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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汁原味的小山村

 然野 2022-10-13 发布于河北

  

在隶属于张家口市三个不同区县的边界地带,坐落着一个小小的山村。

它藏匿在大山沟壑之间,用鸡鸣三地来形容名符其实。说它小,拢共才十几户人家,这还是按目测房屋数所得,如果把外出打工的人剔除,那就很难确定了。小村背靠一座神似'牛心’的山,因此而得名'牛心山’村。

进山入口处,只见指示牌望不见小村庄。顺着一条原始的土路前行,两侧是山岩土崖,受阻的目光变得短浅,稍事爬高从一个豁口借势望去,峰峰'牛心’样的山峦叠错耸立簇簇插天,圆头虎脑呆萌可爱。一条泄洪道从山里蜿蜒出来,两边镶嵌着块块'巴掌大’的农田,为了防止水土流失,地块间垒砌着微型石梗,圈起来的、按平米计的土壤上种植着庄稼。一路上坡,东弯西拐,当沙土路稍见宽敞时便就看见了村口。


柴火垛随意地堆积在路边,左侧,一处高高的石基托起了半坡上的一户农家院,右侧,脚下沟壑里干爽的玉米秸秆被山风吹地地沙沙作响。前边半坡稍微平坦处挺立着一棵老槐树,一间很小的房屋紧邻树下,眼瞅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和两个孩子刚才还在,眨眼的功夫就躲进屋里去了。屋子的门帘还在晃动,一个小孩把着带补丁的布门帘从缝隙里悄悄地朝外张望。

  

这块平坦的地界也就几十平米。正房是一座空旷的院落,石灰抹白的砖垛上写有村委会的标志。大门外长满了荒草,东侧是几间摇摇欲坠的房屋,一条小狗对来人理也不理,蔫蔫地趴在倒塌的房豁口。一块原始巨石卧在空场上,它的根基可能就是大山。

  

静极了,山鸟的叫声带着回音在山坳里婉旋。

沿着长满杂草的小径继续攀高,'牛心山’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还有一段距离,充其量也就是来到山脚下。小径紧贴蛰伏在沟底峥嵘的泄洪道,两侧高坎上是稍微'大点儿’的耕地。翻过长满黄乎乎沙棘果的高坎进入地头,扦过谷穗儿的谷秸成捆的躺在地里,冷不丁儿成群的野鸡惊叫着从地块中飞起。

  



那是什么,遥遥一点红、一片红,近前恍然原来是山楂树。田间一棵、埂头一簇的山楂树挂满红彤彤果实着实扎眼。在塞外,稍高海拔是山楂树特定的生长环境,毫无疑问,这里的海拔已经近千米。它红的灿烂,红的显摆,红的妖娆,平川少见。

大山已经披上了五彩。视线依次扫向山脚、山坡、山腰、山头、天空,只见黄绿参差、红褐相融。这一坡桦林黄的贵气,那一坡杏林红的似火,墨绿的松柏点缀其间,迷离间色彩混合了分开了,径直延伸到天际与白云亲吻。

  

山陡草深无路可循,芒刺草籽粘满裤腿,美景就在前面,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实收获还是有的,走近了不如远观好,那种色彩飘逸的境界,那种懊悔纠缠的心结还是保留一点儿好,遗憾总是有的。

  

  

牛心山可望不可及,那就再到另侧坎儿上的微型打谷场看看。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脱了豆米的豆杆谷秸围码在小场四周,碾压过的谷穗儿黍子秸秆还散开在场地上,轻浮的谷糠成条状堆放在一隅。紧挨小场是一块掰了葵盘的葵花地,黑斑绿杆还在地里挺着。一架靠人工动力扬场的风车,还有一只压场的碌碡静静地靠在场边。

  

沿着小场转一圈,场边的一侧就是土崖,从这里俯视小山村更觉得它小。几间红瓦房,几间荒废屋,还有那棵老槐树尽收眼底。看着场边这些既熟悉又生分的物件,看着打谷场上的情形,不禁想起了当年下乡和吃派饭的经历。从走过村里的情况看,只有一家的房子还算齐整,紧闭的铁门外晾晒着今秋收获的葵花籽,荒草簇围的村委会看上去有其名无其实,小村是否会整体搬迁真值得猜测。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是这贫瘠的土地让小村繁衍生息,就是这牛心山护卫着小山村,在这里,可以见证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农村的情形,它什么也没有改变,还保存着原汁原味的样子。

  

一辆三蹦子顺着山路冒着黑烟爬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刚才躲进屋里的孩子叫着姥爷欢快的跑出来。对面山坡上有一家子人正在嬉笑玩耍,不时回荡在山间的话语回音印证着他们是城里人。事实证明我不是孤独的行者,小山村还是有变化的。

  

  

顺便说一下客观存在,一条非常好的公路虽说还没有完工,但已经修到了小村外不远的地方。沿着这条公路前行不远,就会来到一处秋色绝美的山沟,说真的,很赏眼,很艳丽。不出百里有仙踪,不信,您去看看,绝对不虚此行。相信这里的秋天美,春天会更有韵,随着公路的竣工春天的到来,这里的一切都会返青焕发出生命的色彩,当然也包括牛心村。

  

紧挨公路的山巅,有喜鹊伴着山鹰在飞,这些恋居小山村的喜鹊比山鹰飞的还高,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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