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致广大而尽精微 灵思妙语   壮观的砍柴大军 （37） 山民进城卖柴。 大山里田少、低产、贫穷，多数山民靠卖柴为生。这支山民进城卖柴的队伍，有的三五成群，向城里云集；有的浩浩荡荡，由四五十人组成的卖柴大军！ 原来县城四周有城墙，后来城墙拆了，形成一条简易的环城公路。县城西门口地势比较开阔，山里人挑柴进城卖，都要在这里歇脚。那儿恰似一个乡里人卖柴的中转站，茫茫一片都是柴。山民在这里歇脚休整，然后单个或集体将柴挑进城里去。有的干脆将柴摆放在这里卖，这样省很多事，但卖柴的价格必须要美丽些。 将柴挑进城去的山民，价格显然会比较理想。反过来，城里的居民到城门口，也能买到比较便宜的好柴。 居民上山砍柴。 除了浩浩荡荡山民的樵夫队伍，还有阵容强大的城里人进山砍柴大军，而且分多条路线进山，比山民的卖柴大军似乎更壮观！ 山里人进城卖柴，是靠山吃山的一种谋生手段。城里人生活并不富裕，上山砍柴是自力更生解决生计问题。城里买柴烧主要是两种人：一是家里没有劳动力的，必须要买柴烧；二是家庭生活比较富裕，不需要进山去砍柴。 我们不妨先聚焦一下，城里樵夫队伍的“西路大军”，朝西面进山砍柴主要分两个方向： 一是西门坑大山源方向。 从县城的西边老街走出到城门口，这里就有两条道。一条往前直行，走进沿江一条小街。另一条往右插进，里面就是西门坑大山源。 西门坑大山源里，深不见底，扑朔迷离，四周群山，大小山谷，星罗棋布！ 源里有一座大山，山顶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木亭子，相传包公办案经过此地，并在亭中休息。所以当地人将此山取名叫“包公岭”。岭背乡民挑柴进城去卖，要在这个木亭里歇脚。 包公岭有三处砍柴的地方，岭背又是一个大山源，城里也有不少人在这下面砍柴。 如果不爬包公岭，也可往大山源深入进去，下午三四点钟会有不少城里人，从里面多个山谷挑柴出来…… 二是沿江逆行摆上方向。 朝县城西门口直行，前面是一条沿江小街。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小河上有一座亭子，亭子名叫：王桠桥。桥下清澈的溪水，是从西门坑大山源流出来的水。城里人都到这条小河来洗衣。 走过王桠桥就进入沿江小街了。小街多是木屋，一边靠山一边邻河，弯弯曲曲往前延伸，竟有五里路。这个地方叫“摆上”，也称“五里摆”。快走到头的地方叫“摆头上”。前面江边有一座浮桥，小街虽已尽头，那条小道仍箭一般向前伸去…… 顺着这条沿江小道，再往前行三华里左右，右边有一条进大山源的路。这里分别有两大砍柴点： 顺着大山源走一段路之后，左边有一条岔道。往这条岔道上前行，不需要爬山，走到山源的尽头，里面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只居住一位老太婆。老太婆姓温。城里人砍柴的地方，在屋子后面的山上。这里叫“温家岭”。 另一处是顺着大山源的小道前行，不走岔道，断断续续爬山。一直爬到半山腰，这里地势比较平坦，恰似一个世外桃源。也有一户人家，居住着一个老人。老人姓邱。城里砍柴人将此处称“邱家岭”。 砍柴的地方从屋子前面爬山，走好长一段路。有一处在这座山的背后，砍完一担柴，还要爬上一道岭，然后才下山。下到邱家老人屋前，必须要放下担子歇脚，城里砍柴人要喝水休息。这里有一条小溪，还有一个深潭。 到邱家岭砍柴的城里人，要比到温家岭的人多得多。虽然一路爬坡，路比较难走。但山上柴比较多。一些城里的姑娘，体力比较弱的老年人，都喜欢到温家岭去砍柴。那里柴虽不多，但一脚平路。 是西门坑？还邱家岭？温家岭？ 我们当时砍柴回家，左邻右舍爱这么问。 这些地方，笔者自然非常熟悉，后来砍柴都跑遍了。 我还没学会砍柴时，母亲经常在城门口买山民的柴。她跟城里居民不同，不爱讨价还价。在那一大堆柴中，寻找她理想好烧的干柴。一旦看准，顺便问一下价。然后点头，山民赶快挑起柴，跟着母亲到我们家来。 有一回，那位山民将一担柴挑进屋，帮我们码放好后，母亲给他一块七角钱。这是开始讲好的价，一块七一百斤。那担柴刚好一百斤。那个山民突然含笑道，讲不要这么多钱，一块五就够了。他说我母亲这个人太实在了。一块七是他的开口价，她怎么不还下价呢。开始城里好几个人，也看中了这担好干柴，还价到一块二呢。那是明摆着湿柴的价。他这担干柴，底价是一块五一百斤…… 母亲还是坚持给了他一块七。她说山里人生活困难，跑十多二十里路，桃担柴进城卖不容易。那个山民说母亲是观音菩萨心肠，非常高兴地走了。 我与小伙伴最喜欢到城门口看热闹，看山里人进城卖柴的情景。我们往往站在一个高处，望着西门坑山源那条小路，欣赏成群结队，看不见队伍尾的山民，一个个从里面挑柴出来。那个转弯处，不时冒出人头来，我们感到很开心！ 令我们更兴奋的是，不少山民进城卖柴，都带来家中的土狗。有白狗、黑狗、花狗、黄狗、麻狗……有的狗进城悠闲自在，就像在它们院子里进出一样。多数狗则紧挨主人，左顾右盼，神态显得紧张。乡民在城门口歇一阵后，就浩浩荡荡挑柴进城了。这时我们就赶快奔到前面去，一直跑到我们家门口才停下来。 我们开始鼓起掌来，城里的狗听到掌声，知道乡下狗进城了！就从街道几栋老屋里狂奔窜出来！前一章提到的县城茶厂李医生家养的那条大黄狗“财宝”，就是这一带狗的领袖，追赶嘶咬着乡下狗，它往往冲在最前面。乡下狗深陷异境，寡不敌众，战战兢兢，夹着尾巴惨败而逃，我们那帮顽童就乐得什么似的……也有不畏强暴，顽强搏斗的乡里土狗，主人甚至放下柴担，手握扁担都喝不退它们……我们就一致夸赞，这一定是一条好猎狗！ 还有东、南、北几路城里壮观的樵夫大军，那几个方向我都去过，但去的次数极少，我们一般都活跃在西面的群山峻岭之中。我们小学毕业的前夕，城里人进山砍柴，正处于风起云涌的高峰期。（待续） 同学情谊
难忘岁月 广铁集团文艺创作培训班 黔阳文学采风 2018年3月2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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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钟奋生 > 《2022年10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