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诂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

 巴九公 2022-10-15 发布于四川

诂《尚书今古文疏证》

何焱林

清孙星衍宗阎若璩,著《尚书今古文疏证》,其立名即效颦宗师,十分费解。意若曰《尚书》之今文与古文之疏证?杜林之今古文《尚书》疏证?“今古文”为生造词,其前其后无人再用。

《今文尚书》,《古文尚书》或《尚书古文》之称,始自孔安国献《书》。《今文尚书》传自伏生,入汉后用汉隶写成,故称。自孔壁出之《尚书》,为古文字写成,虽安国隶定上献,转写成今文,为与伏《书》区别,称《古文尚书》或《尚书古文》。先秦典籍唯《尚书》有今、古文之分。

孔安国《书》上献后奉命作传,传成上献,会国有巫蛊事,未立于学官。伏生《书》经夏侯胜、夏侯建叔姪及欧阳和伯传注,于西汉宣帝时立于学官。

今文经学,不只其书用今文写成,更因其以谶纬说经,东汉尤重谶纬之学,桓君山因反对图谶,几遭光武杀害。《今文尚书》三家学中,欧阳学东汉炙盛。

孔安国所传《尚书》,为章句朴学,不以谶纬说经,虽以今文传述,两汉高层不喜,未立于学官。

《后汉书·贾逵传》:“至光武皇帝,奋独见之明,兴立《左氏》《谷梁》,会二家先师不晓图谶,故令中道而废。”《左氏》即《春秋左氏传》,《谷梁》即《春秋谷梁传》,虽有师说,左氏、谷梁不以图谶说经,虽光武奋独见之明,终不立二传于学,两汉立学以谶纬为取舍。

三家以谶纬说经之伏生《书》,称今文《尚书》,其学称《尚书》今文学;孔安国朴学说经之孔壁书,称《古文尚书》,其学称《尚书》古文学。

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序》:“孔壁所出古文,献自安国,汉人谓之'逸十六篇’,后汉卫宏、杜林、贾逵、许氏慎皆为其学,未有注释。”  

“马、郑注则本卫宏、贾逵孔壁古文说” “而经、文并亡于晋永嘉之乱。”

孙星衍作了概念偷换,汉人称孔安国所献壁《书》为《古文尚书》或《尚书古文》,不称“逸十六篇”。

《史记·儒林传》:“孔氏有《古文尚书》,而安国以今文读之,因以起其家,逸书得十余篇,盖《尚书》滋多于是矣。”滋多于是者,滋多于伏生书也,孔壁出《古文尚书》非止十六篇,非称十六篇为《古文尚书》。

西汉刘向称《古文尚书》五十八篇。东汉桓君山》称:“《古文尚书》旧有四十五卷,为十八篇。”十八为五十八之讹。旧者西汉也,旧者久也,旧有者一直有也。桓谭由西汉至东汉,任职官府。《古文尚书》于西汉平帝至新莽间立于学官二十年,谭应当看到乃至读过《古文尚书》。

《汉书·艺文志》:“孔安国者,孔子后也,悉得其书,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安国献之。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又称“《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为五十七篇。”《汉书》为西汉史,所录为西汉事,即令东汉《尚书》篇目有缺失,史不以后叙前,七为八之讹。两汉未立孔传于学官,班志只言《经》不及《传》。

两汉称孔壁《书》为《古文尚书》,不称《逸十六篇》,孔安国上献非十六篇,而是五十八篇。

阎氏《疏证》第二条:“当安国之初传壁书也,原未有大序与传,马融尚书序所谓逸十六篇绝无师说。”

马融所见十六篇无师说,此十六篇或安国隶定初十六篇之传抄本,此十六篇无师说,不等于一切十六篇无师说,更不等于五十八篇无师说。初传壁《书》未有大序与传,可能,但不能否定奉旨作传后再献则有。

伏生《书》二十九篇,壁《书》得多十六篇,合四十五篇,安国献四十五篇可也。但刘向称五十八篇,桓谭称五十八篇,班固《汉书·艺文志》称五十七(八)篇,不作传析分何为?伏生经二十九卷,《汉书》称“《经》二十九卷。大、小夏侯二家,《传》四十一篇。”证作传始析分。

