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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到姑苏见 | 文人们笔下的苏州有多么醉人

 黄之中 2022-09-26 发布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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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到姑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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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的美,是春水碧连天,是画船听雨眠。姑苏的美,是人家尽枕河,是深巷卖杏花。姑苏是诗意的代表,是江南的象征。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悠长潮湿的狭窄街巷,袅袅婷婷的江南姑娘,亲切温润的吴侬软语,粉墙黛瓦的苏州,让人每每想起就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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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是一座文人气息浓郁的城市,才子佳人辈出,诗人名仕迭代。苏州以她独特的韵味,以她的柔和、秀气、清亮的性格,让生活在此的人深爱,让匆匆路过的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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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苏州城,或是因一抹风景,或是因一条小巷,或是因一个酒馆,或是因一种美味,或是因一首诗词,或是因一川烟雨……人们深深眷恋着心中的那个苏州,书写下给苏州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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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一起看看近现代文人笔下的苏州有多么醉人吧!

《姑苏台畔秋光好》

周瘦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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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八九月已凉天气未寒时,无论是一片风,一丝雨,一抹阳光,都会给你一种温柔爽快的感觉,是俗尘万丈中所不易得到的。苏州的小巷最多,配着柳巷,紫兰巷,幽兰巷等诗意的名字,全是曲曲弯弯的,正如小说故事电影故事一样的曲折有味;你在秋天风日晴美的时光走过时,往往有桂花香若有意若无意的送进你的鼻管,原来是从人家的园子里飘出来的;端为苏州多旧家,旧家多庭园,而庭园中总得有一二株桂树与玉兰海棠牡丹为配,取玉堂富贵之意,因此你秋天走过那些门墙之外,鼻子里就常常有这种意外的享受了。

笔者感言

作者淳朴的文字始终包含着一颗热爱生活、追求美好的心灵。这篇姑苏台,写得亲切散漫,作者尽情地书写对苏州风光的依恋之情,细细品来,又让人隐隐约约地感到几分思念,几分深情之余外,还有几分淡淡的忧伤。

周瘦鹃是民国时期著名报人兼文人,“鸳鸯蝴蝶派”主将。晚年退居苏州,寄情花木盆景,过起了隐居生活。他在苏州购置小院,取名“紫兰小筑”, 从此“一生低首紫罗兰”。周瘦鹃把居所设计成一座园林式的庭院,潜心盆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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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怀旧录》

张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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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泓曲水,七里山塘,昔人谓其处朱楼两岸,得画船箫鼓之盛。盖朱明之际,昆曲盛行,此者架船为台,在中流奏技,出城士女,或继舟以待,或夹岸而观,山塘一带,遂为繁盛之区。降及逊清,此事早不可复观。今则腥膻扑鼻,两岸为鱼盐贩卖所矣。

笔者感言

这是张恨水写苏州游玩的片段,仿佛一段黑白影像,给我们展现了民国初年苏州的风物景致。除了山塘街,他还写了寒山寺、虎丘、拙政园。姑苏之美景跃然于他的笔下,直叫人悠然神往。

1913年春,张恨水到苏州的蒙藏垦殖学校就读,学习之余开始文学创作,并首次投稿。第二年写作时,取南唐李煜《乌夜啼》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句中“恨水”为笔名,取“恨水”两个字,意在时刻提醒自己:韶华易逝,珍惜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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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烟雨记》

郁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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阊门外的繁华,我未曾见到,专就我于这葑门里一隅的状况看来,我觉得苏州城,竟还是一个浪漫的古都,街上的石块,和人家的建筑,处处的环桥河水和狭水的街衢:没有一件不在那里夸示过去的中华民族的悠悠的态度。这一种美,若硬要用近代语来表现的时候,我想没有比”颓废美”的三字更适当的了。

笔者感言

20世纪二十年代的一个秋天,郁达夫和几位友人乘火车从上海去苏州游玩,后来他写了未完成的《苏州烟雨记》,为读者勾勒了一个烟雨迷蒙的苏州,一个远离尘嚣、风雅自得的苏州。

在他的笔下,苏州不仅有雨滴空阶的浪漫,还有品茶听书的闲适,成了逃避都市沉浊空气的世外桃源。他的笔触随着旅途见闻逐步延伸,途中偶遇,赏车窗外的茂原清溪,看店里的妙龄女郎。雇马车前行,下车遇微雨,寻友人寓所,最终进入街衢巷陌、酒肆茶馆、旧宅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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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拾梦记》

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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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阴天,到苏州车站时已经飘着沾衣欲湿的微雨。雇辆马车进城,得得的蹄声在石子路上散落。当车子驶过一条旅馆林立的街道,她看看夹道相迎的西式建筑,恰像是乡下孩子闯进了城市,满眼是迷离的好奇的光。我对着这地下的天堂祝告:苏州城!你五十年前出嫁的姑娘,今天第一次归宁了。那是你不幸的儿女,不!如今她是你有着冰雪似的坚贞的娇客,看着乡土的旧谊,人类的同情,你应当张开双臂,给她个含笑的欢迎!

笔者感言

柯灵的《苏州拾梦记》极为伤感唯美,整篇的情绪基调是冷郁凄苦的。文中的母亲是抚育他的养母,而苏州是母亲的故乡。

母亲出嫁后,在人海中浮荡悠悠五十年,从此有机会踏上她出生的乡土。1937年春末,柯灵陪伴母亲,专程到苏州探寻旧地,寻访母亲惦念的小姊妹。一种奇遇带来的惊喜,了却了母亲多年夙愿。

两年后的1939年初,柯灵终于写下了这篇回忆母子同游苏州的散文。柯灵当时听了苏州城的春雨,冒雨爬了虎丘,到留园和狮子林徘徊。他哀痛的不止是母亲一人的苦难,更有时代风暴下无辜的人们。我在苏州城里连听了三天潺潺的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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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之恋》

陆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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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山塘到虎丘,这是当年苏州风光最有代表性的地方。我被这天堂的美景惊呆了:塔影、波光、石桥、古庙、河房……她的美妙超过了我的想象。我逛过了虎丘山又乘马车去寒山寺,看完了寒山寺意犹未尽,还到枫桥对面的小吴山上走了一趟。回来时已是万家灯火了,姨妈家的人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这乡下来的孩子出了什么事,至少是在苏州迷了路。我不是迷了路,而是着了迷,觉得这苏州简直是一部历史书,一幅风景画。

笔者感言

初到苏州的陆文夫,满是惊奇,直觉得进了苏州如进了天堂。陆文夫曾这样说过:“我选择了苏州是十分正确的。其实这不是什么选择,而是一种情缘。不是我选择了苏州,而是苏州接纳了我。

陆文夫虽是江苏泰兴人,却有着深厚的苏州情结。他一生写了大量关于苏州人文的作品,他笔下的苏州,有园林风景、吴越遗迹、风味小吃、石板小巷、小桥流水……他对苏州小巷和园林如数家珍;对苏州美食的讲究地道亦十分精通。

其代表作《美食家》中描绘了一个苏州老饕朱自治四十多年的纠葛沉浮,给地道的吃货们上演了一席视觉与想象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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