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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所罗门王的指环》

 叶子20211208 2022-10-29 发布于吉林

洛伦茨 东方极致 2020-08-09 07:00

关于作者


 

作者洛伦茨 1903 年生于奥地利维也纳,是动物行为学的开山鼻祖, 1973 年曾获诺贝尔生理医学奖。洛伦茨一生写了许多面向大众、通俗易懂的科学小作品,《所罗门王的指环》是他的第一本科普书,也是最有名的一本。洛伦茨一辈子所专注的科学研究,就是跟动物打交道,怎么理解动物、怎么与动物沟通。


关于本书


 

《所罗门王的指环》在博物学领域里属于殿堂级、教科书级的经典作品。它常常被拿来与更早时期法国昆虫学家法布尔的《昆虫记》进行比较。这两本作品算是各自不同方向的开山之作,一个是动物行为学,一个是昆虫学。有趣的是,洛伦茨和法布尔都是科学家,这两本作品却都充满了诗人情怀,充满了对其它生命形式的敬意与同情。


核心内容


 

《所罗门王的指环》出版于1949年,其中许多动物在我们如今的日常生活中依旧常见,比如养的鱼、鹅、城市里都有的喜鹊、乌鸦,等等之类的动物。洛伦茨非常细致地观察了很多动物的行为,然后花了很长的篇幅,详尽地写了下来,然后为读者解读了许多这些行为的小细节。在洛伦茨这个好向导的帮助下,你会感觉周围的动物们都开始跟你建立联系,即使不能解花语、通鸟意,至少你会开始留意身边的动物和大自然,对它们产生好奇,能为生活增添不少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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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本期音频为你解读的是《所罗门王的指环》,这本书的中文版大约 10 万字,我会用 29 分钟的时间,为你讲述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如何理解动物的行为。

这几个字听起来简单,甚至干瘪,但做起来,就像训练狗和伺候猫主子一样,有着无穷的趣味与诗意。本书向我们描述了作者洛伦茨与动物互动中的观察与感悟,向我们展现了他所感受到的,与动物建立的亲密关系。

一听这书的名字《所罗门王的指环》,感觉好像和动物没什么关系。书的一开篇,就和我们解释了书名的来源,说是《圣经})里有个贤明的王,叫做所罗门王,他有一枚神奇的指环,戴上就能跟鸟兽虫鱼各种动物说话,放在今天,就是跨物种无差别万能翻译器,跟电影《银河系漫游指南》里,塞进耳朵就能听懂各个星球上不同物种讲话的小黄鱼一样。

为什么拿这个典故来当书名呢?作者洛伦茨表示:不需要戒指,我也能和动物进行沟通。这本书向大家介绍的一些基本的动物学原理,就是现实世界里的“所罗门王的戒指”。记住这些原则,你也就戴上了这枚与动物对话的戒指。听起来不可思议,作者在书里讲了个动物学同行的趣事,说是有一天,他和助手扛着独木舟,带着一只狗、 10 只小雁鹅、 13 只小野鸭,去河边拍记录片。这个雁鹅,是从鸿雁,也就是大雁演化来的一个的半野生半家禽的品种,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一种大灰鹅。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他的助手想先让小雁鹅入镜,不要小野鸭入镜,忙乱中,他对着小野鸭用雁鹅的叫声叫了半天,这可真是鸡同鸭讲,逗得洛伦茨捧腹大笑。可见,对动物学家们来说,用动物的叫声同它们沟通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从刚刚的故事里,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洛伦茨一辈子所专注的,就是跟动物打交道,怎么理解动物、怎么与动物沟通。听起来有点玄,但我们说的,不是小说家的杜撰,而是有诺贝尔奖保证的科学事实。

这些年来,现代化建设发展迅速,大家的生活中似乎越来越少有机会观察动物,也许我们缺少的就是他们对其他生命的这种敬意。《所罗门王的指环》这本书的一大特点,就是洛伦茨非常细致地观察了很多动物的行为,然后花了很长的篇幅,详尽地写了下来。他的观察细致到什么程度呢?可以说,他能像动物那样去思考。比如在你眼里,一只乌鸦只是从树上飞起来了,但在其它乌鸦眼里,却能因为它起飞时某一个小小的动作,知道它是要去飞到前面的苹果树上梳理一下羽毛,还是已经准备长途跋涉远走高飞了。洛伦茨在这本书里,就观察和解读了很多这样的小细节,帮你像动物那样去思考和理解动物。

在洛伦茨这个好向导的帮助下,听完这本书,从此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你会感觉周围的动物们都开始跟你建立联系,即使不能解花语、通鸟意,至少你会开始留意身边的动物和大自然,对它们产生好奇,能为生活增添不少情趣。

