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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醉美乡村五月

 品谋图书馆馆藏 2022-09-17 发布于湖北
2018-08-15 10:32·文海泛波

醉美乡村五月

文/刘强

五月的乡村,依旧那么火红。硕果的金黄已装进暮春的锦囊,初夏的风为大地换上了新装。山绿了,水清了,一切都充满着燃情诗意。

放眼望去,田埂上、大路边、山凹里、溪沟旁,一丛丛盛开的茅草花,犹如一条条洁白的哈达纵横交错,更象亭亭玉立的少女,挥手作别灿烂的春天,笑迎火热的初夏。用深情,在翠绿色的禾苗间点缀,为五月的乡村锦上添彩。

天也是蓝的,白云在头顶上飘动,草地里的牛羊欢快地啃食着青草,几只白鹭在牛背上朴凌着翘膀跳来跳去。布谷鸟在半空中啼叫,一声声“碗豆包谷”,柔情绵长,在山野里回荡。天空鸟儿飞翔,竹林里、树丛中,各种鸟叫声相互交织,合奏出一首百鸟迎夏曲。

在儿时的记忆里,山乡的五月总是很繁忙,一边收获金黄,一边播种新绿。那时是大集体生产,大人们忙着出工挣工分,早出晚归,家里的一些杂事,诸如煮饭、喂猪、喂牛等杂活,就交由我们一帮小孩子来完成。于是乎,家中年长的大哥,便成了临时性的家长,煞有介事地安排弟兄姊妹,这个做什么,那个做什么,相互分工合作,目的是把家务事做好,免得挨骂受气,被父母埋怨。

自然,上坡割草比在家煮饭要轻松自在得多。然而,那时,还没实行改革开放,全都固守在家,把宝押在土地上,四处开荒种粮,很少有闲置的土地来繁殖野草,所以,几乎家家都养了一头牛,用以耕种土地。一到农忙时节,山坡野地到处都是背着背篼割草的小孩,四野光秃秃的,要割满一背篼牛草,至少要翻几匹梁,越几道沟,很是要费一番功夫的,稍一疏忽打王逛,背篼就会割不满。为了免遭父母责罚,有时不顾危险爬上高高的黄桷树去采割黄桷叶充数,甚至于背篼内打洞做“空心”,以此蒙混过关。如果有现在这么多撂荒的土地和遍生的茅草,当初也不至于讳心地去做一些骗人的荒唐事了。

但逢红五月农忙时节,学校都要放几天农忙假,让学生回家帮助父母农忙,收假后还得向老师交一篇“农忙假见闻”之类的作文。一般来说,假期里除仍是背着猪牛草背篼割草外,有闲时,便提着竹笆篓去收割后的麦地里,检拾遗漏的麦粒,拿回家后用手搓掉麦壳凉晒,一季下来也能拾掇个十斤八斤的,不但能得到父母的夸奖,打磨成面后,还能让一家人饱餐一顿。

而每年的这个季节雨水也特别多,山梁上的石骨子地里,便会长出一些象黑木耳一样的东西,我们把它叫做“地母儿”,用清水反复冲洗后,放上油盐在锅里一炒,吃起来香脆可口,别有一番风味。没办法,那时生活艰苦,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尽量地当着充饥的食物,以填补粮食上的不足。

记忆里,每当初夏来临,一遇天气反常,有下雨前兆的夜晚,我们一帮小屁孩便邀约在一起捉火把黄鱔。下午放学回家,我们便准备着捉黄鳝的物什。先是把竹子划成一米左右长,三指宽的竹扳,用刀在竹扳前端划出齿轮状的小口子,然后把两个竹扳一合,再在中间钻个眼,用铁丝连接,就成了夹鳝鱼的夹子;再用一根小竹筒灌上煤油,把草子搓成条状作灯埝,火把就做好了。吃罢晚饭后,便挽起裤腿,打着火把,带着竹夹,到水田里捉起鳝鱼来。往往在下暴雨的前几个小时,因为缺氧,鳝鱼就会从洞里爬出来,横躺在泥面上透气,用竹夹轻轻一夹就装进了笆篓。一晚上下来,还能捉个三、五斤的,拿回家开膛去骨,抓一把泡菜缸里泡辣椒切定丝,放在锅里和鳝鱼肉一起爆炒,吃起来味道还不错。在米饭都吃不饱的岁月里,能有一餐鳝鱼肉吃,可算得上是一次难得的“打牙祭”了。

说实话,在“抓革命,促生产”的年代,只要红五月一到,遍地的大麦、小麦和油菜,金黄耀眼,十分壮观。经过大炼钢铁、伐木开荒的炼狱,树木已十分稀罕,连各种鸟儿也很少见。小春收割结束后,又立马栽上秧苗,种上玉米苗、高粱苗,几个太阳几泼雨,转眼四野就变成绿油油的一片,充满无限生机。

不变的是山川河流,善变的是人心。如今的五月,虽然仍就火红,但己没了当年的繁忙景象。由于农村的青壮年都外出务工去了,家中留守的都是老人和儿童,种粮食的少了,撂荒的土地越来越多,小春作物除栽种部份油菜外,其余田地因无人耕种而长满了荒草。养牛的也越来越少,根本看不见背着背篼割草的小孩了。

欣慰的是,人退树进,漫山遍野的树木,随处可见的雀鸟,染绿了山川河流,装点着秀美乡村。和谐的生态环境,优美的人文景观,空气质量指数的提升,改变着人们的生存条件,使寂寞的乡村焕发了青春和活力。

可以这样说,最美乡村五月,五月乡村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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