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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请将这次陪伴满分交卷

 郭睿之 2022-09-21 发布于甘肃

送你一本睿之笔记可好~smart notes


音乐推荐理由: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

年关将至,很多人都在准备预抢回乡的车票了,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对父母的愧疚常常在心中生出各种斗志昂扬的梦想之花以及难以实现的计划,比如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然后带父母K一次歌,旅一次游,拍一组阖家团圆照;也有野心大一点的,计划今年带个女朋友让两老开心的。

一年期限将至,你的目标达成了多少呢?

很多人会在年初的时候面对灿烂烟火或抱拳许愿或执笔列目标,新的一年给自己新的期许。回想年初,我并没有列出什么计划,而是敲击键盘写了一篇感时伤怀的小文章,因为一年的开始也同样意味着一年的结束,一年的结束等同于一岁的苍老。

天地无情时光最难留,人生梦幻岁月是神偷。当我们的父母老了,新年便不再存在穿新衣戴新帽的快乐,新年成为一次次责任的赋予,围炉谈天的陪伴。所以这一年来,不管你的目标完成几许,最需要完成的是接下来的一次陪伴。

以下小文,写于今年年初,在你回家之前,我们一同温故。

《当你老了》

文 | 郭睿之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在年味渐淡谈资渐少的时候便是预告着即将告别父母奔赴前线的时候了。这一别或许又将是一年半载,看着眼眉低垂的父母,炉火旁打盹,睡意昏沉,知道他们半生存了好多话都藏进了满头白发,所以忆起青春的那个人是我。

我想起了那个平生第一次仅一次外出打工的母亲回来的那一刻,我和哥哥窝在母亲的怀里看母亲庖丁解牛般的将我从来没见过实物的菠萝三下五除二的切成了块丁。我们吃着,母亲说着,母亲说再也不出去了,舍不得你们。从此母亲再没走出过大山,却走进了深山。各种林间做活让一双手常年皲裂,过着以手脚风湿为天气导向的生活。母亲说等我们长大了,就跟着我们去大城市耍。我和哥哥回来了,要接母亲外出游玩,还没到县城母亲便晕车呕吐,无奈作罢。

原来当你老了,走不动了,哪都去不了了。

我想起了那个意气风发准备调往广州任教的父亲,那时候我和哥哥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我们是双胞胎,那时候姐姐两岁,因为计划生育政策原因,给单位中的父亲带来了两个选择:调任或者母亲十月怀胎。父亲选择了我和哥哥,于是留在了郭家湾,一扎到如今。母亲和我们说的时候那年我九岁,那一天从学校吃完一黑板粉笔灰回来的父亲给了我和哥哥两幅笔墨纸砚。那时候我和哥哥正坐在小板凳上看动画片《小糊涂神》,然后糊里糊涂的被父亲要求每晚练习写大字。我们写着,父亲说着,父亲说字如其人,一定要做一个有文化有涵养的人,等我们长大了,有孩子了,送回来也这么教。多年过去,父亲用知识的甘露,浇开了一代又一代人理想的花朵。而我和哥哥都还没结婚,父亲已然两鬓斑白。

原来当你老了,头发白了,教也教不动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世界只有一个郭家湾那么大,顶多五个那么大,我对母亲说。母亲说,当你长大了,离开妈妈去到外面,你就知道世界有多大了。我记得那个时候,天很蓝并不高,也就山那么高,我对父亲说。父亲说,当你长大了,坐了飞机了,你就知道天有多高了。然后我和小伙伴们爬到山顶上去摘云朵,失望而归。我记得那个时候的稻草是香的,有漫山遍野的花。我记得那个时候水是甜的,涓涓细流。我记得那个时候的阳光很温柔,像家乡黄泥巴的老房子的颜色。我用碎镜子反射阳光照射到正翘着二郎腿和村里大人们谈天的父亲的脸上,被发现后父亲并不会责怪我反而露出八颗西班牙,灿烂如斯。

曾经灯火昏黄不定的时分,母亲缝补着旧衣衫,父亲靠着床背看书,我则窝在父亲的肚子上背诵着26个拼音字母。母亲说,当你长大了,妈妈就享福了。父亲说,当你长大了,爸爸就老了。回首这些,我们恍惚时间都去哪了,祈祷时光再慢些,不要再让父母变老了。

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篇文章你们还能看到。

作者:郭睿之 一个偏执的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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