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长度为 2868 字 14 图,建议阅读 8 分钟 - - 思考时间 XX 分钟 - - 可先收藏后阅读,能分享就最好不过了 - 我叫空心莲子草, 如果你睁大眼去看, 我的手臂还挺粗大, 但就是中空且嘎嘣脆, 能看不抗揍, 有点啥风吹草动, 就容易断成两截。 我还有个外号,叫革命草。 一听这名字你就知道不得了。 因为我可以在河道或者池塘里边, 以5G的速度创造一个种群, 就像革命之火有燎原之势。 有人说我的外形有点像花生, 用途也跟蕹菜相似, 所以也顺带叫我做水花生或水蕹菜。 如果你问我,什么是蕹菜? 看看你平时吃的通心菜就知道了。 说实话,虽然我耐水湿,也耐干旱, 但我明明更喜欢泡在水里, 享受每一滴水划过我肌肤的感觉, 却又莫名有着喜旱莲子草的别名。 这个别名甚至还盖过了我原有的名字。 所以,人类也真是迷,瞎叫唤! 跟前面几期朋友一样, 我是世界公认的恶性杂草。 在澳大利亚昆士兰, 我被封为最具侵害性的植物物种之一, 并且有超过30个国家, 把我列入了入侵黑名单。 总之,在入侵界当中, 我也算是个成功人士。 如果你随便在某度上搜一搜, 就知道我对环境和社会的危害有多大。 我强大的破坏力, 已经让我上过很多次电视了。 简单概括一下: 覆盖水域,堵塞航道,阻碍经济活动; 危害农田,破坏品质,降低作物产量; 入侵绿地,毁坏景观,加大养护成本; 滋生蚊蝇,附着害虫,危害人畜健康; 排挤植物,破坏生态,影响群落稳定。 以上这些重点给你了, 还挺工整的,自己背去吧。 说起我的老家, 那是在南美洲的巴拉那河流域, 也就是巴西至巴拉圭以及阿根廷北部一带, 我最初的扩散,就发生在美洲地区。 在19世纪末期,书上说我出现在美国, 我想,可能是因为, 我混在了一路向北的船舶的压舱水里面了。 不管怎样,到了20世纪早期, 我就看到了所谓的“空心莲子草威胁论”…… 哼,随着航运发展的全球化, 以及某些地区的猪想要吃我, 我也就逐渐遍布在全球各大洲。 在大洋洲、欧洲、南亚等地都有我的身影, 我甚至还游历了印度的全境。 至于入侵到中国的来龙去脉, 听别人说,我是在抗日战争期间, 由日本人引种到中国上海作饲料后逸生的。 不过那么久远的事情,我哪还记得, 反正首次传入地,肯定是华东地区。 大概到了20世纪50年代初的样子, 随着养猪事业的不断壮大, 我跟前几期的凤眼蓝一样, (点击上面我的这位朋友,复习一下) 经过逐步推广宣传后, 被人工放养在南方各省市。 到了20世纪60-70年代, 大养“革命草”以解决猪、羊饲草, 已成为广大人民群众的自觉要求。 比如嘉兴地区有80%的水面, 都是我所掌控的地盘, 这都是当时的历史潮流所赋予的热情呀! 不过人类意想不到的是, 此后的我大量逸生并迅速蔓延, 为了搞定我,所花费的代价昂贵着呢! 特别是在东南部区域, 造成了严重的入侵。 比如华南、西南和华东, 甚至整个长江中下游流域都是重灾区。 并且,我那些潜在的入侵区域, 远远大于我现在的实际分布区, 扩散速度快得我自己都害怕。 好了,说了那么多我的威水史, 再告诉大家我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吧。 首先,是我的繁殖力。 在夏天的时候,如果你闲得慌, 你可以到池塘边瞎逛一下, 因为在这些地方, 你经常可以看到一片覆盖满满的绿色, 中间点缀着一个个白色的小球, 这些就是我的头状花序。 别看我的爆炸头好像很帅的样子, 其实我的子房室内, 并没有胚珠状的结构, 仅仅是一个空腔而已, 所以我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育的。 你也别着急着可怜我, 因为我具有极强的无性繁殖能力。 要是我喜欢,一样可以把你绿了。 我抛弃了复杂繁琐的有性繁殖, 却拥有发达的根系和繁茂的茎叶。 我的主茎可以无限延长, 茎节上产生不定根以及腋芽的能力极强, 由腋芽萌发所形成的分枝可以多达10个。 我的根和茎在地表纵横交错, 呈网状密布于入侵地。 就算频繁发生水流活动, 或者是被一些多手的人类挑弄, 这一连串的片段化干扰, 其实也并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繁殖和生长。 其次,是我的传播力。 就算你把我剪碎扯烂, 哪怕剩下一段植株碎片或茎节, 我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新的植株。 并且我的储藏根一旦受到干扰或刺激, 就能产生大量不定根和芽, 极易随人类活动而扩散。 一些遗传学家研究过, 现在广泛分布在中国的我, 就是在入侵之后, 短时期内大量传播造成的, 因为这里的我的遗传多样性很低, 可能是出自同一个祖宗的克隆后代。 最后,是我的可塑性和适应性。 我不挑食的, 随便什么温度、水分、养分、盐度啥的, 我都可以接受。 就算是面对一些重金属和除草剂等, 我的抵抗力都不赖, 而且,我还能在入侵的过程中, 不断地快速进化。 这点我比其他物种要优秀得多, 几乎没有什么生存环境能够难得了我。 虽然我这么牛逼轰轰, 但是人类并没有向我投降。 他们针对我的防控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基本上有四种方法: 植物检疫、物理控制、化学防除, 以及生物防治。 美国是最早开始跟我干架的, 但是他们干不赢我, 于是他们开始采用生物防治的方法, 也就是用我的天敌昆虫来炮制我。 效果还算不错,我也挺害怕的, 不过还好,我大多数天敌, 对于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 弱得我都不想提。 中国也有用生物防治的方法, 来抑制我的生长。 在中国释放最多、研究与应用最广的, 是莲草直胸跳甲, 曾在多个省份逼得我走投无路。 但是在中国控制我的主要措施, 依然是化学方法, 也就是拼命给我喷除草剂。 我是著名的入侵种, 因此获得的流量极高, 针对我的研究也一直在持续, 人类没有放弃对我的防治和管理, 尽管大多数时候是屡战屡败。 这再次说明了一个观点的正确性, 即“一个物种一旦形成入侵就很难根治”。 在人类自以为高度发达的现代, 他们对付我的大多数方法, 也无非是机械拔除或喷洒农药而已, 所谓的生物防治和环保无害的生物除草剂, 都还只是停留在试验阶段。 如果真的要想把我铲除, 现阶段要做的是什么呢? ——预防! 阻止我进来,防止我传播,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什么时候都为时未晚。 因为我的其他亲戚朋友, 也正悄悄地来到了这里。 讲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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