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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吴晨，欢迎来到中信出版《大咖共读》。在这里，我们一起升级认知，共同进步。北京上海的居民可能会有一些体会，春天变得越来越短，而夏天却越来越长。根据中国和澳大利亚研究人员最近联合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对北温带地区而言（可以笼统认为是北京上海所处的地区），自从1950年以来，夏天延长了两周。如果全球碳排放在2050年达到峰值，那么到本世纪末，北温带的夏天将延长一个月，相应地冬天和春天都会变得更短。且不说气候变暖可能带来的其他危害，比如说极端气候频发、海平面上涨，等等，甚至连四季分明的气候也将成为历史的记忆。虽然气候变暖是一个长时间尺度上的问题，但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而我们的做法和选择会对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比尔·盖茨2021年出版的《气候经济与人类未来》很值得一读的原因。虽然最近几年全球极端气候频发，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但想要让全球人统一做出行动，却很难。总是有很多人并不认同气候变暖的判断，认为没有足够的科学依据证明气候变暖是不可逆的，在美国，认同这一观点的人很多。另一些人则认为气候变暖是几十年上百年之后的事情，跟当下的我们无关，或者认为花现在的钱去治理未来的问题，是在花冤枉钱。还有一些人则对未来科技的发展充满信心，认为人定胜天，即使未来气温升高了，也不用担心，一定会发明出更有效的技术，解决气候变暖带来的灾害。与这些怀疑派、事不关己者或者乐观派不同，另一拨人则不断呼吁要赶紧行动起来，尽早应对气候变暖。全球许多国家都宣布了碳中和的时间表。这里需要科普一下全球变暖的科学依据，像二氧化碳和甲烷这样的气体被通称为“温室气体”，它们的存在就好像温室的大棚一样，给地球盖上了一层被子，阳光照射进来，大量热辐射却很难反射出去，导致地面温度增高。所以二氧化碳的排放与气候变暖有着直接的关系，延缓气候变暖，必须减少二氧化碳排放。一个国家宣布碳中和，就是说要在一国之内，实现二氧化碳的净零排放，或者尽可能减少二氧化碳排放，或者有其他的技术手段从空气中直接吸走二氧化碳。中国2020年末宣布2030年碳达峰，也就是二氧化碳排放达到峰值，而2060年实现碳中和，这是非常雄伟的目标，也是为应对全球变暖做出的重要承诺。讲完不同人的看法，你大概能理解了，真正要应对气候变暖，需要让更多人去重新思考人与地球的关系。气候变暖是摆在人类面前的难题，很大程度因为它并不像环境污染或者人口激增造成的潜在粮食短缺那样，容易达成对问题的共识，因为有关气候变暖的不确定性太多。按照地球物理专家的说法，二氧化碳造成的气候变暖，无论预测的准确度如何，在地球物理的层面非常快速地发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因为人类工业革命大规模发展迄今才200年，已经给气候带来了巨大变化。问题是，这种气候变化的速度，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还是太过缓慢了，即使到了2100年，大气里的二氧化碳含量的确翻番，全球气温也上升了4度，带来了大量危害，但我们这一代人都会在灾害发生之前死去，为什么要为这个未来的潜在危害而担心呢？另一个问题也很值得思考。按照权威组织的预测，如果到了2100年，大气中二氧化碳含量翻番，全球气温变暖很可能在1.5—4.5摄氏度之间。如果把“很可能”翻译成三分之二概率的话，这一预测其实是在说，未来气候变化有六分之一的可能性在1.5度以下，有六分之一在4.5度之上，剩下三分之二的可能性在1.5—4.5度之间。你会为这样的风险分布买单吗？因为如果气温上升低于1.5度，给地球带来的灾害不会比现在的极端气候更严重多少。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家琪琪妮丝姬（Graciela Chichilnisky）就为此算了一笔帐，她按照未来折现率和可能的风险来计算，为了避免200年后的生态灾难，人类现在愿意投入只有几十万美元，还没有纽约一套房子值钱。哈佛的经济学家魏兹曼（Martin Weitzman）也提出了他的担忧，他担心环保专家会夸大风险，从而把自己的判断“强加给了世人。”著名哲学家舒弗勒（Samuel Scheffler）对解决气候变暖的“前人栽树”难题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他认为，人类个人在预测自己个体的未来时，也许会像经济学家那样用未来折现率和风险定价的方式来推算当前是否值得投资，以及投资多少，但是当面临人类集体的未来时，他们的反应会截然不同。全球变暖就是这种关乎人类集体未来的议题。问题是，因为温室气体排放造成的气候变暖就好像温水煮青蛙，缓慢、摸不着、在几代人之间改变世界，而改变的那个临界点却很容易被忽视，而一旦跨越之后，后果可能无法挽救。我们也许有足够的想象力能看到可能的灾难，但是人类有足够的思想动力去推动变革吗？针对这一系列问题，盖茨的《气候经济与人类未来》就显得更为重要。这本书的英文标题是《How to Avoid a Climate Disaster》（如何避免一场气候危机）。开宗明义，强调气候变暖如果不及时行动，就可能引发气候危机，然后摆事实讲道理，尽可能说服怀疑派，最后又提出了一套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你希望了解导致气候变化背后的主要原因，了解各国碳减排整体政策的优劣，探讨在推动减碳过程中有哪些投资机会，有哪些技术值得看好，这本书都非常值得一读。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本书也是一本盖茨撰写的特别好的应对全球变暖的宣言。为什么这么说？ 