《古文尚书》西汉平帝至新莽地皇间立于学官,不作传如何立于学官?将五十八篇经文发给太学生?教授如何讲?学生何以学?与不立学官何异?立于学官必有师说,此为铁律,《古文尚书》必有安国传述。

班书《艺文志》称安国所献《书》:“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审其语义,安国《书》本可立于学官,立学官必有师说,则班固见安国《书》有传。

“会国有巫蛊事”惟安国《大序》有载,他典未录,班固只能从《书大序》得出“遭巫蛊事”,则班固读过《大序》,读过孔传。

或人以今《书》伪,今文篇则是真的。阎《疏证》第二条“晋世秘府所存有古文尚书经文,今无有传者。及永嘉之乱,欧阳大小夏侯尚书并亡。”孙亦称“马、郑注则本卫宏、贾逵孔壁古文说” “而经、文并亡于晋永嘉之乱。”

大小夏侯及欧阳《尚书》,马、郑注卫宏、贾逵所传《书》并亡于永嘉之乱,则今、古文《书》了无孑遗,梅所献《书》今文篇从何而来?何据证其真?

阎称,孔安国未曾作传,今《尚书》今文篇有传,传谁作?两个三家今文篇皆有《泰誓》,两个三家皆以谶纬说经。今《尚书》今文篇无《泰誓》,不以谶纬说经,非录自夏侯、欧阳三家注及马、郑、王三家注,则今《书》今文篇伪,今《尚书》全伪。

“今文篇则是真的”,则阎百诗扫地说,孙星衍并亡说及《尚书今古文》皆假,《古文尚书》不曾亡于永嘉之乱。今文学亡于魏晋,两晋不立三家学于学官即的证。

阎《疏证》第二条:“晋世秘府所存有《古文尚书》经文,今无有传者。及永嘉之乱,欧阳大小夏侯《尚书》并亡。”“岂其时已锢于秘府而不复流传耶,何未之及也?然果秘府有其书,犹得流传于人间,惟不幸而永嘉丧乱,经籍道消,凡欧阳大小夏侯学,号为经师,递相讲授者已扫地无余,故古文尚书之亡实亡于永嘉。”

阎说属臆想。魏晋为何将《古文尚书》惟藏秘府?《古文》不以图谶说经,无刘氏诞膺天命之等,于魏晋之兴毫无干碍。三代揖让见于《尚书》,魏晋所效,阿瞒称若天命在吾,吾其为文王乎!其子丕受汉禅造魏。司马昭亦效文王,其子炎再受禅依样葫芦造晋。魏晋锢之何为?恐人学样?

东汉末士燮为交趾守,即有《古文尚书》,后入吴。蜀之尹默、李譔赴荆州师从宋忠、司马徽习古文,皆《古文尚书》魏时在民间流传的证。入晋,两晋立孔安国《古文尚书》于学官,见《晋书·荀崧传》。魏晋何曾将《古文尚书》惟藏秘府!

蔡侯纸出,书写携带比用竹简木牍方便多多,“洛阳纸贵”,见书籍文典广泛用纸传抄。魏晋未颁挟《书》之令,行搜《书》之举,如何将《古文尚书》尽收秘府?高平陵事变后,嵇康等人被杀,彼等诗文照样流传于世。锢《古文尚书》于秘府,愚不可及!

匈奴人石勒攻破洛阳,焚毁宫室,宫内所藏图书,或化灰蝶,但未闻石勒屠城焚城,洛阳之大,竟不留一本图书?五胡之乱主要在北方,南方广大地区并未动摇,晋室南渡,得以偏安。东南竟无一本《古文尚书》?谁作堪察?载于何典?何人何文作证?正所谓诐辞知其所蔽!

