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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射之射 大道无为

 勇敢的芯2 2022-10-24 发布于湖南

世上的学问,无非“道与术”,

无射之射又是什么境界呢?



庄子在《田子方》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措杯水其肘上,发之适矢复沓,方矢复寓。当是时,犹象人也。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尝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若能射乎?”于是无人遂登高山,履危石,临危百仞之渊,背逡巡,足二分垂在外,揖御寇而进之。御寇伏地,汗流至踵。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无人言罢,御寇仰首不见无人,喟然叹曰:果神人哉!登天矣夫?俄而见群雁自崖底惊出!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1988年制作的这部

木偶动画片——《不射之射》,

讲尽了中国国学文化

所崇尚的至高境界。

玄之又玄,意味深长。


赵国邯郸大道上,行走着一位青年,他叫纪昌。

立志成为“天下第一神射手”。

他眼神坚定,透露出坚毅的决心。

年少立志,是幸福的。


此刻他正前去拜访飞卫。

飞卫是有名的神箭手,他能百步穿杨。

百步之外红色的柳叶他都能射落。

吃瓜群众的眼里,

都惊讶地发光了。

纪昌想拜飞卫为师,

可是飞卫脸上明暗不定,

他说:“你先回去练练眼力“,

”如果能做到睁眼睡觉,再来找我。”

此时飞蛾扑火

通过纪昌的眼睛看过去,

室内昏暗非常,光线忽明忽暗,

看来以纪昌的凡人之眼,

做射手确实不济。

回到家,纪昌就在想,

到底怎么才能做到睡觉不眨眼呢?

听着妻子织布的梭子声,

他突然有了灵感。


每天躺在妻子的织机下,

盯着织布机的飞梭穿来穿去,

努力坚持练习着。

两年后的他,

即使迎面有灰沙吹来,

他眼皮也不抬一下。


他再去找飞卫,

飞卫笑了笑,

抓起手边大饼上的芝麻,

提笔写了几个字,

递给纪昌看。

“你看得清芝麻上面的字吗?”

“看不清”


纪昌眼中发出一道神光,

照耀到了芝麻上。

“你再回去练练眼神”

“要能把小的看成大的,所谓见微知著。”

你认得出这四个字吗?

纪昌很郁闷,

这该如何修炼呢?

忽然他瞥见街边的乞丐,有了主意。

“你说什么?你要我身上的虱子?”

“对,我要问你买虱子,掏出来吧”

乞丐的眼神里,又是疑惑又是嘲笑。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回到家,他盯着妻子看。

妻子真是温柔贤淑啊!

“你是要我的头发?”

“喏,拿去”

虱子被吊在了屋檐下,

从此纪昌天天盯着虱子看。

三年后,

虱子换了很多只,

但在纪昌眼里,

个头一个比一个大了!


他可以一箭射穿虱子的心脏,

而捆着虱子的头发却丝毫未损。


“行了,

我就教你射箭吧!”

吃瓜群众都非常兴奋


经过学习,

飞卫称赞纪昌,

已经是神箭手了。

“他说我是神箭手,

但没说我是天下第一的射手......”


一个邪恶想法在纪昌脑中滋生: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

可是有飞卫在,他就是我的绊脚石,

不如……

纪昌望着月亮,

脑海浮想联翩......


一天在旷野上,

风雪交加,四周昏黑,

纪昌见远处师父朝他走来。


纪昌马上搭弓

朝师父射箭。

飞卫发现徒弟的敌意,

立马还了一箭,

两支箭凌空对撞。

这样对箭消耗多次后,

飞卫的箭用完了,而纪昌还有一枝。


看来飞卫必死无疑了。

然而......

飞卫用嘴咬住了箭!

飞卫教了纪昌九十九招,

没想到这最后的一招

救了自己一命。

纪昌突然感到羞愧,

他向师父认错。

飞卫说:

你要成为天下第一,

可以去找峨眉山的甘蝇求教。

我和他相比,

简直是云泥之别。

飞卫知道自己,己经没什么可以教给纪昌的,

难得纪昌有志更上一层楼,

便推荐了出神入化的“甘蝇”。

师父的话让纪昌难以置信,

他告别妻子,

前往峨眉。

这一路的山水诗情画意,

峨眉山西北角发光的就是金顶,

云雾缭绕如同仙境,仙山中必有高人,

甘蝇就住在山腰的茅屋中。




甘蝇慈眉善目,

平和无争,仙风道骨....

纪昌迫不及待地

在甘蝇面前

秀出自己的箭术。

“恩,射算是会射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有射之射!”。

好汉还不知道不射之射吧?”

老人带纪昌来到山顶,

狂风呼啸,峨眉之巅,

半嵌在悬崖处有一块活动的石头。

“来来来,踩到这块石头上”,

“表演一下你的射技”

石头晃动,

纪昌吓得腿软,

老人拉住他。

“好,让我来告诉你”,

“什么是不射之射!”


不施弓箭,

老人丢了个架势。

老鹰就落了下来了。

捧起掉落的老鹰,

那鹰一展翅,

却又飞走了。

纪昌心服口服,

潜心在峨眉山学习了九年。

此时的纪昌眼神中,

己不似年少时的争强好斗。

一如老者般,神凝气定.....

平和真诚,深藏不露.....

九年后纪昌荣归故里,

大家都来观看这位天下第一的神射手。

他先拜见飞卫,

飞卫看了一眼纪昌的脸,

惊呼“这才是天下第一,我不及也”

他却己无意,

在众人面前施展箭术。

纪昌虽己隐遁于江湖,

江湖却到处是他的传说.....

一个小偷说,

一天他去纪昌家偷东西,

突然被一道光打中,跌了出去。

“还有更神的呢”他邻居说,

“我半夜还看到过”,

“纪昌元神出窍,

与古代后羿、养由基一起练习射箭”,

“神光消失在遥远的星空....”

手不执弓的纪昌,已经垂垂老矣。

他最常说的就是

至言为无言,至为为无为,至射为无射.....

去世前几年,他去一个朋友家做客,

看到一样东西,有点眼熟,

便问这到底是什么?

主人以为他开玩笑,

就没回答。

但纪昌认真地反复追问。

“先生,你真忘了?

那是你的弓啊,

你怎么把弓也忘了?”

似乎是从自然到时空的轮转,

又似乎是弓这个概念

从纪昌的脑海意识中己消逝无踪。

难以用语言来传递....

还是

神话般的“不射之射”,究竟是什么?

武林中传说的“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有弓也好,无弓也罢,“弓”己不再成为约束射手的枷锁。

是否,从灵魂深处散发着内心的真诚与善意的人,种道德的涵养功夫,就是这般无影无形,出神入化呢?

也许,我们心中的那些难看的吃相,渴求富贵的焦虑,中饱私欲的恶念,所有为爱痴狂的偏执......

                                              ——都将似纪昌的弓,随着水波归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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