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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偷盗上百条!现只剩500条的“小青龙”,为何总被外国人惦记

 古稀老人赵 2022-10-28 发布于北京

莽山,位于湖南省郴州市宜章县南部,总面积2万公顷,地形复杂,山峦叠嶂,沟壑纵横,光1000米以上的山峰就有150多座,至今仍保存有6000公顷的原始森林,优越的自然条件让热带、亚热带、温带,甚至寒带的森林植物在此杂居共荣,还保留了很多第三纪或更古老的植物。完善的森林生态系统,为各种动物提供了适宜的繁衍生息的环境,其中不乏华南虎、金钱豹等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而我们今天要聊的“小青龙”堪称一代'国宝',全世界仅此独有,总数也只有500条。

说到“小青龙”,就不得不说一个和它有关的古老传说,巍峨的莽山中居住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山地民族:瑶族,祖祖辈辈都流传着一首歌谣,主要描述了瑶族为伏羲女娲的直系后代,而伏羲女娲作为人面蛇身的神仙,将人性的一部分传承给了瑶族,而将蛇性的部分传承给了“小青龙”,这种传说中巨大的蛇有着一条白色的尾巴,并成为了瑶族人民崇敬和尊重的图腾。

作为一母所生的亲兄弟,虽然从未谋面,但瑶族人坚信,自己的亲人就生活在茫茫莽山深处,时至今日,瑶族人的传统服饰上或者绣帕上都绣有一条小青龙,它身披蛇鳞,白色的尾巴成了最显眼的标志。那么这条传说中的“小青龙”,在现实中到底存不存在?它究竟是什么物种呢?

1984年的一个下午,一位被蛇咬伤的林区职工,被送到蛇博士家中医治,这位蛇博士是当地最有名的治疗蛇毒的医生,他叫陈远辉,长久以来,不管是什么毒蛇伤,只要经过他的治疗,不出一个星期基本上就能痊愈。

但这次陈远辉却犯难了,单从发黑且咬痕巨大的伤口上来看,就不简单,再听伤者的描述:此蛇体形庞大,头部呈三角形,就像一块烙铁,通体翠绿并夹杂着褐色的斑块,最奇怪的是,它的尾巴却是白色的!

蛇博士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的,陈远辉是科班出身,毕业后在一家蛇伤研究所工作,参与蛇药的研制,且因治疗蛇伤患者而小有名气,但好景不长研究所于1982年解散,19岁的陈远辉抱着一腔救死扶伤的热血,离开了舒适的大城市,一头扎进了虫蛇出没的莽山,就职于林管局职工医院。不到2年时间,陈远辉就摸清了此地的所有毒蛇及其治疗方案。

在安顿好伤者之后,陈远辉陷入了沉思,全世界已知的蛇类自己都见过,难道是患者认错了?漆黑而宁静的夜晚,透着一股令人不安又夹杂些许兴奋的气氛,不安的是这种毒蛇到底是何方圣物?兴奋的是这有可能是一次全新的探索之旅。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当地人口口相传的一个传说,那就是瑶族人眼中的“小青龙”!它们都有着相同的白色尾巴,这条白尾怪蛇会和“小青龙”有关系吗?令谁都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执着,陈远辉的人生才因“小青龙”而变得更加传奇,也引出了国内公布的第50种毒蛇,并且价值上百万,是名副其实的世界最贵的蛇。

精于治疗蛇毒的陈远辉花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把伤者体内的蛇毒清除,对蛇毒近乎痴迷的陈远辉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此后便开始了漫长的寻蛇之路,只要有时间他就扎进深山当中,一去就是数日,但几年下来却毫无收获,这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这条“小青龙”的真实性!

而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平日里大家都知道蛇博士喜欢研究蛇,所以只要抓到蛇就会通知他,一位当地的捕蛇人抓到了几条不认识的蛇,让陈远辉眼前一亮,立马断定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5年的白尾怪蛇,也是瑶族人传说中的小青蛇。标志性的白色尾巴,草绿色的花纹,这条成年蛇的身体足足有啤酒瓶粗!