东晋元帝时,豫章内史梅颐献《书》事,《晋书》、南史、北史不载,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方正》录梅颐其人,无献书其事。

孙星衍谓:“马郑注则本卫宏、贾逵孔壁古文说”。此亦拾阎氏牙慧。

《后汉书·杜林传》:“林前于西州得漆书《古文尚书》一卷,常宝爱之,虽遭艰困,握持不离身,出以示卫宏等,于是古文遂行。”范《书》称杜《书》为《古文尚书》,不言篇数及与壁古文同异,为孙星衍等所利用。

阎若璩称马融、郑玄、王肃所注杜林《书》为十六篇《古文尚书》,于《疏证》第三条称:“郑所注古文篇数,上与马融合,又上与贾逵合,又上与刘歆合。歆尝校秘书,得古文十六篇。”

阎《疏证》将十六篇析为二十四篇:

舜典一  汩作二  九共九篇十一  大禹谟十二  益稷十三  五子之歌十四  胤征十五  汤诰十六  咸有一德十七  典宝十八  伊训十九  肆命二十  原命二十一 武成二十二  旅獒二十三  冏命二十四

惠栋说与阎同。此二十四篇,阎、惠皆抄自孔颖达《虞书》大题疏。

马、郑,王注为十六篇,《史记三家注》屡引马、郑、王注说,三家注《古文尚书》唐时犹存,何曾亡于永嘉?孙称:“经、文并亡于晋永嘉之乱。”文者注也,悖论!

马、郑、王所注究竟为何书?

马融对今文三家学,对杜林《书》颇有微词,其《书序》曰:“八百诸侯,不召自来,不期同时,不谋同辞。及火复于上,及于王屋,流为雕,至五,以谷俱来。举火神怪,得无在子所不语中乎?”

马融《书序》所指,为伏、杜《书》中《泰誓》语,伏生《书》原无《泰誓》,史称《泰誓》后得。杜林《书》亦有后得之《泰誓》,见杜《书》为后人翻写成古文,非伏《书》原件。

马、郑、王三家重注伏《书》,亦自有由。郑玄《书赞》:“我先师棘子下生安国亦好此学,自世祖兴,后汉卫、贾、马二三君子之业,则雅才好博,既宣之矣。”既宣之即有说流布于世。

此段话有讹误,照语序,我先师为棘子,非安国,安国父名武,非棘子。“下生安国”尤不辞。

《水经·淄水注》:“《郑志》:张逸问《书赞》云,我先师棘下生,何时人?郑玄答云,齐田氏时,善学者所会处也,齐人号之棘下生,无常人也。”棘下即稷下,此句当为“我先师棘下生子安国”。稷下生者饱学士也,子安国者师安国也,如子墨子,子程子。

郑玄谓:“欧阳氏失其本义,今疾此蔽冒,犹复疑惑未悛” (孔颖达《尚书正义》《虞书》大题疏)。

“亦好此学”常误会为好《古文》学。此学直承“欧阳氏失其本义”,欧阳与古文学毫无干系。《汉书·儒林传》:“欧阳生字和伯,千乘人也,事伏生,授倪宽,宽又受业孔安国。欧阳、大小夏侯氏学皆出于宽。宽授欧阳生子,世世相传。”此为安国“亦好此学”注脚。

马、郑注杜书,为正三家说经之蔽。孙袭阎说,称《古文尚书》为十六篇,未列篇目,未析为二十四篇。

此二十四篇无《泰》誓,却有《汩作》、《九共》九篇等。《史记三家注》屡引马、郑、王注杜书《泰誓》等文,支字未引《汩作》等文及注,孙氏《今古文注疏》亦有《泰誓》,无《汨作》等。说明卫、贾所传,马、郑及孙注皆杜林《书》,非孔壁16篇。

《史记三家注》指刘宋裴骃《集解》,唐司马贞《索隐》,张守节《正义》。三家未及大小夏侯及欧阳一语,证今文经学早已湮灭。

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注《泰誓》:“太子发升舟,中流,白鱼入于王舟,王跪取,出涘以燎。”注引马融曰:“鱼者,介鳞之物,兵象也。白者,殷家之正色。言殷之兵众与周之象也。”引郑玄曰:“白鱼入舟,天之瑞也。鱼无手足,象纣无助。白者殷正也。天意若曰,以殷予武王,当待亡助。今尚仁人在位,未可伐也。得白鱼之瑞,即变称王,应天命定号也。”

