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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夏日长,深夜古董店丨《深夜古董店》

 东篱悦读 2022-09-15 发布于云南

文 / 东篱


屈指算来,从7月6日收到《深夜古董店》至今,已断断续续阅读十六天之久,对于一个情节非常连贯的推理故事而言,这样的阅读无异于一场灾难。

和这两本书相伴的时间倒是和书名蛮般配——深夜。遗憾的是,这段时间以来的深夜,已失去了往日读书时万籁俱寂神清气爽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天持续陷入各种琐碎而又“紧急”的业务之后的疲惫,以及第二天仍然还要面对更多琐碎而又“紧急”的业务之前的恐惧。
所以,阅读的时候,居然常常出现这样的状况:一桩匪夷所思的案子,经过主角层层抽丝剥茧,眼看真相立刻就要大白于天下之际——我,已安然睡去、鼾声大作。
书,终于也成了我的催眠神器。

没办法,吾辈凡人,只能先谋生活、再谋爱好。

便如此,模模糊糊之际,依然留下了不少难以磨灭的印象,如同作者的名字“吉羽”一样——吉光片羽,过目难忘。
首先就是作者。
依据书中介绍,这位吉羽先生是“高校文博专业教师”,专门研究古董的,想来该是一位老学究的样子:戴厚厚的金丝眼镜,小心翼翼地手持放大镜,在那些流逝的时光之间搜索着蛛丝马迹……
因为想了解作者的更多信息,去网上找了一下,在百度贴吧里找到个“吉羽吧”,看到这样一段介绍:
在校大学生,主修历史学,兼爱古典文学,集邮,旅游。21世纪初与推理结缘,酷爱柯南、东野圭吾和中国公案文学,2008年高考结束后开始尝试创作并发表推理小说,现有“探春系列”小说登载于《推理世界》。
发帖时间2010年,原来人家如此年轻有为啊!
其次便是内容。
不得不佩服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把“古董”与推理小说糅合在一起,用最通俗的故事讲述最专业的领域,读者沉浸于精彩的故事之中时,就已经不知不觉地了解到很多文物方面的知识了。
书中最具创意的构想莫过于“瓷灵”。作者在自序中提到了灵感的来源:在观赏文物的时候,刚好有人从旁边经过,影子投射到瓶子上,让作者差点以为是器物成精显灵了,于是便冒出了这个主意。
而瓷器本身那些各具情状和气质的名称,更使得“瓷灵”可以变化万千,可老可少可男可女,出现在故事中,也便多姿多彩了。

顺着“瓷灵”的思路,作者有了“抚陶师”“听泉师”“炼金师”“水墨公子”“弄玉先生”“玩石童子”等等诸多自创的“门派”,呈现给读者的故事,自然更加新奇、更加有趣了。

这个系列目前共有两册,从阅读体验而言,第二册“炼金弄玉”的感觉明显好于第一册“寻瓷之旅”。
这首先是故事的整体架构所致。第一册里出现的几个案件,与第二册联系异常紧密。而且,到了第二册,谜底才最终揭开,这当然是故事最为出彩的时刻。
更重要的原因,其实还和作者的书写有关。
阅读的时候,会发现第一册让人有种感觉:故事才刚刚开始,便已经迫不及待奔着结局去了。
两本书放在一起对比一下,数据上也很明显:第一册由四个案件组成,28.5万字;第二册只有三个案件,却是38万字。
按我浅显的理解,出书和拍电视剧一样一样的,把故事拖得更长一些,收入不是更加可观吗?作者为什么要在第一部里如此匆匆忙忙呢?一个案件整一本、一个系列出七本不是更香吗?
豆瓣里翻到的编辑手记解决了我的疑惑,作者此前的作品,大多是在杂志上发表的,“杂志的字数限制不仅仅限制了篇幅,更限制了吉羽老师的表达”。
原来,第一册里,作者还停留于已经习惯了的表达方式,无异于带着镣铐跳舞。而到了第二册,在编辑的支持下,放开了手脚的吉羽老师,给我们呈现出来的便完全是另一种样子了。
比如在刻画武云非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可以更加精细、更加生动地去写出他“各式各样离谱的假货攒了一屋子,个个都当国宝似的供着,愚名远播,令人哭笑不得”这一形象。
比如在紧张曲折的案情中,作者也有了充分的余力去闲描几笔,或是工笔细描一下环境,或是写写两对情侣主角打情骂俏的场景,让人物的形象更加饱满生动。
甚至,作者还可以顺便夹带几句自己的感慨,如:
石窟佛像恰恰是无法通灵的,铜佛金佛也一样,被人当作神塑造出来,千百年来高高在上惯了,是不屑于和我们这些人交流的。
世间无稽事,远比戏本里写的更荒诞。
善破不善立,能镇不能抚,施威不施恩,终免不了一败涂地。
这些个白纸黑字啊,都是表面文章,血淋淋真相都藏在字面底下呢。

这就不止是故事了。

收到书那天,是小暑,曾无比轻松地在朋友圈嘚瑟:莫愁夏日长,深夜古董店。
合上书的今天,已是大暑,不知道那些滚烫的琐碎而又“紧急”的业务会不会持续加温,不知道是否还能如从前一般,完成一天的工作之后,在属于自己的深夜,泡一壶老茶、捧一本心仪的书,读它个天昏地暗。
人们都说,没有熬不过去的酷暑。
可是,那些已经消逝的夏日,再也无法追回。
一如,碎了一地的古董。
202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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