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金特是怎样“炼”成的（7）几幅有故事的肖像画

观道者 2022-10-10 发布于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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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夫人肖像的“丑闻”让萨金特一怒之下搬到了英国，但初到英国的时候，英国批评家对他的态度也并不友好。他们批评他过于“巧妙”的“法国式”油滑情调，不符合英国高贵绅士的审美味口。比如有人在鉴赏了他下图1的亨利·怀特夫人（Mrs. Henry White）肖像之后，称他的技巧“僵硬”、“如同描绘金属”，“在表达、抒发或表现法方面没有品味”。

不过，画主人的说话最管用，偏偏怀特夫人就喜欢这个“金属”的感觉，她认为萨金特把她画得很美，她到处推荐萨金特的作品，在亨利·怀特夫人等人的帮助下，萨金特争取到不少英国艺术赞助者，也逐步取得了部分批评家的钦敬。以至于萨金特肖像画的卓越品质越来越让英国客户放心，最终在1890年代，镀金时代的英国贵族和社会名流想要用肖像画来表现他们的富有和地位的人时，就不约而同地求助于约翰·辛格·萨金特。其中包括富有的商人及其家人、艺术家和演员。

从此，萨金特的肖像绘制如日中天。他的肖像酬金为5,000美元，大约可以相当于今日的150,000美元。部分美国客户还特地到伦敦让萨金特为他们作画。每年他大约接受14-15幅肖像的订单，他还完成了两位美国总统的肖像：西奥多·罗斯福和伍德罗·威尔逊。

1- “玛格丽特·史蒂文森·卢瑟福·怀特夫人肖像（Margaret Stuyvesant Rutherfurd White ，Mrs. Henry White)”, 1883年作，布面油画, 225.1 × 143.8 cm, 美国华盛顿国家画廊收藏

画中对礼服的精湛处理，表现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不同质地的白色织物，包括缎子、蕾丝和薄纱，以及扇形眼镜和歌剧眼镜上的亮点，使画中人在优雅的躺椅和柔和的背景下熠熠生辉。

这幅画于1887年（画家31岁）在皇家艺术学院展出，打消了英国评论家的疑虑，是这幅画为在英国的萨金特获得了他伦敦职业生涯的好兆头。

从学术上讲，虽然英国批评家认为他的画法是印象派的手段，但是，真正印象派对他的意见正好相反。正如莫奈所言：“他不是我们所称的那种印象派画家，卡罗勒斯-杜兰（他初期的法国老师）对他的影响太深”。

2-“阿格纽爵士夫人肖像（Lady Agnew of Lochnaw）”，1892年作，布面油画， 127 x 101厘米，爱丁堡苏格兰国家美术馆收藏。

这是萨金特这一时期最出色的作品之一，阿格纽女士直接的凝视和随意的姿势，被她连衣裙的飘逸面料和淡紫色腰带强调出来，确保了肖像的引人注目的印像。安德鲁·诺埃尔·阿格纽先生是一位继承了加洛韦洛赫诺男爵爵位和庄园的大律师，他于1892年委托画家为他年轻妻子创作了这幅画。这幅画于1898年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展出，来参观的大雕塑家罗丹称萨金特为“我们时代的范戴克”。英国肖像委员会介入，评价画中人为“社会美人”。

3-“威尼斯的室内（66cm x 83.5 cm,皇家艺术学院收藏。

他为画家拉尔夫·柯蒂斯（Ralph Curtis）一家所作的威尼斯室内景肖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1899年夏天，萨金特作为美国侨民丹尼尔和阿丽亚娜柯蒂斯的客人在威尼斯的巴巴罗宫度过。画家柯蒂斯夫妇是社会名流，喜欢和艺术家和作家们欢宴游乐。萨金特描绘了这对夫妇、他们的儿子拉尔夫和他的妻子丽莎在宫殿的大沙龙中休息。画中黑暗的内部和大胆的亮点的处理与萨金特非常钦佩的西班牙大师迭戈·委拉斯开兹（1599-1660）的画风有关。

可是同样在英国的美国人大画家惠斯勒将萨金特的这幅“小幅画”斥为“到处都是污点”，认为他松散的笔触是“到处乱涂”。萨金特原本打算将这幅画作为礼物送给柯蒂斯夫人，但她拒绝了，因为她认为这画里的她，看起来太老了，而且她还认为她的儿子的姿态不够有教养。总之，只有画家本人和艺术爱好者喜欢这张画，包括笔者本人。