孙注《泰誓》:“有火自上复于下,至于王屋,流为乌,其色赤,其声魄,五至以谷俱来。”引马融曰:“王屋,王所居屋。流,行也。魄然,安定意也。雕,鸷鸟也。明武王能伐纣。”引郑康臣曰:“五日,燎后日数。王屋,王所居舍上。流,犹变也。雕,当为鸦,鸦,鸟也。燎后五日,而有火为乌,天报武王以此瑞。”

马曾指斥白鱼赤乌等为“子所不语。”郑玄因“疾此蔽冒”而注杜《书》,亦入谶纬窝臼,时乎势也。

白鱼、赤乌,或人以鸲鸣鼎耳,凤鸣岐山等比况。古人固信天命信祖宗信卜筮,既有神道设教之意,亦有对超自然力之崇拜。但白鱼赤乌与凤鸣鸲鸣是两码事。

《书·鸿范》:“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乃五行自然属性,伪《泰誓》所书,则火克金之象,出于阴阳家邹衍五行终始之说。衍约公元前324-公元前250年间齐国人,届战国晚期,商末周初无五行生克说。

王肃注杜《书》,亦宗今文。肃居荆州时,师从宋仲子,宋擅古文学。东汉末及魏,今文学已趋式微,故王注间有古文说。司马德操亦擅古文,蜀之尹默、李譔,至荆州从宋忠,或司马徽习古文学。尹默、李譔事蜀后主。三国间魏蜀吴皆有古文学家。

马、郑为东汉人,其时三种《尚书》:夏侯叔侄及欧阳三家《尚书》,孔壁《古文尚书》,杜林《尚书》全在。马、郑自然不注夏侯等伏生《书》。孔壁《书》若安国未注,马、郑学殖可堪其任,且是施展才力好机会,注则五十八篇,岂有独注十六篇或二十九篇之理?马、郑未注壁《书》,说明安国有注。杜《书》虽有卫、贾训说,但无传,故注杜《书》是马、郑首选。

大小夏侯及欧阳三家今文经学湮灭,既有其自身原因,三家以谶纬说经,将儒学神学化,儒生方士化,多怪力乱神之说,与孔子“不语怪力乱神”之教相悖;也因时移世异,三家学或多有刘氏得天命受天佑之说。兼以东汉后期,外戚弄权,宦官乱政,党锢之祸兴,社会不安,人心浮动,至三国时期,汉纲解纽,魏、吴继起,三家学则成新势力发展阻力,相继湮灭。

阎若璩百诗于《疏证》第十八条,亦翻然醒悟,谓:“愚意此王肃、康成注,亦即三家所同,伏生二十九篇以古文字写之者,故谓之《古文尚书》。”

后来者巧,孙氏避开宗师自相矛盾之说,移花接木,以马、郑注十六篇亡于永嘉,马、郑皆汉时人,知名学者,其注必定广为流传。孙氏假设比其阎宗师《古文尚书》“魏晋间锢于秘府”更无稽。

孙氏假说企图坐实杜林自西州携回之漆书为孔壁《古文尚书》。杜林归时,西州尚未归汉,东汉立,虽废壁《书》官学地位,民间照样流传,贾逵即从其父受孔壁《书》,杜书为孔壁《书》,于贾逵有何新奇可贵?

