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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版通鉴纪事本末》(全十册)​

 祈雨馆 2022-10-23 发布于北京

用10年把“帝王学”翻译成人话?终于找到入门《通鉴》的不二选择

一说起“帝王学”,你会选择哪本书呢?

国学大师南怀瑾曾经在他的著作《历史的经验》中提到过一本关于“帝王学”的书:

“其重点是正面针对皇帝们--领导人和领导班子们做政治教育必修的参考书目的。”

看到这样的形容词,大致就能明白,这本书可不是普通人看的,特别是在古代看这样的内容,不是想当好皇帝,就是想做知名的大臣。

反正不是普通人看的书。

而这本书在近代人喜欢看,比如毛主席,甚至把这本书看了17遍,而且表示“每读都获益匪浅”。不但自己要读,还要劝身边的人好好阅读这本书。

而这本书,指的就是司马光先生的《资治通鉴》。

一、王安石的变法。

在1069年,王安石升官了,成为了宋神宗身边的得力干将,但是他想做的事情非常前卫:在不政变的情况下,富国、强兵、育才。

而当时的人们对这种行为,会用两个字概括:

变法。

这件事本来挺好的,在当时的宋朝经历王安石的变法之后,有很大的效果,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不过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反对他了。

这个人可能和王安石并不是敌人,甚至在王安石眼中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司马光。

对,就是那个砸缸的司马光。

司马光反对王安石的做法原因也很明显,因为他觉得王安石的做法太颠覆了,虽然没换皇帝,没有改朝换代,但是他的行为太激进,大刀阔斧地改革,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而司马光的主张并不是说改革不对,而是“守常”的同时慢慢改良。

在这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时候,皇帝宋神宗说话了,宋神宗并不是墙头草,他的态度也非常明确:

请司马光闭嘴。

可是作为一介大儒,司马光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就在皇帝想让司马光闭嘴的时候,司马光虽然心情不好,捶胸顿足,但是他也没忘记自己的“业余爱好”。

二、司马光订报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司马光也一样,但是他的爱好和别人不太一致,因为司马光喜欢收集报纸,再把报纸装订成册。

虽然我们现在看到的报纸是每天一份,而且报纸的出版商非常多,甚至每一个地区都有好几种报纸在发行,但是在宋朝可不是这样。

宋朝和宋朝以前,能出版“报纸”的可不多,可能不会做到每天一份,有的甚至达到一个朝代只有一份。

在很多人眼里这些东西叫做“史书”,但其实它的作用和报纸一样,把重要的事情都记录下来,等着以后看。

比如西汉时期的司马迁,他用14年的时间撰写了一份大报纸,这份报纸上起黄帝时代,下到汉武帝时期,把所有重要的事情写下来了。只不过他记录的顺序是按照“个人”写的,是一本纪传体,同时这在司马光看来有一些“凌乱”。

因为司马光是一个喜欢时间顺序的人。

司马光所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他把靠谱的“报纸”都找到,然后按时间顺序排列了一下,就像把报纸按照年份装订成册。

其实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是一项大工程。在司马光受冷落之前,他就已经做出了前期工作,比如在1064年司马光把按年表所排列的《历年图》交给了宋英宗。

没想到宋英宗特别开心,觉得这个事儿可以继续干,而且还能“做大做强”。

毕竟,以前看“帝王学”的时候需要翻阅很多本书,前言不搭后语地让人很难理解。

要是真能把所有“报纸”里面有用的故事提炼出来,皇帝岂不是省了很多事?

于是宋英宗给司马光设立了书局,让他自己找人看看,能不能订一部更全面更细致的“报纸集”。然后宋英宗不但给司马网成立的书局,还给这本书提了名字:

《资治通鉴》。

三、19年,360万字。

资治通鉴可是影响中国很深远的一本书,这本书就像一个“报纸合集”一样,只要从头到尾翻一遍,每年发生了什么事,差不多都能知道。

但是这本书也花费了司马光很多的心血,毕竟这可是一项规模很大的工程。

就像上面所提到的《史记》一样,司马迁用了14年,52万字,才把3000多年前的事情讲清楚。

虽然司马光人多,而且里面不乏宰相级别的人物,但是他也花了很多时间。差不多从1066年开始,司马光就已经在编写通鉴了,当时的他因为政治上不得志,所以把更多的时间都花在《资治通鉴》上,直到1084年这本书才算写得差不多了。

总共的编写时间将近有19年,司马光用自己的心血铸造了当时我国历史上最大的一部编年史书籍,从公元前403年赵魏韩三家分晋开始,一直到公元959年,总共跨越1362年。

