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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 老李翻来覆去，还是不能入睡。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像积蓄了许久的怒火突然爆发出来，偶尔有闪电照得窗外白昼一般。 老李似乎看到有一双眼睛在闪电的那一刻，从窗外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哀怨与乞怜。 那双眼睛他太熟悉了，曾经与他朝夕相伴。那是一条老狗的眼睛。 这条老狗陪伴了他整整十年了。十年来，他和这条老狗朝夕相处，早晨起床，狗给他衔来拖鞋，晚上回家，狗扑在他怀里。睡觉时，狗躺卧在他脚边；吃饭时，狗蹲在旁边的椅子上，他一口，狗一口…… 想到此，老李流下两行清泪。 又一道闪电。泪眼朦胧中，他似乎在窗外又看到了那双眼睛。 老李起床，穿好衣服，拿上手电，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门，走出了这间破旧的老屋。 这间老屋是老李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财产。也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 由于家境贫寒，老李一直没能娶到老婆。等岁数大一些，他也没有娶妻生子的念想了。原来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后来，他从邻居家捉来一只小狗，陪着他，一陪就是十年。小狗成了老狗，小李成了老李。 刚踏出老屋的门，老李一脚踩在了一团肉乎乎的东西，差点让他一个踉跄。心中一惊。 暴雨如注。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有点疼。雨水顺着衣领流进去，冰冷的湿。老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扭亮电灯，低头一看，他踩在脚下的正是他的老狗。老狗是他赶出家门的。 老狗挣扎着站起来，牵着他的裤脚把他往外拉，一点一点的移动着。他挪了有不到五米的距离，他的老屋在一声闪电的霹雳中，轰然倒塌了。 他掏出癌症诊断书，抱着老狗大哭起来，哭声划破了夜晚的暴雨。 原本，他是打算赶走老狗后，永远埋在他掏空了墙根的老屋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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