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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潘金莲3招情挑武松,这2个自负的人,都失算了

 陈想读名著 2022-10-26 发布于浙江

潘金莲来了。

潘金莲“良久暖了一注子酒来”。前面迎儿暖酒甚快,为何她要良久?

我猜她要去吩咐迎儿待在厨房或者自己的房里不要出来,或者是看好门,放好风。同时,她要为达到目的设计一个可保手到擒来的流程。

这样看来,潘金莲从此前一系列考较中,其实倒也清楚,武松与那些轻薄子弟有根本的不同。只不过这一点不同还不至于让她知难而退,甚至反而激发了她作为一个自负妖娆的女子的好胜心。

不错,她很自负。

再说,好歹他喝了那么多杯,她为他斟的酒,他不是都喝了吗?

接着好戏登场了。原文描写非常精彩,照搬如下:

到房里,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寒冷么?”武松已有五七分不自在,也不理她。妇人见他不应,匹手就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你不会簇火,我与你拨火。只要一似火盆来热便好。”武松有八九分焦燥,只不做声。这妇人也不看武松焦燥,便丢下火箸,却筛一杯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下半盏酒,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武松匹手夺过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不要恁的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妇人推了一跤。武松睁起眼来说道:“武二是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的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伤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羞耻,为此等的勾当,倘有风吹草动,我武二眼里认得是嫂嫂,拳头却不认得是嫂嫂!”

此前只是用眼看、用嘴逗,现在却是直接上手了。她连出三招。

潘金莲借探衣服厚薄,捏武松肩头,如果换个角色绝对够得上骚扰了,可谓轻薄至极。但这总算还可以算是关心,武松虽有五六分火气,却还不至于爆发,只是不理睬。

而潘金莲此时在欲火的作用下,又一次发生了误判,以为武松是害臊,夺过武松手里的火箸,说要为他拨火。要注意,这里的拨火是一语双关的,明里是拨盆中之火,实则拨武松内心情欲之火。

潘金莲已经说得很直白,就是要把武松的欲火给拨起来。可是,她却不知武松此时心头却是一团怒火。但是武松仍然看在她是亲嫂子的份上,尽管有了八九分的怒火,却仍是按捺不动。

哪潘金莲却以为单靠拨火解决不了问题,于是使出了第三招,也是最后一个大招:要武松喝自己喝了一半的残酒。

这下可真把武松的心头怒火给拨得烧出了天际。潘金莲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她点燃的,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欲火,而是日后终究终结了她性命的怒火。

武松从潘金莲手中劈手夺了酒杯,泼了残酒,还推了她一把,险些把她推倒在地,转弯儿骂她“败坏风俗伤人伦”,还警告她说如果再轻举妄动,他的拳头可要不客气了。

至此,一场勾搭大戏以失败告终。

不过,也不能小瞧了潘金莲。

潘金莲“吃他几句抢得通红了面皮”,还能自找台阶,说是“我自作耍子,不直得便当真起来。好不识人敬”,收了家伙,自往厨下去了。

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也能“体面”收场,可也真是难为她了。

然后在武大郎回来后,潘金莲就猪八戒倒打一耙,反而告状说武松欺负她。当时她两眼哭得红红的,我估计八成是揉的。应该说,她确实有演戏的天赋。

而武松为了免得家丑外扬,特别是避免哥哥与嫂嫂之间出现不可弥合的裂痕,选择了不辩白,而是回到了原来住的地方,让自己不再成为可能破坏哥哥家庭的对象。

但他心里显然已对这个嫂嫂产生了很大的警惕,对自己这个小叔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其他的浮浪子弟呢?

而这个时候,清河县县令要派武松护送他所搜刮的钱财前往京城家中,此去来回大约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武松就考虑到了哥哥的家庭风险。

所以在起身远行之前,他回了一趟哥哥家。当时潘金莲还对他心存幻想,以为他回心转意了,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却不料,武松回来是分别对武大和潘金莲交代一些话的。而具体说起来味道是不同的。

对武大是叮嘱,让他迟出早归早关大门,如果有人欺负他,“不要和他争执,待我回来,自和他理论”。

对潘金莲却几乎就是警告,特别是最后“篱牢犬不入”一句,简直是直接把潘金莲比作母狗了。气得潘金莲“一点红从耳边起,须臾紫涨了面皮”,骂出以下一番话:

“我是个不带头巾的男子汉,叮叮当当响的婆娘!拳头上也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不是那腲脓血搠不出来鳖!老娘自从嫁了武大,真个蚂蚁不敢入屋里来,甚么篱笆不牢犬儿钻得入来?你休胡言乱语,一句句都要下落!丢下一块瓦砖儿,一个个也要着地!”

只可惜尽管骂得“豪气干云”,说得上“掷地有声”,让人觉得潘金莲还真是有女汉子风范,但如果把这话当真,那可太傻太天真了。

武松吃了她这一顿骂反而笑了。希望她心口相印,并以满饮一杯酒来承诺。可是潘金莲并没有喝他的酒,就像前些天武松并没有喝她那半杯残酒一样。

这也就意味着,武松的梦想恐怕是要落空了。

其实如果武松一直在清河县衙里待着,恐怕还能维持一个面上的岁月静好。可是此番他远离了清河县,却是拳头再硬也鞭长莫及了。况且,他也并未安排个亲信帮他盯着点。

从这个片段中,我们看到潘金莲实在是太自我中心了。她只认为自己拥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追求自己觉得应该拥有的东西,可以更痛快地享受,而把道德伦理全抛诸脑后。

而武松让我们见识他“钢铁直男”本色的同时,更重要的是他对哥哥感情的珍重,对礼义的秉持。

只是他似乎也太过自负于自己武力的震慑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与潘金莲倒有相似之处),以为潘金莲在他这里受了挫,加上受了威慑,至少也会安分上一长段时间。

但这将被证明是无效的,武松也将为自负付出代价。

可见纯然的威慑也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这似乎并不单单对武松和潘金莲的“斗争”有效。

武大倒是听武松的话,每日迟出早回。潘金莲虽然满心不快,却也无法。有一段时间,居然也在表面上做到了恪守规矩,在武大快回家的时候就拉下帘子关大门。但这也只是表面功夫,她的心思向着外头。

在这种情况下,变故也就在所难免了。就在某一天,西门庆出现了。

用一句话来结束这个片段,那就是:武松和潘金莲,一个自负风情万种,一个自负心直拳硬,但这两个自负的人,都失算了。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就留到明天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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