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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陆虞侯没有火烧草料场

 杏利的麦田 2022-09-15 发布于河南

与其相忘江湖



话说当日林冲被鲁智深救出野猪林,心中便对高俅老贼和陆谦记恨终日,愤懑长久未消。只恐再犯忤君之罪,便无奈何先去沧州听从刺配令。林冲于路思索:那陆谦之命是我救将下来,早时端的是兄弟,如今却要谋我性命,死不足惜;再就是那高俅老贼,先前一泼皮破落户,不知怎的,摇身一变成了高太尉,却也是个泼贱贼,死有余辜!我必杀你二人。

及至沧州,林冲刚入县衙,便将一差拨撞翻在地。“你这厮是什么狗眼,”那尖嘴猴腮似的差拨骂骂咧咧爬将起来,“呦,还是个刺配的主。”“休恁地说。”厅内一管营模样的人闻讯走来,低声道,“他有柴大官人的举荐信。”“他,他就是那林冲?”差拨偏头道。管营微点过头,向林冲走去:“阁下可是林冲?我是这儿的管营。”林冲忍怒拱了手。“要说林教头真乃声名远扬,那柴进的信不仅免过你一百杀威棒,还教你在天王堂挂个闲职。”那差拨挑著眉阴阳怪气道,语毕便引林冲向外走去。

入得天王堂,林冲卸下搭膊,收拾好物事便带上门,挂上锁,东行至市井上欲吃顿酒。不想那酒生儿却是原先他救助过的李小二。望著恩人,李小二先揉了眼,任那汪汪的泪浸湿了双目,便忙冲上前来讲了礼,引林冲入内叙旧。

待小二才与林冲把了盏,铺上按酒时,方闻有两对好不尴尬的脚步声入了外堂,却向内说道:“我自有伴当烫酒。不叫,你休出。我等自要说话。”

李小二应了。林冲却疑道:此声音这般熟悉,莫不是那管营等人,且教我听来,说些甚么话。林冲侧一侧身,只听得那管营呐出一声“高太尉”。差拨似是捶了捶胸口:“都在我身上。好歹要结果了那林冲,否则咱俩的项上人头可是怕给陆虞侯砍将去。”

林冲倚在桌边暗道:天可怜见!若不是今番来吃酒,我林冲如何被害都不教人省得。转身使李小二以送好酒为由,拿了蒙汗药酒出去迷倒了二人。林冲驰马带其返回天王堂。先使一杆梨花枪结果了差拨,又用枪杆抽醒了管营,三两恐吓便逼问出了那陆谦的住处。“爷爷饶命,不是我的主意,是陆谦那小人,爷爷饶命啊!”瞧见林冲握紧了银枪,管营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既如此,你带路,就说是你自去寻他。”林冲一脚把他踢将出去道。

“陆大人,陆大人?”郊野一处宅第门前,鼻青脸肿的管营叩门叫道,林冲手拄花枪于其后。“何人,”陆谦准备开门迎“客”,“所为何……”话未毕、门未开,只听得哐当一声,林冲一手撑著枪,飞起一脚在管营背上,向前的冲劲竟把宅门撞断,人和木板又将开门的陆谦压在其下。“奸贼。”林冲踢开管营,一枪透过陆谦的右肩将其固定在地上。“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右半边身子已然殷红的陆谦见事情败露,急急告道。林冲怒目圆睁:“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枪!”枪尖挑断陆谦肩胛,反转过枪尾震碎其喉骨,倒枪劈颈只一提,一颗人头便飞出数十米外。回身看时,管营早已被踹得断了气。挽将一个漂亮的枪花,甩开枪尖上的血珠。背了花枪与些碎银,策马北上,星夜赶往东京。

十几日后,东京禁卫军营中。“弟兄们,林教头被刺配近个把月了,不知现今如何。”“端的是,不见如何干碍那高俅,却遭如此毒手。”“神明庇裙!摸不著林教头自有办法。”“若不是我们几万弟兄联同央浼兵部,林教头的中军帐怕也作废料用去。”……几名士兵正立地向火闲谈,登时听得营门处爆起阵阵如雷般的呐喊。原来是林冲策马奔驰,手举令牌进了禁卫军。至中军帐前翻身下马,朝夹道欢迎的上万将士行了军礼:“多谢各位将士迎接。”“林教头,既是那高俅毒害在先,何不主动出击,干他一炮!”中有一年轻教头道。“对,您是都教头,兄弟们都愿跟著大人!”众将士附道。“既如此,待我与众教头稍作商议,”林冲带了几百教头回帐内,“于路我思索未止,现正值辽国进犯,不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条计甚妙。皇上多次暗访军营,已有不满,那高俅乃殿前都太尉,定也脱不了干系。”众教头应道。

