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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温暖的居室，望着阴沉的天空，空中的飞鸟在盘旋，似乎在寻觅安乐窝，狂风挟裹着尘土把这世界弄得污霾不堪。人们无法外出，就在温暖如春的斗室里，放飞无尽的思绪。既然是冬天，我们就来追忆往昔的冬天，我童年的冬天。 童年的冬天最大的感受就是冷，最大的希望是过年。霜降过后，天气开始由凉转寒，西北风频繁光顾，把大地吹扫得干干净净。远山已不再层林尽染，树木也不再枝繁叶茂，小河被冰冻，野草已枯萎，一个荒秃秃没有生机的世界呈现在人们的视野里。远远望去，古老的村落升起枭枭的炊烟，就看到了生生不息的人间烟火。 古老的村庄，破旧的房屋，横七竖八的街道胡同，坑坑洼洼的路面，残垣断壁的院墙，空闲处堆起杂草和垒砌的猪圈和猪粪，使本来就显得破烂的村子平添了几分肮脏。冬季是农闲的时节，人们基本上足不出户，足不出户有很多原因，有些人想与农时相结合，在没有农活的情况下，好好休息休息；有的在家也闲不住，动手拾掇来年用的农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冷，为躲避冷而不出门。所以街道空荡荡的，一股狂风吹来，满地的落叶在街道上滚来滚去，沙沙作响，一派萧瑟景象。 古老的村落并非全是死气沉沉的，村东南角”高大”的红砖平房显现出一种不一样感觉。它与土灰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样式和格局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虽然只是一座平房，不久它将引领着民居（宅）建筑风格发生突破性变化，新式的建筑自然成为了人们聚集的场所。它是村里的仓库，里边是硬化过的水泥地面，外面是宽阔的场地，堆放麦桔及农作物的杂草。平房后一颗高大的柿树，干枯枯的枝桠上几个干透了的柿子红的耀眼。老树下，平房跟太阳直射过来，四周柴草的遮挡，聚集着冬日暖阳，也聚集着懒洋洋的人们在这里晒晒太阳。 日出三竿，人们便聚集到这个地方，分性别、年龄围坐成若干个圆圈，谈论着各自的话题。女人们不肯闲着，一边聊天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或纳鞋子，或缝衣服，或挷玉米。她们的话题最多的是，谁家女孩要订亲了，男方家条件怎么样。老汉围坐一团吧哒吧哒地抽着旱烟，他们回忆过去，讲述着想当年跑阳城的往事。年轻人端着盛满红薯菜糕的碗，谈论着当下，畅想着未来。孩子们无忧无虑、无所顾忌地进行着他们的游戏，斗鸡、挤尿床、推铁环，玩得不亦乐乎，头上冒着热气，冻的枣红色的脸上挂着鼻涕，不停地更换游戏项目，来抵御那凛冽的寒风。 冬天，漫长而寒冷的冬天。人们在期盼，大人们在期盼着春天，孩子们在期盼着过年；大人希望来年有个好光景，孩子急切盼着过年穿新衣，放鞭炮，吃好饭。童年的冬天是灰色的，童年的冬天是寒冷的。尽管寒冷和清贫伴随我的童年，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追求始终在心头燃烧着。 看似万物凋零的世界，正在孕育着勃勃生机的春天！
作者简介 常国军，河南济源钢铁集团炼铁分厂办公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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