为了进一步研究,陈远辉就回家偷偷拿出攒了三年买冰箱的400块钱,换取了这条蛇,并养在家里。为了给“小青龙”一个确切的身份,陈远辉决定去找蛇类研究的专家,1990年初,与中国科学院院士、动物学家赵尔宓取得了联系。经过专家的研究,确定这条“小青龙”属于蝰科蝮亚科烙铁头蛇的一种,但外形和体型上又与其它30多种烙铁头蛇有着明显的不同,尤其是巨大的体型让人印象深刻!国内没有相关的记载,经过和美国方面的沟通,这种蛇在国外也没有记录。

当年赵尔宓和陈远辉在中国的《四川动物》第一期上联合署名向全世界宣布,在中国发现了一个新蛇种,并命名为莽山烙铁头蛇,它的出现,让动物学界为之震惊,也被公布为国内新发现的第50种毒蛇。身份虽然确定了,但相关的数据却是一项空白,尤其是野外的莽山烙铁头蛇,在哪里生活?生活方式是怎样的?毒性多强?野外保有量多少?都需要去探索和发现。

为此,陈远辉又背负几十斤重的行李,重新回到了莽山的深处,经过多次的实地考察,终于发现了“小青龙”的“老巢”,这是由一块巨石掩盖着的地方,周边植被丛生,但岩石下面却别有洞天,里面隐藏着无数的洞穴,而陈远辉也无数次地发现莽山烙铁头,兴奋之余就将其起名为青龙居。为了方便研究,陈远辉就将“小青龙”请到了家里,并自费繁殖出了近百条莽山烙铁头蛇,以至于最后连客厅、卧室等各个角落都有。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作为发现莽山烙铁头的第一人,其背后付出的却是几乎生命的代价,在一次次的野外探寻研究中,陈远辉先后被莽山烙铁头咬过20多次,曾被一条4公斤重的莽山烙铁头对着虎口连咬两口,连遗书都写好了,所幸最后活了下来;第9次被咬时,他丧失了自己的左手中指,那是在一次野外放生时遇到的意外事故。

当时陈远辉和工作人员准备将自己繁殖的小蛇放归野外,以让其自然成长繁殖后代,为了拍下放生的过程,陈远辉并没有将小蛇一下子甩开,而是慢慢将其放入草丛中,谁能想到手一松开,小蛇回头就是一口,速度之快来不及躲闪,一下子咬到了左手中指上。

这出乎现场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经验极其丰富的陈远辉,而他的操作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受伤的第一时间,他并没有立马处理伤口,而是拿着相机对着伤口拍照!因为作为一个蛇类研究者来说,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就是新鲜的咬痕是非常重要的研究资料,而当时的咬痕也十分清楚。

按陈远辉的想法是,小蛇最多也就一岁左右,即便是有毒估计也不是太大,但事实上他远远低估了小蛇,等照片拍完准备处理伤口时,却因体力不支而躺倒在地。幸好跟自己学过治疗蛇毒的女儿在身边,在陈远辉的指导下开始了急救,有人提出去医院,但被陈远辉拒绝,随后便昏迷过去了。

女儿根据父亲以前制作的方法,用草药进行治疗,就这样昏睡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醒来了,但伤口处已经溃烂,最终被截去左手中指上部,成了永远的伤痛,但就是在一次次的历练中,才让陈远辉对莽山烙铁头蛇有了全方位的了解。

对于外形前文已经做了一些描述,总体上来说就是三角形的头部,背鳞成团的黄绿色和黑褐色等距相间,尾部呈白色,它和巨蝮,响尾蛇,竹叶青蛇等都属于蝰科蛇。和其它烙铁头蛇比,体重能超过10倍以上,其长度在2~3.6米,体重在2.9~4.1千克,据说有人曾捕获重达17.75千克的莽山烙铁头,但并没有数据来源,目前发现的活体最大为8.5千克重。但要说最大的毒蛇非眼镜王蛇莫属,最高纪录是2017年于印度南部捕获的一条4.27米重16千克的野生眼镜王蛇。