4-“奥古斯都·海门威夫人”，布面油画，1890年作，77.5 x 64.2厘米，私人收藏。

哈里雅特·劳伦斯·海门威（Harriet Lawrence Hemenway，1858-1960)是波士顿的社交名流。据她的孙女说，当萨金特访问波士顿时，奥古斯都·海门威委托萨金特为他的妻子创作一幅肖像。哈丽雅特同意应艺术家的要求坐下来为她画。萨金特用黑色连衣裙的褶皱和双手捧花的优雅姿态掩饰了哈丽特的怀孕。模特的孙女厄尔文回忆说：“开始的时候，画家看到房间里有一瓶白色的花朵，并给了她一个拿着。这朵花是一朵睡莲，这是宣布她怀孕状况的象征性语言，这在当时是罕见的，几乎是令人震惊的公开声明”。

1916年，哈里雅特·海门威的肖像在波士顿美术馆展出。记者在波士顿晚报中写道，“这是海门威夫人的辉煌、生机勃勃、生动而生动的肖像，[它]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丰富、发光、透明的肤色，与黑色连衣裙的精致色调。表达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的、健康的人格，他睁大的眼睛以大胆、勇气和信心看着一个值得生活的世界”。

5-“爱德华·戴维斯（Edward L Davis）夫人和她的儿子利文斯顿·戴维斯（Livingston Davis）双人像”，布面油画，1890年作，218.8 x 122.6 cm，洛杉矶县艺术博物馆收藏。

这幅油画萨金特以对色彩的最少使用来要求观众的注意力集中。他对黑色、白色和介于两者之间的色调的标志性使用，既戏剧化又微妙。最引人注目的是对象的眼睛——透着冰蓝色，当观众站在肖像前面时，它们是会首先注意到的。

戴维斯夫人是美国马萨诸塞州伍斯特市前市长的妻子。虽然这对母子背后的黑暗可能看起来阴森森的，但作品反映了相反的情况是画家带有温暖的观察。萨金特将他描绘的对象放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据说是将家庭马厩的内部作本次委托的工作室）。这个决定是为了将焦点放在母子身上，并提升他们的温柔关系。

在这部作品中，她以她的姿势表达了她优越的成长经历：面向前方、直接和自信。利文斯顿靠在他的母亲身上，她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身边。捕捉到的那一刻是充满爱和可爱的，几年后利文斯顿自杀的故事，今天更增加了我们对这件作品的体味。尽管这幅画的传闻令人难以忘怀，但这幅强大的肖像仍然是对温柔、力量和家庭爱的深刻动人的描绘。

6-“一位艺术家在他的工作室中”，布面油画，1904年作，56.2 x 72.1厘米，马萨诸塞州波士顿艺术博物馆收藏。

这幅画画的是意大利画家安布罗焦·拉斐尔（Ambrogio Raffele），萨金特与他一起在意大利阿尔卑斯山度假。拉斐尔将他的小旅馆房间用作工作室，他和他的一幅风景画被移到了左边的角落，大部分的画面都是需要洗涤的衣服和弄皱的床单。当时的《伦敦时报》赞叹地写道：“当然，以前从来没有翻滚过的白床单会被涂成这样”。这个挑战是萨金特特别喜欢的，他在这里以非凡的勇气处理了它。完成后的第二年被波士顿艺术博物馆购买，这是萨金特第一幅被美国博物馆收购的画作。

描绘在酒店房间里工作的艺术家对于萨金特来说是个例外。萨金特再次表现了对室内场景气氛的浓厚兴趣。萨金特用大而充满活力的笔触、厚涂和明亮的光线打造了这位艺术家。被评论为“这幅画是萨金特构图最巧妙的作品之一，也是最具启发性的作品之一”，“展示了萨金特在其职业生涯的后半段重新致力于制作非委托作品”的状态。事实上，“萨金特的独立性在于他能够自由地探索他那个时代的各种艺术潮流，包括最重要的印象派，正如艺术家流畅的笔触和看似自发的天性所展示的那样”。

7-“休憩”，布面油画，1911年作，63.8 x 76.2厘米，美国华盛顿特区国家美术馆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