师和向老师的文字和照片,部分来自于六年前写的《我的高中老师》,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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