而这本书的字数也超过了360万字,无论是从政治军事还是民族关系,司马光尽其所能把事情讲清楚。

这本书的意义非常深刻,虽然他已经不像司马光想的那样,仅仅是“订报纸”那么简单,无论是给统治者看,还是给之后的历史学者做参考,都非常重要。

直到现在有很多研究者对这一门学问进行深入研究,称之为“通鉴学”。

比如彭都怀元帅就曾经说过,他年轻的时候也读过《资治通鉴》,而正是因为这本书,他开始更深刻地思考,军人对社会应该负有怎样的责任。

但是这本书千好万好,就有一点不好:

不是给普通人看的。

四、普通人如何入门帝王学?

《资治通鉴》是一门帝王学,拿古代的历史兴衰和成败来吸取经验,帮助帝王和能臣名将更有效地管理朝政,治理国家。

在以前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学的,如果有平民百姓对这本书感兴趣,还会被人讥讽“想做好皇帝,还是想做能臣呢?”。

而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摆在大家面前,就算是普通人,想看这本书可能也看不进去。

“古代汉字太难理解了!”

即使很多人都说《资治通鉴》是“帝王的镜子”,可事实上很少有帝王能从这面镜子中获益。

甚至很可能你认识每一个字,但是把它们都连在一起,就会让人产生“阅读障碍”,有种大学生读《马哲》的既视感。

只能在看过之后感觉“大受震撼”。

另外,作为标准的编年史,这本书的确会按照时间顺序把事情排列好,不过很多事情可能分散得太广。

可能前面介绍过一个人,你看的时候对他有印象,但是下一次这个人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你再次读到这个人名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他上一次出现时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物和事情,根本无法衔接起来。

真想读这本书,门槛一次又一次地提高了,这该怎么办?

南宋时期的袁枢想到了好办法。

请注意,这里是南宋袁枢,不是三国袁术。

上面我们已经提到过历史书的两种体裁:

  • 1.编年体:《资治通鉴》,《左传》等。

  • 2.纪传体:《史记》等。

简单来说,这两种体裁要么是“报纸合集”,要么是“人物传记”,虽然都把时间写清楚了,说得也很到位,但关键的问题就是让人很难读懂,前后文之间的联系很少。

而在这种情况下,南宋时期的历史爱好者袁枢,就把《资治通鉴》变换了一下。

他把这本书里面有关联的事件调出来,然后按照时间顺序重新组合了一下,让每个事情有头有尾,看起来也很连贯通顺。

不就是排列组合吗?

这种重新组合的做法看上去好像很简单,可是这却花费了他很长的时间。

而这种做法也开创了新的历史记录体裁:

  • 3、纪事本末体。

在这种记录的方式下,可以用倒叙插叙,也可以用总结的方式,总之能把历史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都可以用进去。

袁枢的工作,让更多的普通人可以接触到这本书,也可以学习历史知识了。

但是,袁枢的《通鉴纪事本末》仍然不能被很多普通人接受,普通人想入门《资治通鉴》还需要很高的门槛,因为古文太难读了。

从我们的视角来看,虽然当时的原书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把复杂的通鉴变得很简单和容易阅读,可是近现代人想看书,门槛依旧很高。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人开始“汉译汉”了。

五、如何“汉译汉”?

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很严峻的事实,如果把古代的书直接拿过来看,现在能看懂的人并不多。

不信的话,就拿一篇高中语文课本上的古文来看一下,在没有任何注释的情况下,很难理解里面说的内容。

曾有学者用4个字来评价《通鉴》:“生涩艰深”。

而阅读《资治通鉴》,最难以逾越的关键点其实是三个:

  • 1.地名:我国的地名繁多,而且每次改朝换代都会随时更改。

  • 2.官名:历代官职名称都不太一样,虽然看上去很相似,但有可能差别很大。

  • 3.日期:即使已经按照日期顺序排列了,但是在古代的时候很少用年月日来表示,不是帝王年号,就是子丑寅卯。

要是想让现在的普通人也能读懂《资治通鉴》,最好的做法就是把难以读懂的古文都用普通话翻译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汉译汉”。

可是这种工作听起来就很复杂,何况是把一本300万字的古文巨著,都翻译为现在的普通话呢?

