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又过了好些时,秦云岫一直牵挂着马超的安危,心神不定,她的手机响了,她大吃一惊,这个号码一直保密的,难道老阿姨出卖了我?或许马超暗地搜寻着了,心灵感应效应。她慎重端详了号码,大胆接了,是个男人声音:“秦董你好,我会向和你通话负责的,请放心,我是包斯基的叔父,他死了,请问,他有哪些财产遗物”秦云岫知道包董有一个厅长叔父,一定是出于无赖老阿姨才告诉他号码的,她告诉他“遗产是他的股份,具体数目在公司电脑里,打开电脑,c盘原程序的游戏里“秦时明月”文件夹里面的“包青天”,开机密码是包斯基的汉语拼音。遗物是老阿姨在用的一部手提电脑”说完,关机了,心里慌得像猫儿抓,包死了,马超有危险了,她打算去马超住宅告知他,也和艾思腊揭盖子,把代董的亲笔信交给她,她把马超还给我,恪守信用。然后换掉号码,远走高飞。快刀斩乱麻割断是非根。 秦云岫想得很美。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秦云岫早已站在马超家大门口多时,开门的是那位慈祥的张爷爷,张佬脸色铁青,不情不愿给秦云岫打了个招呼“早,你来干什么?” “找大王啊” 张佬摇摇头“你再也找不着他了,他死了,小王也死了”秦云岫听了如五雷轰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良久,张佬指着对面山坡的新坟“小王就埋在那里,” “那大王埋在哪里呢?” “大王从后山顶跳悬崖,啊的一声跌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张佬喉咙硬了不再说了。秦云岫连忙倒一杯茶递给张佬,张佬斜睨了她一眼,凭直觉,她感到他不像先前那样待见她那样有热情有温度,勉强继续说下去: 张佬长叹一口气,我活了这大一把年纪,还只在电影、电视看到了枪战,太触目惊心了,一条狗命三条人命没了。 秦云岫疑惑问道“你能确定大王死了?” 这一问惹怒张佬“不死也喂了野狼野狗野猪。就算活着'持枪杀人罪’不枪毙也坐穿牢底。诶,我说姑娘,你是大王什么人?小王是他合法夫妻呀,你三番五次来打探,还跟她肉麻的约会,霸屏了,这才招来杀身之祸,你是个'灾星’你是妲己狐狸精,你走,你走,这儿不欢迎你” 秦云岫怏怏不乐走了,忽听得张佬语音哽咽老泪纵横“可怜的孩子,失去父母再失父母,你咋那命苦,比《红楼梦》里甄英莲还苦啊,英莲命里注定克父,难道你命里八字太罡,克双父母,'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云岫突然想起了代董写给艾思腊的信,又转身去见张佬。张佬生气了“你又来干什么,没完没了,神经病”。 秦云岫深深鞠躬“这封信是别人写给孩子娘的,遇到困难可按地址去找他。” 张佬瞟了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云岫顺着山坡走了,一个纸袋絆脚了上面有“石头剪刀布”图案。她眼一亮“这不就是马超扔的毒品?”她要为马超洗怨。 秦云岫带着强烈的戾气潜回了袖山。 第一件事去了爱普医院,化验纸袋里的“白粉”毒性多大。 她用等待结果的时间翻翻《掌上袖山》头条新闻就是这事儿:“暴富过后贩毒品,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县“荣安君庭”开发商马超艾思腊夫妇吸毒贩毒,潜逃神农架,我县民警在当地民警的配合下一举击毙了拒捕的二毒枭。马超私藏枪支,我县协警严先在与其搏斗中不幸中弹身亡。严先被省公安厅记特等功,追认烈士。配图和张佬描述场景大致相同。她不准备看下去,烦死了,大厅所有人都在议论同一个话题,幸灾乐祸,钱多,活该! 她期待的结果出来了: “面粉、食盐” 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要到窗口讨说法,化验员不耐烦“不是食盐面粉是什么,就你把它当白粉,神经病,没事找事。”后来有人认出了她是秦董,有人说了俏皮话“马董真白粉,秦董假白粉,袖山开发商,母公搞派对” 秦云岫径直去找老阿姨算总账,见面给她两耳光,打得老阿姨火冒金星“谁叫你背叛我”,老阿姨万万没想到秦云岫下这狠的手,摸了发红发烧的脸颊,跪下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泪流满面诉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打一楼二楼装修,敲打声、电锯声、人声、脚步声汇成高频噪音,好人就受不了,再加粉尘甲醛刺鼻难闻,我在他旁边时间相对少了,好不容易装修结束,他们又搞庆典,人来客往,格外嘈杂,心烦意乱,一时疏忽,出门没用力关好门,不知是哪个短命的摸进去了,估计揭被子吓着了,又把被子拉回来,盖得严严实实的,他被闭死了,待傍晚我推门就感觉不对头,一看他已没呼吸,我一个女人,和他非亲非故,死了人,我十分恐惧,打120,送到爱普医院,随后判定死亡,于是我报警让公安裁定正常死亡,为我开脱责任。警察做笔录,问我和他的关系,我说是公司雇佣的保姆,问他家还要什么亲人,直系亲属,我回答不知道,我转移视线,说他曾经是赖县长的小车司机。 警察去一趟赖天再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他是给我开个车,关于人家隐私我有必要过问的吗?你这警察是咋当的?” 