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老底子每天呈送精彩文章一组 打开尘封的记忆,寻觅往昔的岁月 叙上海老底子事 忆上海老底子人 诉上海老底子情 整理书柜,无意间发现一纸袋留存的票券,那是上世纪的粮票、油票、蛋券、购粮证、“零存整取有息有奖集体储蓄”单 …… 那时候,粮食产量不高,恰又遇连续三年自然灾害,市场上副食品匮乏,日常生活中几乎所有必需品都要凭票供应,即使有钱也难买到你想要的东西,有票才有生活的通行证。 那时能吃饱已属不易。为保证不饿肚子,国家采取口粮供应制,按脑力劳动、体力劳动、大中小学学生、儿童等档次定量分配,凭票购粮。 留存的上海粮票票面大至5000克(10斤),小至25克(半两),还有1斤、3斤、5斤等的全国统用粮票,以及出差时用剩余的五花八门的外省市粮票。 望着这些粮票,不由想起五十多年前的往事。记得自己第一次接触粮票是读初中二年级住宿学校那年。 秋季刚开学,学校就给我们每人发了每月仅仅29斤的粮票,凭票到总务处购买等量饭票。拿着饭票,就可以在食堂打饭了。 或许,现在的年轻人会觉得不可思议:“29斤”怎么还说“仅仅”,真不靠谱,难道还嫌少吗? 其实他们不懂,那年头,缺荤少油的“胃袋”永远是无底洞,米再糙,饭再硬,也绝对要填充它的。 那时我们总处在半饥不饱的状态。每到临近月底,下月份的粮票还没有发下来,本月的饭票却已提前清零了。 无奈之下,班上的男生便向女生借。通常女生节余的粮票也不多,于是只好厚着脸皮,周末回家时向省吃俭用的父母索取,以解燃眉之急。 那时的我,不仅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要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对付饥饿上。 七点钟早餐,二两“红薯干粥”或“烂糊面”+ 一个“淡馒头”, 这是一顿很乐胃的早餐,让人食而不厌,可是不耐饥呀,到了十点多,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每当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瞬间精神振奋,大家便敲打着大口径搪瓷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草棚礼堂(兼食堂)…… 那毫无油水可言的“四菜一汤”,总是让8人一桌、站着用餐的我们似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空。 参加工作后,我的口袋里也总要携带几张粮票,有备无患嘛! 记得1966年,在一所学校任教时,晚餐天天只供应半流质的粥,我这个小年轻的胃转眼就把它“歼灭”了。 于是肌肠辘辘,不得不,几乎是每天去附近的一家小饭店报到,用二两粮票加餐 —— 八分钱一碗的阳春面填充。 三年后,我结婚生子后另租公房,户口从大家庭中剥离。此时,我的手里多了一个小本子——《居民购粮证》。 凭证可以在附近粮站购买每月定量供应的粳米、籼米、面粉或用一斤粮票购七斤红薯,也可以领取一些等量的粮票。 从此,每个月,我都要骑着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带着粮票和《购粮证》,带着白色的棉布米袋去粮站,排队买米。 沉甸甸的一袋大米,用绳索把它捆绑在自行车后座上,感觉载着的是三口之家的微温暖。 1982年,国家实施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粮食产量逐年提高,百姓再也不愁温饱,粮票也渐渐淡出我们的视线。 从此,家中每月的粮票还有了节余,便拿来兑换鸡蛋或一些小商品。 再后来,商品供应更充足,1993年粮票与其它所有票证就悄然退出历史舞台,成为了记忆中的一个符号。 现在,无意中翻出尘封已久的这些老粮票,心中涌起一份怀念,一份感激。 这些泛黄的老粮票见证了中国的发展轨迹。 它也是一种警示,提醒我们,活在当下有多么富有;提醒我们节约粮食,不要浪费;还提醒我们,要尊重大自然,敬畏大自然,牢牢守住粮食安全这条底线。 来源:“瘦马1942”公众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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