或人称《孔传》南朝萧梁始流行起来,不确。《史记三家注》,刘宋裴骃《集解》最早,唐司马贞《索隐》,张守节《正义》晚近三百年。

裴骃之父裴松之亦著名注家,所注《三国志》流传至今。裴骃《史记集解》,集前此涉《史记》诸家之注,《尚书》今文学之经及传,《三家注》不引一字,见湮灭已久。

孔安国注《古文尚书》,郑注《尚书》两晋立于学官,见《晋书·荀崧传》。今以《史记》之《五帝本纪》《夏本纪》《殷本纪》《周本纪》及《鲁周公世家》《燕召公世家》为例,粗略统计,此六篇《集解》,录孔安国《古文尚书》注略320条,录郑玄注略160条,录马融注略80条,录王肃注最少。孔注比三家注之合犹多。

悉知,注书或作文引某书,此书非寂寂无闻者。否则,知者甚少,读者或以为注家托名以售其欺。说明刘宋时安国《书》已广为流传。或人竟未读《史记三家注》?

或人称孙星衍之著,以《尚书今古文注疏》最负盛名。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其说不过拾阎若璩余唾,毫无创意,其疏证繁琐芜杂,虽集腋而陈色斑驳,类辞书而不成条贯。与其宗师同,未作到体系自谐,是一本自相矛盾,不能自圆其说之书。前已有说,兹不赘。

孙于其《尚书今古文注疏》称:“马、郑注则本卫宏、贾逵孔壁古文说。”同篇稍后称:“孔壁所出古文,献自安国,汉人谓之'逸十六篇’,后汉卫宏、杜林、贾逵、许氏慎等皆为其学,未有注释。”如是,皆为其学何意?皆读过其书?《古文尚书》立学官时太学生皆读其书,都称皆为其学?称卫、杜、贾、许有何殊义?

“马、郑注则本卫宏、贾逵孔壁古文说。” “孔壁所出古文,献自安国,汉人谓之'逸十六篇’。”此两古文有何干系?是一书还是二书?是一书,马、郑已注。孙称:“未有注释”则自掴。是二书,“马、郑注则本卫宏、贾逵孔壁古文说。”两汉人皆称孔壁《古文尚书》五十八篇。马、郑既注五十八篇,自然注了十六篇。孙亦自掴。

孙在此玩花样,避开阎宗师说,将《古文尚书》分成二十九篇及十六篇,马、郑注了二十九篇,未注十六篇,所以《尚书》今文三十三篇则是真的,二十五篇则是梅书,是伪《书》。

孙之道行还是差了一点,伏生《书》原无泰誓,《书大传》无《泰誓》是其征,《史记》称泰誓后得,《汉书·艺文志>:“孔安国者,孔子后也,悉得其书,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非考三十篇。

二十九篇,包括《小序》一篇,班固为东汉初人,所言可信,经文只二十八篇。《尚书今古文》为三十篇,加了伪《泰誓》。《书大传》非伏生作,其《洪范五行传》肇纬候之端绪,白鱼赤乌始伪《泰誓》之滥觞,乃汉谶纬家托名之作。

伪《泰誓》之文理乃谶纬家法!有曰:“遂至盟津,八百诸侯不招自来,不期同时,不谋同辞。”如何不招自来,八百诸侯皆通风角占候,一日心血来潮,袖占一课,知武王某年月日伐纣,岌岌赶至盟津,兴高采烈,皆曰:“纣可伐矣!”殊料武王曰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曰:“汝未知天命,未可也。”乃还师归。

八百诸侯,关河远阻,聚难散易,千里万里,爬山涉水,高兴而来,败兴而归,再聚则难。其玄曾烽火戏诸侯,有例可援耶?这是周开国之武王?

人称左史记言,右史记事。“誓”言当多于事,然此篇《泰誓》,武王誓词,不及叙事五之一。其中人物,宛似披发仗剑,踏罡步斗之方士,类小说家言,多“子所不语”,入得五经?

如此奇文,言其出自孔壁,对夫子则是是诬,对安国则是毁,对读者则是欺,王㦤荣奏请清庭立其学,然清庭有人,不为其吹法螺所惑。

证《古文尚书》即今《尚书》伪者,自南宋吴棫始,至清尤盛,其立论皆建立在西晋永嘉丧乱,《古文尚书》散亡等虚假前提上。孙星衍别有心机,企图绕开这一前提,造马、郑注孔壁《书》三十篇说,忘记《泰誓》后得,今《尚书》今文篇无《泰誓》,今文篇非马、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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