次日,皇宫,朝堂。“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平身。昨夜朕收到尚书省加急密函,那契丹已在燕云十六州前驻军,兵临城下。不知众爱卿有何见解?”尚书郎上进一步道:“窃以为,外敌必抗,此事关我大宋脸面及先帝之名。然忠志之士忘身于外,只怕侍卫之臣懈于内。正所谓外盗易挡,家贼难防。”“嗯,不错。高太尉,你有何建议?”皇上点了头,转将高俅问道。“臣以为,辽军既占主动,况我军将士未有豫备,然则不如暂避风头,待局面明了再定战。”众人抬眼看时,只皇上眉头皱来。便速低下头。

“报——”众人正沉默时,一声呼喊打破了这冰似的局面。

“何事?”

“吾皇万岁,御前二品带刀侍卫求见。”

“进。”

“禀吾皇万岁,臣之军方才于东与北城门擒获两个不尴不尬之人。”

“可有何收获?”

“此二人各执一蜡烛,蜡中却有两片薄信笺。”

“呈上。”徽宗拿过,却发现是两片只有部分笔画的纸,“如何得见?”

“只需将二纸重叠对齐,对光即可见。”

徽宗照做。只见那纸上赫然写著:多谢高俅老弟。如今咱们兵将已军燕云,不知义弟可否劝谏那赵佶老狗南下。如此咱们里应外和,彼时我便发兵,攻下东京城。事成之后,封你做宋王,辖燕云一带,可否?再回想高俅的提议,徽宗龙颜大怒:“降旨!”“喏。”宦官进一步回道。“命东京八十万禁军余十万于京城,余者赴燕云十六州前备战。令都教头领兵作战,授其临时军权,都指挥使领城卫军护城。再令高太尉暂歇,随都教头趣前线督战。”徽宗怒目向高俅:“高太尉!若此战无功,我拿你是问!”(高俅内心:?????)

接过圣旨,临出发前,林冲等人异常兴奋。“林教头,咱们的计成了!”一教头道。“妙矣。公公临回前让咱们借机擒获高俅,这是皇上已对其怀疑了罢。”另一教头也道。林冲拾掇著物事:“有理。天底下怎会有这般黑心烂肺的鸟人。依我见,不服便军法处之。”

大战前一晚,燕云十六州前的中军帐里。身着装备的林冲一身肃杀之气,他出帐行至阵地东南缘。四周地势起伏,河网密布,山高林密,最适伏击。亦不知是林冲身上一阵天罡正气,竟教那彤云满布的青天撕开一道口子来,几束侥幸的流光顺势落下。静谧的夜晚只听得数声乌鹊之悲鸣,似是预示今晚生命的消逝。

但见那林冲怎生模样?豹头环眼,面如韧铁,势可杀人,气可弑神。头戴镔铁盔,二龙斗宝,朱缨飘洒,上嵌八宝,轮罗伞盖,花罐鱼肠。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内衬皂罗袍,腰系鹅黄战裙,下穿红绸彩裤,足蹬虎头战靴。胯下马万里烟云兽,背负梨花精银枪,手使丈八蛇矛。

再说那高俅,带了近千心腹,刚见著中军帐的火光,正待接进时,却听得一声霹雳:“逆贼受死!”一柄银枪攸忽飞向高俅且穿头过,众人登时大乱。只有一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疾速收割著生命。蓦地,陡象异生,两把朴刀一前一后向林冲砍将去。林冲背转蛇矛架住暗刀,飞一脚踢开前刃,右臂发力便刺穿后方脖颈,枪杆一甩荡开左前袭击,一推矛尾便穿前敌而过,林冲握矛前冲,矛尖竟串杀三人心脏。众人视林冲若杀神下凡,皆丢兵弃甲,仓皇逃窜。却仍被林冲追杀不少,几乎无人生还……

后人有诗赞之曰:
燕云州前刺高俅,
破甲千钧血海流。
天雄星芒穿云过,
一杆飞枪豹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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