两条小鱼在游，迎头遇见一条大鱼。大鱼打招呼说：早上好，孩子们，水怎么样？两条小鱼没回答继续向前游，过了一会，一条鱼转头问另一条：到底什么是水呀？ 作家华莱士分析了这则寓言的道理，这则寓言告诉我们一个很简单但常常被我们忽略的道理：我们经常对习以为常的东西熟视无睹！就好像鱼看不见水，我们看不见空气一样。引申下来，对于习以为常的东西因为太适应了，改变是困难的。鱼离了水就不能活！在现代社会，人类离开了化石能源也不能活。无论是生产制造、交通出行、还是建筑取暖、空调，都离不开对化石能源的依赖。探讨如何戒除人类对化石能源的依赖，难。用这则寓言开头，又要讲出一个重要的事实。直面全球变暖的现实，需要让大多数人都清楚全球变暖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可能在未来五十年给全人类带来巨大风险。但另一方面，我们又需要对改变我们每个人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的难度有所预估。经常有这么一句话说，如果我们每个中国人都想过上美国人式的生活，两个地球都不够用。这句话其实凸显了一个我们需要特别重视的事实，那就是美国式的生活是建立在大量能源消耗上的，除了美国大都市之外，美国大多数人住联排别墅或者独立屋，很多家庭有两辆车，甚至是耗油量特别高的SUV或者皮卡，每个人平均每天开车通勤的时间都超过一小时。大量的能源消耗也意味着大量的碳排放，所以美国人均碳排放在全球都是数一数二的。理解这句话，一方面需要美国人切实行动，节约资源；另一方面也告诉我们，虽然中国老百姓追求幸福生活很正常，但因为资源的限制，我们需要更集约地使用资源，节能减排是必须的。这句话也告诉我们，应对气候危机，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和中国这样全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侧重点又需要有所不同。美国人更像开头的鱼一样，他们的生活方式要发生巨大的改变；中国则有更多的选择，但因为中国人口基数大，中国经济还在发展，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还在逐步提高，所以必须更早选择集约的发展模式，生活方式也不可能照搬美国高能耗的生活方式。从这一角度去看盖茨的这本书，很明显这是一份应对全球变暖的宣言。针对美国人，这本书的侧重点是尽可能详细地帮助质疑者科普，然后提出如何用技术的手段减碳。对于发展中国家，它则强调需要在节能和发展两个目标当中找到折中点，而如果要让发展中国家更快节能减排，需要发达国家从资金到技术的全面支持。盖茨的这份宣言里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或者舍我其谁的抱负，他更像是在写一份谆谆教导中学生全球变暖这一课题的教科书，试图把造成全球变暖的主要动因一网打尽，掰碎了讲清楚，然后再提出2050年全球碳中和的雄伟目标，并给出了一条颇具理想主义的路线图。首先，盖茨清楚地亮出了他对全球变暖的态度。一方面，他很清楚在应对气候危机时，现在所能推动的都只是渐变，只是减缓碳排放的增加，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气候变暖的方向；而另一方面，他提出零碳排放的目标，就是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无法尽快将碳排放降到零，甚至进一步减少大气中二氧化碳的含量，气候变暖从渐变到质变之后，所带来的灾难性影响是难以估量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像很多其他人那样告诉大家，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减少不必要的碳排放，全世界会好起来的。没有。他很明确地宣布：每个人减排还不够，需要拥抱更多技术的手段来改变气候变暖的方向。在这本书里他提出了不少新技术和黑科技的方案，并不断呼吁拥抱新技术、规模化新技术、降低成本的紧迫性。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全球平均气温升温1.5度与2度之间的区别，不是33%的灾难增加，而是增加100%的灾难打击。换句话说，如果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温室气体排放是非线性的，是乘数级的，气温增加所带来的影响也是乘数级的。上一个冰河纪，地球平均气温只比现在低了6度；而恐龙繁荣的侏罗纪，气温比现在高了4度，北极圈内都有鳄鱼生存。盖茨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和家人的碳足迹是一般人所难以比拟的。作为全球首富，他已经习惯了私人飞机出行，私人飞机的碳足迹吓死人。但他所能做到的是让私人飞机完全使用生物燃料，不使用普通的航空煤油，而是从有机物质中提取的特殊航空煤油。这种煤油的价钱是普通煤油的1.5—2倍，但因为是环保材料，所以碳排放要低得多。这也是盖茨这份宣言所提出的第三个要点：需要发挥市场的作用。给二氧化碳排放制定一个全球公允的价格，让推动减排的人，无论是发明家还是企业家，都能从中受益。全球变暖并不是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问题，虽然有足够多的科学证据证明，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切实的节能减排的措施，那到了2100年全世界可能变得无法居住。全球首富盖茨撰写的这本《气候经济与人类未来》，就是在这样一个重要的节点，去强调应对气候变暖的重要性。他在书中提出了2050年全球碳中和的目标，很像是一份应对气候变暖的宣言，有目标，也有详细的路线图和时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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