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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粮票

 深山木槿 2014-02-07
难忘粮票

疏泽民      疏桐
 

一日,我在整理书架上的书籍时,从一本旧字典封皮里掉下一叠票券。捡起来一看,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全国通用粮票。捧着这些粮票,我不由想起30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粮食产量不高,为保证人们不饿肚子,国家采取口粮按人分配、凭票买粮的政策。我第一次接触粮票,是离开家乡去省城读书那年。刚开学,学校就给我们按标准发了每人每月17公斤的粮票,凭粮票我们可以在食堂兑换成等量的饭票,拿着饭票,我们就可以在食堂打饭了。

按说,每月17公斤口粮应该足够。但不知为什么,那时我们总感觉到饿。每到月底,下月的粮票还没有发下来,本月的粮票就用完了。无奈之下,班上的男生便向省吃俭用的女生借或买粮票。通常,女生节余的粮票也不多,男生就只好让远在乡下的父母寄些零食充饥。远离家乡来到省城,我不仅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要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对付饥饿上。早餐一碗粥两个馍,到10点左右,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每当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起,同学们便敲打着大口径搪瓷茶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食堂。而我,通常选择在半小时之后再去打饭,为的是让食堂炊事员多给我一勺剩下的菜汤。

我毕业后参加工作,依然离不开粮票。我在某企业食堂搭伙,食堂不收粮票,只收大米。我只好拿按月分配的粮票到粮站购买大米,再扛到食堂换成饭票。有次,外地的几位同学来找我玩,我带他们到附近的小饭馆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碗米饭。饭后掏钱结账,却被告知还需要粮票。我与店主理论了一番,店主说:“你们吃的米饭都是凭粮票供应的,没有粮票,我就是拿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大米。”好在同学口袋里揣了几张全国通用粮票,帮我解了围。从那次起,我无论下乡还是出差在外,口袋里总要随身携带几张粮票,以解决吃饭问题。

后来我结婚生子,户口从单位集体户中调离出来,安在县城某居委会,随之我的手里多了一个红本本——粮油供应证。凭证我可以在城关粮站购买每月定量供应的粮食,也可以换成等量的粮票。后来,我离开了县城,调到偏僻的基层小站工作。每个月,我都要骑着破旧的加重自行车,带着粮票或粮油供应证到20公里外的城关粮站排队买粮食。40公斤粮食夹在自行车后座上,沉甸甸地驮回来,给我的感觉驮的是三口之家的温暖。

粮票逐渐淡出我们的视线,是在实行农业生产承包责任制、粮食产量连续提高、温饱问题解决之后。每月的粮票有了节余,便拿来兑换小商品。再后来,粮食供应充足,粮票渐渐退出历史舞台,成为一种记忆的符号。

现在,无意中翻出尘封30多年的粮票,心中涌起一分怀念、感动和幸福。我觉得,这些泛黄的粮票在提醒我们,活在当下是多么幸福;提醒我们节约粮食、不要浪费;也提醒我们,要尊重大自然、敬畏大自然,牢牢守住粮食安全这条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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