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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屈军生:闲话古代的妒妇

 W行走在人世间 2022-10-13 发布于陕西
【前言】能于寻常处,发现不寻常,并且能够不惜代价,多方查证,找寻事情真相,这就是屈兄军生的乐趣。只不过这样的乐趣并不为世人所看重,但军生兄却乐此不疲。“乐其乐”,且不因外界环境而改变,这就是军生兄的可爱之所在。祝愿军生兄继续坚持走自己的道路,多出小品,多出精品。
闲话古代的妒妇
文/屈军生

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里,男子在社会、经济上和家庭中处于主导地位,并用封建礼教的“三从四德”来约束妇女,并提倡用贞操烈女的榜样来鼓励家庭妇女成为“贤妻良母”:上事翁姑,中扶良人,下抚儿女。但有些妇人不甘心自身所处的家庭地位,自己严以律己,已成为“贤妻良母”型的好女人,反而放纵自己终身所依仗的所谓的“天”,在家庭内部再纳妾媵、收房通房,分割自己的宠幸地位;在外头狎邪,游逛于秦楼楚馆而迷恋柳亸花娇,处“销金窟”中喝花酒嬉戏,赏清歌曼舞而依红偎翠,不贪顾家庭。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就产生了妒妇,又写作“妬妇”。妒妇的主要表现形式就是小心眼,容不下自己的丈夫再有别的心爱女人,而“吃醋”。从古到今,社会上“吃醋”的妇人大有人在:上自皇上的贵妃娘娘,中间是达官显贵的太太夫人,下至贩夫走卒的黄脸婆娘。由此就出现了“妒鳞”、“妒女泉”、“妒花女”、“妒妇津”,《妒妇赋》、《妒妇记》。妒妇的产生,对家庭中的男子有好处,同时亦有坏处。总体言之,益处大于坏处。不过,有的妒妇的作法太极端,也是有问题的。

现迻抄三则古书上的例子分别来说明问题。

(一)《疑耀·妒妇不可少》

诸葛武侯以丑妇为养心之资,余(按:指明代《疑耀》作者张萱)谓妒妇亦然。南唐枢密杜业妻张氏,甚妒,烈祖(指南唐烈祖李昪bian,去声,937一943年在位)命元皇后召张,诫之曰:“业位望通显,得置妾媵,何拘忌如此,非妇道所宜。”张雪涕而言曰:“业本狂生,遭逢始运,多垒之初,陛下所藉者驽马未竭耳,而又早衰多病。若纵之,反贻其祸,将误于任使矣。”烈祖闻之,大加奖叹,以银盘綵段赏之。余(指张萱)谓胤嗣既得,血气将衰,若张氏者,诚不可少也。(见《疑耀》卷二,文物出版社2019年8月1版,[明]张萱撰,栾保群点校,38一39页)

(二)《笑笑录·辩说妒妇》

有人为醋性很强的女人辩解道:“丈夫放纵情欲,有个严厉的老婆约束他,也称是'动心忍性’(克制情欲磨砺操守)吧。所以谚语说得好:'到老才知妒妇功(功德、功劳)’。”大家觉得此话中肯。但有一位不服者笑着驳斥他:“你知道人怎样爱护牲畜的吗?白天喂养它们,夜里将它们关在栅圈里备加防护,唯恐豺狼虎豹来袭击偷吃。这难道真的是爱护它们的生命吗?不过是为了自己宰杀享用的需要罢了。妒妇不就像这样吗?”众人大笑。(见浙江古籍出版社出品)

三)《笑府选·搥碎夜壶》

有病其妻之吃醋而相诉于友,谓凡买一婢不能容,必至别卖而后已。一友曰,贱荆更甚,岂但婢不能容,并不许置一美仆,必至逐去而后已。旁又一友曰,两位老兄,劝你罢,像你老嫂还算贤惠,只看我房下不但不容婢仆,且不许擅买夜壶,必至搥碎而后已。(见中华书局2009年1月北京1版《明清笑话集》,[明]赵南星  冯梦龙   [清]陈皋谟 石成金著,周作人校订   止庵整理,178页)

【编后语】俗话说“世间只有颠倒配,哪有美人配美人”,在大街上经常看到美人挽着丑老公或帅哥牵着丑媳妇,反倒是俊男配靓女或者是丑女伴着丑男的现象很少。婚姻组成是应该追求爱我的人,还是应该追求我爱的人?夫妻之间应该是性情互补,还是强强联手?是应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还是求同存异、互谅互助?这一切都没有定论,也许只能用“鞋子的大小只有脚知道”来注解。

同样,关于妒妇现象的产生是好是坏也很难一刀切。没有一个女人天生就是妒妇,除了个别性情所致外,大多数应该是生活所迫。因为不做妒妇、泼妇,就要做怨妇。只是有些时候,当男人去意已决,无论是妒妇还是泼妇,都不能改变着一切,只能加快男人改变现实,快速逃离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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