可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柏杨先生就把这件事情做了,不过这件“只是翻译而已”的小事,占据了他10年的时间。

柏杨其实是河南省开封市人,1949年,他在上海遇见了自己的恩师吴文义,经历过一系列事情,最后来到了台湾地区。

可是柏杨先生并不安分守己,在1968年,当时的他正负责《中华日报》的一个版面,其中涉及一幅漫画,讽刺了当时的“台湾当局”,这也就是著名的大力水手事件。

由于惹怒了上层,柏杨先生被抓入监狱,虽然被判了12年,但是身陷囹圄达九年多就放出来了,这也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不过在监狱服刑期间,他并没有停止学习的脚步,在那里他开始大量阅读书籍,其中就包括司马光的《资治通鉴》。

在他看来,如果中国人不细读资治通鉴,那么“想要了解中国,了解中国人,了解中国的政治以及展望中国的前途,根本不可能。”

但是即使是柏杨先生,在看书的时候也表示自己“看不懂”。

但是后来柏杨先生不但自己看懂了,也帮助别人看懂了,因为在出狱之后,他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

把这本书翻译成了现代语文。

从1983年开始,柏杨先生就着手翻译《资治通鉴》,当时的他已经64岁了,不过他翻译的进程并没有因年龄而耽误,他反而觉得,在临终之前一定要把资治通鉴翻译过来。

面对上面所提到的三个困难点,柏杨先生也进行了订正:

  • 1.地名:用现代地名,有时还要亲自画地图。

  • 2.官职:用现代称呼作对照。

  • 3.日期:全部转换为数字日期。

直到他73岁的时候才算完稿,但是更为讽刺的事情出现了,在他完成著作之后,两岸才开放地交流,但是柏杨先生在创作时所整理的地理区划又随之改变了。

为了让书籍的内容更为详实,更为标准,他把之前所有的地名和地图全都更改了一遍,力求做到准确。

最终成书的时候,300多万字的《资治通鉴》,在柏杨先生笔下,已经达到了接近900万字之多。

而且在书中也可以看到柏杨先生的评写,往往都非常具体而且深入,可以让人更好地了解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

在柏杨先生看来,这场马拉松式的写作,犹如“另一场新的监狱生涯,书房成了囚房”,不过一想到大家可以更轻松地阅读历史了,这么做还是值得的。

六、一套最美的版本。

作为《资治通鉴》的入门版本,柏杨先生的通鉴纪事本末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作为柏杨先生的晚年之作,他倾尽了十年心血,把一部300万字的文言文,逐步翻译为了一本我们可以读懂的白话文。

而且,最有特色的不只是语言的魅力,还有柏杨先生手绘的1500多张历史地图,这些地图不但准确,而且在和现在中国疆域边界线对比之后,进行了反复的修正,确定无误才可以刊印出来。

而东方出版社推出的《柏杨版通鉴纪事本末》(全十册)精装典藏版,恰逢柏杨先生诞辰101周年,作为纪念版本,无论从阅读上讲还是从收藏方面来说,都是很好的选择。

拆箱的时候可以看到非常大的书箱,打开的时候能够发现每过几本下面都有一层厚实的泡沫,用以保护书籍。

拿在手里的时候,每一本都十分厚重,能够感受到柏杨先生的心血,以及我国历史沉甸甸的分量。

最值得称赞的就是整套图书的封面,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美的感觉,正如《柏杨版通鉴纪事本末》责编王莉莉所说:

“在这部书的成型过程中,曾经两次对原已设计完的版式、封面全部推倒重来,这样做一是为了致敬经典,二也是为了送给柏杨先生的忠实读者们一份惊喜:一套最美的版本”

最后。

2008年4月29日,柏杨先生在台湾的一所医院病逝,享年89岁。

应柏杨先生自己申请的要求,他的骨灰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撒入了绿岛海域,在那附近,是曾经囚禁了他9年多的绿岛感训监狱,而另一部分骨灰被带回了中国大陆,安葬在了他的故乡河南。

而这位大师晚年的著作,仅仅是想让大家更容易阅读历史,可以更方便地看懂《资治通鉴》。就像南怀瑾曾经说过的那样:

“从历史的人事活动中,撷取教训,学习古人做人临事的经验,作为自己的参考,甚之,藉以效法它,模仿它。”

而真正能了解新生想法的,甚至真正去读《资治通鉴》的现代人,又有多少呢?

现在,我们去河南新郑福寿园陵园,也可以看到柏杨先生的陵墓,在他的墓碑上写着他的心声:

“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

参考文献 [1]张博,王治涛.毛泽东论司马光和《资治通鉴》[J].洛阳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37(01):1-8. [2]曹正文.听柏杨谈以史为鉴[J].世纪,2018(05):74-77. [3]常雪莲.《柏杨版资治通鉴》老书如何新做?[J].出版人,2021(04):7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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