那警察没办法去了人事局“档案室”调阅档案发现只有“孤儿”二字,他想,孤儿咋搞到这好差事,看来赖县长有隐情,再看看审批栏,有赵书记的同意签名,看来死者是有来头的,今日恰好是赵书记开放接待日,那警察排队近了赵书记,赵书记见来访是警察,告诉他有事去那边找赖副县长。警察执意“这个跟你有关”赵书记一看他的字迹“怎么啦” “他死了” 赵书记说“知道了,你可走了”。警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远远看到赵书记在赖天再耳朵嘀咕了几句,赖天再开车出走了。 “天上人间”接待了一位高级别人物,那就是包厅长。 包厅长对于一个小县城能办起如此高规格的娱乐场所大加赞赏,并告白以后定当带来人气。赖县长,代董,严董心里甜滋滋的,全程陪同,彭慧更是和包厅形影不离,包厅觉得和彭慧相处格外舒服,代董吃醋了,不时用警示眼神看着彭慧,彭慧碍着代董的威严,对包厅稍加冷落,那种扭捏作态令包厅有点扫兴,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侄儿包斯基应该有这儿股份,我来了,咋不见他人呢?未必是我没让他“中标”他还耿耿于怀,人不见面不见,这长时间一个电话也不打,今天,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好好教训他一顿。他命令赖天再把那个不懂事的侄儿给我找来。 赖天再见时机成熟,打电话警察,把老阿姨一并带来。赖天再告诉了包斯基的亲人就是这位厅长大人,于是他们三人在一个包间聊起来了。 起初,包厅以为他犯事了,气氛直觉不会的,再说他与我没半点血缘关系,我不会作任何偏袒,民警说“档案显示他是孤儿,赖县长说您是他的至亲,您解释我们听听”包厅很轻松讲叙了他们之间的偶遇: 那年我出差下乡,回城的路上,那时的路是砂石路,暴雨刚过,为了赶路,司机不小心开到沟里去了,我们迫切希望找一个人,搭搭手,推一推,问题就解决了,可刚下雨,四周荒无人烟,我们万分焦急,这时,山沟里一个快成年男孩跑来,原来他在水沟里捞鱼虾,他是主动来帮忙的,还顺便抱了两块大石头垫底。车上路了,我们很感谢他,他提了个要求,要我们带他去省城看看大城市是什么样子,这网兜里的鱼就算我送你们的礼物,我欣然答应了,司机却说,那他家人不不知道怎么办?男孩哭起来了,我要是有家人就好了喔,我是个孤儿。我的心凉凉的,“好,跟我们走”他坐到副驾驶位上,目不转睛看着司机开车,我问他姓什名谁,他说他叫“包狗儿”司机笑了“咋叫那个名呢”我又问“住哪?”“孤儿院”“文化程度”“初中没毕业”此时,我已选定了他作为我的救助对象“孩子,我和你同姓,我认你为侄儿,我看得出你想学开车,他,就是你的师父,我给你重取名叫斯基”包斯基很有礼貌给我跪下了,网兜里的鱼儿拍拍作响,泥巴溅我满身,一阵鱼腥味。 老阿姨听得哭起来了' 包厅看着民警严肃面孔,问“他怎么啦” 民警告诉他“他死了” 老阿姨跪下了“都是我的错?” “你是肇事者?” “不”赖天再进来了,示意他俩出去。 赖天再一五一十说清楚了事实经过,并安慰老领导“人死不能复生,您也对得起死者。找你来是处理他的后事,他的财产财物归属您的问题” 包厅暗喜,原来人与人相遇是缘份,善念是可以流转的,一个不经意的善念善举就是人的福报,福报的积累就是“厚德载物”,这不,一大笔横财从天而降,仿佛钞票是冬天的雪花飘飘而下,又如“瓮中捉鳖手到全拿”立马瞳孔放绿光,得意神态令人作呕。那吃相太难看。太平间的主人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也不答应。赖天再话锋一转“不过” 包厅“不过什么,未必还会冒出一个亲人来?” “不不不,公司董事长跑路了,她把所有的信息都毁了,现在的代董只是个摆设,要得到这笔遗产还要一段时间”说着,狡诈笑了。 这时,代董也进来打圆场“是的是的” 包厅已认定赖天再在打主意,用缓兵之计获取时间和空间,包厅从侧面了解代董也非等闲之辈,他们一唱一和,便追问,难道你管政法就找不出董事长的下落? “我说了的呗,要时间,如果老领导能找着就太好了!” 包厅很不舒服,过去,这小子敢跟我这样说话? 天降横财,为了这笔钱,各路人马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姜还是老的辣。 包厅亲自到老阿姨家登门拜访,弄得老阿姨脚手没地方放,厅长来了,请她单独谈谈,厅长感谢老阿姨两年精心照料侄儿,带来好多礼品和一个大红包。老阿姨一再推脱, 厅长还是硬塞给她,小意思。老阿姨深深懂得“吃人家的口软,拿人家的手软”开门见山“您有什么事直说吧” “我就喜欢快言快语,把秦云岫电话告诉我” 老阿姨立马做出反应“她怎么会把电话告诉我?我这无名小卒高攀不上她,你去找代董,严董,赖县长还差不多。” 厅长用眼一直看着老阿姨知道她在撒谎,“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保证只用一次,并给你保密,承诺,若取出股金给你百分之十”说完就离开了。 。。。。。。 秦云岫代替老阿姨说话了: “太诱人了,一条信息值好几百万,不干白不干,你得到了?” “一分钱也没得到” “白日做梦”秦云岫猛地抽了她两耳光,“一条狗命三条人命都毁在你手上!” “呸,神经病”老阿姨吐了秦云岫一脸唾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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