再说莽山烙铁头的毒性,如果和世界所有蛇类比,它能排到80名,虽说毒性并不像银环蛇那样恐怖,但单次排毒量巨大,一口能注射300毫克以上的毒液,稍微比世界上单次排毒量最大的眼镜王蛇少一点,所以总体上来说致命性很高。其毒素属于血液循环类,不及时处理就有截肢的风险。

主要生活于中国湖南省宜章县海拔700~1100m的山区,另外在广东地区也有发现,每年六七月份产卵,2个月孵化,天敌主要有鹰,雕,黄鼠狼,猪獾等。是国际上一级优先保护的濒危物种,2004年,国家林业局公布全国野生动物调查结果显示,莽山烙铁头蛇的数量仅为500条左右。在“中国11种比大熊猫还濒危、急需拯救保护的野生动物”名单中,居第10位,所以又被称作为“蛇中熊猫”,今年1月4日,莽山烙铁头已被正式列入了《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

但是在被受到保护之前,有大约上百条莽山烙铁头蛇被盗猎并走私到了国外,尤其是被国际保护组织列入IUCN红色名录后,价格被炒到每条100多万元,在巨大的经济利益的诱惑下,很多人在它们出没的地方猖狂捕捉,抓一条就能抵得上10年的收入,甚至形成了专业的产业链。

1997年9月,有人在摸清形势后,趁着夜色来到陈远辉后院的养蛇池,顺利偷走了他养的一条5公斤重的莽山烙铁头,此后他就将其余的蛇搬到家中豢养,但蛇粪非常腥臭,以至于天天打扫都没用,为此陈远辉没少跟家人闹矛盾。暗的不行来明的,有人甚至直接扛着一袋子钱前来购买,但都被坚决拒绝了。

这些人情急之下,就盯上了湖南莽山自然博物馆里的蛇,2005年8月,一条2.5公斤重的莽山烙铁头也被盗了,以至于有人进保护区捕捉,甚至有外国人直接空降购买,然后用酒泡成标本再带出境。2015年7月,湖南岳阳警方查获了一起相关走私案件,两条莽山烙铁头正被4名男子偷偷转移,但当时还没有被列入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所以只能实行拘留。

他们为何要花天价购买莽山烙铁头?是为了吃吗?显然不是,主要的原因在于它是一个全新的蛇种,早些年对其记录的非常少,所以具有很高的科研价值,国外科研机构想借其发布重量级科研论文,比如就有美国科学家声称是世界上第一个人工培育出莽山烙铁头蛇的人。另外就是一些动物园利用莽山烙铁头来赚钱,时至今日,德国、美国、俄罗斯的一些动物园已经有了它们的身影。

2008年是莽山烙铁头蛇的灾难年,一场大雪灾使蟒山国家森林公园的生态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大家都知道蛇类在冬天是需要冬眠的,其温度因地区而已,但总体上来说,当气温降到零度以下时,蛇类就有被冻死的可能,正常情况下即便在吃饱喝足的前提下,被冻死的概率也高达30%~50%,遇到这样的雪灾,很有可能就是种群的灭顶之灾。

雪灾过去后,陈远辉第一时间来到青龙居,但此时却久久不见蛇类的活动痕迹,在之后的一年当中,虽然陈远辉从未停止寻找,但依然不见莽山烙铁头蛇的踪影,这让他一度怀疑这个物种因雪灾而灭绝了。直到第二年的春天,当地的一位村民在海拔700米的深山中,发现了一条受伤的莽山烙铁头,于是陈远辉将其带回家治疗养护,在3个月的悉心照料下,莽山烙铁头恢复了健康,并被放回了莽山。

如今满头白发的陈远辉在湖南省莽山自然保护区工作,并向慕名而来的游客普及和解说相关的研究成果,对于蛇,对于莽山烙铁头,虽然自己九死一生,但依然有着深厚的感情,这种坚持,这种执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他最高兴的就是能带动当地老百姓脱贫致富,摆脱了“打蛇卖钱”的老路子,共同保护森林、保护莽山烙铁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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