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天发生的事我基本都有记录,并且每次都会写1000多字,但很多细节不方便公开发表,所以我重新写一篇算是总结的、可以发布的文字。 鉴于疫情管控如此之严 + 自己希望一段时间的独处 + 刚好可以去学生家转(ceng)转(fan),我决定不出县城,甚至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学校这边。 经温老师提醒,我才想起来去年的十一假期我们好几个人去了他的老家广西,还去了北海涠洲岛,幸好当时没有赶上疫情,否则就没了那段美好的回忆了。而如今,当初一起游玩的小伙伴大多都各奔东西,这也是我今年十一没有外出的一个考虑点,因为熟悉的小伙伴大多离开,而那边(TZG)新来的很多同事我也不是很熟,比如昨天有一个老师见到我还称呼“这个老师”如何如何。
即便我没有外出,这个十一也会是让我很难忘的一个假期,我的主要活动是外出蹭饭,哦不对,是出去和学生们一起玩耍,主要从1号到4号这几天,5号我去了县城,晚上在TZG学校睡的,6号返回县城,再返回HD学校,7号没什么事,上午在学校做核酸检测。这就是我假期所做的事的概要。 1号那天的事情在上一篇文章(《十一假期第一天,继续待在学校,看书、蹭饭、和学生们一起玩》)当中已经说明,这篇说一下之后发生的主要事情。算是应 Lin 学生的要求,我在2号的时候,同 Xingwang 和 Jianyu 一同前往 Lin 姐弟家,之前我们三个都没有去过,所以每逢岔路口,我都会给Lin 打视频,问要走哪条路,后来竟然还路过了 Tiantian 姐妹家,并且刚毕业正在读七年级的 Jingjing 也在,见到我聊了几句之后开始低头玩起了他的手机,主要是使用QQ在聊天,我发现目前接触的中小学生都喜欢通过QQ来沟通,而不是微信。老师来到学生家的时候,学生一般都会比较害羞,甚至直接跑开,Tiantian 姐妹也不例外,打了个照面不久后就基本消失了。我们继续前行去 Lin 家,不一会姐姐和一个朋友过来接我们,我们便顺利地到了他们家,路上还遇到了三年级的 Yihang,然后一起过去,到了之后让我眼前一惊的是 Lin 家的一条较为年长的狗,它的两条后腿已无法动弹,平瘫在身体一侧,仅靠两条前腿移动,见到我们来了还不叫,而是友好地向我们挪来,我也很友好地反复抚摸它的头部和身体,而后来有人从他们家门口路过的时候,它会好奇地将身体挪过去,甚至还会叫吼几下。
Lin 的父母不在家,应该是在外打工,姐弟俩有一个智能手机,假期几天经常打视频过来问我问题,主要是弟弟,他为了获得小红花印章、也为了成为四年级印章最多的学生,竟然把六个单元的单词都记住了,而他英语书的单词那一页也被蹂躏掉了,而姐姐学习热情没有很高,我在教弟弟单词读音的时候姐姐则在旁边玩手机。在他们家待的时间不长,天也不早,我们三个便出发离开,也没在 Tiantian 姐妹家坐会儿,便走回学校方向,路过一个小卖部的时候我给他们俩还买了水,因为天气还有点热、路途有点长,单程要走一个小时,这便是弟弟每天要走的路,而姐姐则是住校。
3号这天更热些,我和 Xingwang 前往 Tong 村,那边有很多个学生,Mugan 和转到镇里读书的 Yao 特意过来接我们,我们路过 Ziyi 家,不过应家人的要求,她并没有和我们一同前往,有点可惜。
之后我们去了很多学生家,包括几个毕业的学生,比如 Yue 家,他们的父母不久回来,却告诉我说第二天就要到上海打工去;还有 Xiaomin 家,我下午在她家蹭饭,她的妈妈负责做饭,饭后她负责收拾碗筷,Xiaomin 的哥哥在遵义市里读大二,不过因为疫情,这个十一假期并没有回家,即便我们本身就是在遵义市下面的一个村,并且整个遵义在假期前两周只9.20有一例新增本土、9.28有一例新增本土无症状,截止10.6,现有确诊共计2例,累计死亡为0,看样子学校可能是在落实所谓的“常态化防控措施”。 ![]() 4号这天我们再次路过 Ziyi 家,家里很多大人要么在吃糍粑,要么在打糍粑,当天晚上我才知道,这一天是重阳节,本地其中一个习俗就是打糍粑。好在这天 Ziyi 的两个女同学过来,三人见到非常开心,毕竟她们彼此一个暑假加开学的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因为 Ziyi 也转到了镇里读书。家人同意了 Ziyi 和我们一起再次前往 Tong 村,我也很高兴,也非常愿意和她聊天,包括给她答疑,除了因为她是我以前的学生以外,她本身也是一个很懂事、很好学的学生,用小学常用的表达差不多就是“品学兼优”,总之我似乎特别关注她现在和今后的发展,我们下午在 Ma 家吃饭,饭前饭中她都和我聊了很多。
