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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勇
1
目前就是如此，事情似乎就要败露而无法遮盖
麦束在秋天的晚风中沙沙作响。田鼠基本上
都在忙碌。一个孩子突然听见了一声狮子的
哀求，有点晕眩，呆呆地站在那里
原因在于他从来没有劳动过，没有真正地
走进过麦地，没有真正地思考过
一滴雨水，滴下屋檐，可能会再次找到大海
一滴汗水，却可能会一直被保存在皮肤下面
目前就是如此。我会有真实的情况
说出，不过总有我的局限，甚至还有种幻影
一个孕妇走在路上，大家都能知道已经有了个
新的生命，也知道会有什么长在胎儿身上
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目前就是如此。这个新的生命
暂时还没出生，活蹦乱跳，暂时还是大家的想象
2
镇上尽管成了这样，但我感到山那边某个地方
还有那种坚定的，静静地行进的人们
我坐在一家饭馆里。镇上每个人，最后都会向
一种东西献出自己的生命，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厨师低头忙碌。我用手指轻点着桌面
伙房里一条挂起的牛腿还在轻轻地晃动
这是另一种生活。我听不到山那边的水声
但我也愿意度过，我愿意
走过去，和坐在另一张桌前的那个男人说话
他也许也是个孤寂的男人，另外，他已经老了
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过客，只是冲向岩石的
一个浪涛，是一颗转瞬即逝的露珠
我走过去，窗口飘来汽车驶过的一阵阵土尘
他抬头笑着，也象镇上那些被儿媳虐待但还一直活着的老人
3
从屋子里也能看到山上的树林，看到落叶纷纷
阳光和田鼠都在田野上散步
开始的，是一个新的世纪
但是是一个知识分子的老年
昨天他们又谈了一天，他们的声音
在山中慢慢地散扩，他们的意见还没有一致
我只在山上砍柴，只在干一些自己的事情
我们己活了这么多年，有一个人还没有出生
我出去关上窗户，又拾起纸张，就想我可能
做了该这个人去做的事情，该到了他出生的年龄
有一件事我想做已无能为力，只有他才能做到
我望着窗外，实际上他可以从空气中出来
高高地站在空中，把我们风筝断了的线头接上
他可以高高地站在空中，他可以受点小伤也不死亡
1999年8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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