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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放不下她?

 邓笛 2022-10-27 发布于江苏

我为什么放不下她?

——我和《新民晚报》

我第一次在《新民晚报》上发文章是1999528日,题目是《青春初醒》,发在“桃李芬芳”版。为此我的心情好一阵子不能平静。照理说不至于如此,因为我那时已经在不少报刊发表过文章,有些报刊的声名并不逊于《新民晚报》。我之所以看重《新民晚报》,是因为这是一家上海的报纸,而一想到上海,我就有一种被嫌弃之感,当爱来自嫌弃我的地方,我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首先从我的祖父和父亲说起。祖父原本在上海工作,后随单位支援大西北,离开了上海。父亲在上海出生、读书、工作,后随所在单位下放到了苏北东台县城。我从小就觉得父亲说话口音比较奇怪,后来从母亲嘴中才得知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第一次产生被上海嫌弃的感觉,虽然非我本人,却莫名地从心底里有这种感觉。

第二次有这种感觉是我在上海跌断了膀子。那时,我还小,跟父母到上海玩,因为调皮,跌了一跤,竟将膀子跌断了。这件事情后来让我产生了联想,那就是上海不欢迎我,连玩一玩也要付出跌断臂膀的代价。

第三次是考大学,与心仪的一所上海高校失之交臂。那是1982年,上海新恢复的一所高校首次招生。这所高校当时叫“上海旅游专科学校”,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也许升格了,也许合并了,这些就不去考究了。不要看是一所专科学校,当时却相当热门,按照本科分数线招生,而且享受提前招生的优惠政策,许多人宁愿放弃本科也要上这所学校。后来发生的事,由于涉及负能量,就不详言了,总而言之就是有人钻了“计划招生”的空子把我挤下来了。所以,我又一次有了被上海嫌弃的感觉。

当《新民晚报》采用了我的稿件后,我仿佛看到了迟来的爱,不断给她投稿,共用了10余篇,到了2002年以后由于我不再写此类稿件而与她失去了联系。但是,她仍然是我心里放不下的人。大约是2013年,她新增了一个“译文”副刊,跟我约稿。我立即欣然赴约,在上面发了不少稿,没有百篇,也有大几十篇吧,直到2017年该副刊停办为止。我最近在整理旧报时发现,在“译文”副刊上发的文章居然连一份样报也没有,让我倍感失落和遗憾,幸好在网上还能搜到一些。

我心中感谢《新民晚报》,是因为她让我觉得,没有什么人是真的要嫌弃我,许多事情只是机缘巧合,爱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根开花结果。事实也是如此,现在回首再看,上海其实待我不薄:我在复旦大学进修并有幸拜在了陆谷孙先生的门下,在《外语界》、《上海翻译》等驻沪的国内重要学术刊物上发表了多篇论文,在上海文化出版社出了两部文集,在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了一部教材和一部专著,还认识了不少上海的朋友,他们是我的贵人,给了我很多关照和帮助,我现在还在继续为多家上海的名报名刊撰稿。虽然我暂时没有合适的文章可以发表在《新民晚报》上,但我心里总是放不下她,亲爱的读者,这您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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