这几天我发现在和学生相处的过程中,他们“模仿”我的能力很快,比如我在饭前要等做饭的人一起过来吃饭,他们也会学我在桌子前坐好而不动碗筷;比如饭后我帮忙一起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处,他们也会和我一起端过去;比如我会把喝完的水瓶拿在手里,只有遇到垃圾桶的时候才丢进去,他们中的几个也学我这样,个别把瓶子或外皮包装扔掉的,我会主动捡起来,让ta丢到垃圾桶里面,相信这一点他们也会跟我学习吧。
5号这天赶场(赶集),中午的时候有几个住在本村以及过来赶场的学生过来我的宿舍找我打扑克,我们最后选择集体去了 Siyu 家,他的爸妈也在外打工。打扑克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几个五六年级学生打牌的技术真的是不敢恭维,比如对手明明只剩一张牌,作为上一家并身为和我同伙的某个学生竟然直接放出了一个3,对手顺利出完牌,这差点儿没把我气吐血了!我直拍脑门儿说了句,哎我去!伤心的事就不多讲了。
下午我乘坐班车到了县城,晚上和温老师一起吃烧烤,久违的聚餐,身边却少了很多曾经的熟人,一方面因为TZG老师们更换比较频繁,一方面因为我本身也不是那种善于主动社交的人,以前出去玩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喊我(除了爬山和跑步)。晚上我睡在温老师的宿舍,也是我支教第一学期的宿舍,我春秋的睡袋还铺在床上,另外还有挂在外面的蚊帐,旁边的柜子里还放有我的书,以及下面的柜子存放着我多年没有打开的帐篷,好在这个宿舍没有怎么住进来新老师,我的东西也就安放在柜子里暂且不用挪动。 第二天,6号,也就是昨天,中午我打车回到县城,又去 Haoxue、Manni 家蹭饭,她们的妈妈是四川人,非常热情,我脸皮也厚,就毫不客气地过来吃饭了。Haoxue 和 Manni 之前还在我们HD学校读书,因为每天上下学可能要走至少一个小时的路,于是家人便在县城买了房子,并让姐妹俩在旁边仅需步行10分钟的一所小学读书。姐姐 Haoxue 在送我出小区的时候和我说,他们班同学读书可厉害了,英语有不少90多分的,条件反射告诉我,这挺好的,毕竟在 HD 的时候他们的平均分还没有及格,而在一个满是“高手”的环境,相信她成绩也会有所提升,至于教育本质、学习与生活的关系等各种问题我们先暂且不谈。离开前她还和我说,今晚一定把作业完成,这样明天(也就是7号)就可以玩一整天了。她转身回去之后,我迅速走向附近的客运站,因为距离发车只有不到8分钟的时间,这一点 Haoxue 应该不知道,因为她把我从一个距离车站较远的门送了出来(而不是那个较近的)……有了上面打牌被队友坑的经历,这次我就淡定多了,只需要加快步伐赶车就好了!
以上大家可以看出来,我的十一主题基本上可以确定为“蹭饭”,我并没有像家访那样坐下来相对正式地和家长聊天、和学生聊天,而是像一个比他们年长的同学一样,跟着他们到处逛,即便有日晒,即便要走1-3万步的路。有的时候我会好奇地问,而多数情况下我还是处于自己的性格当中,静静地看着、听着,看着 Xiaomin 安静地洗碗、看着她的妈妈饭后用力地削着红苕准备喂猪;看着 Ziyi 和“老同学”开心地聊天、看着她的妹妹似乎有点忧郁地蹲在地上玩着手机;听着这几天和我同行的 Xingwang 在抱怨非常多的作业;听着 Yao 说更怀念以前上学的时光,因为新学校没有交到朋友。
这次十一的经历也让我有了“更想多利用假期的时间去学生家走走”的计划,一方面因为我可以看到很多、听到很多,一方面因为,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学期的支教。当相聚临近尾声的时候我们往往会更加注重、更加珍惜,比如同学快毕业了、朋友快分开了、孩子快远行了……Anyway,珍惜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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