下面,我们就开始开始奇妙的博物之旅。我会先说 4 条理论,来由浅入深地介绍亲近大自然、与动物相处的原则;再来说说具体的实践,洛伦兹和不同动物相处的 4 个故事,看看这位饲养高手是怎么和不同物种过招的。

第一部分

我们先来看第 1 条亲近大自然的原则。

从哪里开始贴近大自然呢?洛伦茨的建议是,我们先从怎么在水缸里,建立一个最简单的自给自足的平衡生态系统开始。

要在水缸里建立生态系统,先要养水草。水缸养水草,看起来很简单,但只要仔细观察,也有一花一世界的无穷乐趣。最好要在你家附近找水塘,这样的气候啊地理啊水质啊各类条件最接近。春天开始最佳。一开始要只放几根小小的、正在萌芽的水草,而不是已经长大了的,这样它们才能适应缸里的特殊环境。而且要有阳光。就这么放着一段时间,水缸里的小世界就开始演化了,有时候不同缸里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水、一样的位置放了一样的几种水草,却能够演化出截然不同的生态系统。

有些缸里这种水草长得好,有些那种长得好,有些甚至会出现一些你也不知道哪儿混进来的新种类。做这样的生态缸,最重要的是要注意一直看着就好,千万要控制自己想要参与的心情,不能觉得好像进展不错,就往里边放条鱼。这种生态系统建立起来的平衡是非常纤细而微妙的,并不能一眼望穿,常常会因为过多干扰而变成一缸臭水。

比如说,有时候你会从水塘里捞到一些昆虫,比如龙虱的幼虫,俗称“水虎”。这是一种非常残暴的昆虫,头上长着钳子,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运动的、有肉味的动物,注射毒液,将猎物整个内脏化成液体,然后它又会通过这个钳子把猎物内脏的液体吸出来,到胃里消化掉。就是对人,它也有这样的攻击性。当然龙虱的毒液量不够对人类造成什么伤害,要是缸里有几只,不仅几天就能把其它生物都吃光,还会开始吃同类。“同类相食”是动物残暴的一杆标杆,会这样做的动物特别少。

还有一类昆虫中的猛兽,是蜻蜓的幼虫,俗称“水至”。它们的捕猎方式就稍有不同。水虎是盲目猛攻型的,水蚕是伏击型的,而且水蚕能够判断猎物的尺寸,不会攻击个头太大的,不像水虎逮什么攻击什么。

要是你技能升级,准备养鱼了,那就更有趣了。你可能听说过,有人能在鱼缸前面一坐好几个小时,我们就来补充补充和鱼有关趣事,看看如果养鱼的话能看到些什么。人们总说鱼是“冷血”动物,其实如果它们处于“爱情”当中,或者一旦战斗起来,许多鱼类都相当地激情澎湃。比如说,棘鱼和太阳鱼甚至能在求爱时,因为情绪高涨而发光,是名副其实“爱情的光芒”。

斗鱼的舞蹈可能更广为人知,一开始见面,双方就开始跳舞,这时候跳着舞的两条斗鱼是不知道对方的性别的,所以也不知道这场舞蹈进行下去,是要相爱还是要打架。要是真的擦出了火花,雄鱼和雌鱼会一起跳很久的舞。鱼类大多是体外受精的,所以它们会一直跳到雄鱼射精,雌鱼排卵。之后雌鱼会昏迷一会儿,雄鱼就去捡在水里受精后的鱼卵,用嘴衔起来,放到之前筑好的窝里。斗鱼是爸爸养宝宝的。要是雌鱼这时候醒了,她也会去抢鱼卵,不过她抢到的话,就直接吃掉了。

洛伦茨在这里还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实验。他养了两对太阳鱼,先成熟的一对儿结成了夫妇,后成熟的一对却互相不喜欢,只分别喜欢前面那一对的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分缸之后,后面这一对儿见不着前面那一对儿了,只有彼此了,才勉强结合了。

洛伦茨就想知道,鱼能不能认出自己的配偶,所以等两对的幼鱼都长大了之后,就把双方的雌鱼调换了一下。结果好笑的是,后成熟的那只雄鱼得到了以前心心念念的女神,态度要比以前对自己的太太还要好;而先成熟的那只雄鱼却非常不信任这个以前被自己拒绝过的姑娘,一直攻击这条雌鱼。所以你看,哪怕是鱼类,也是能够分辨同类中的个体的。

第二部分

建好了水缸,养好了鱼,大家可能等不及想了解一些能亲近的动物了,能摸摸、抱抱、举高高的那种。这里就到了我们亲近自然的第 2 条原则,什么才是正确的饲养动物的态度。

洛伦茨特别强调了,他饲养动物的方法,是从动物角度出发的,所以要用它们的语言跟它们沟通,尽量去理解它们的意思。一定要尊重动物天生的、自然的行为习 t 度,不能限制动物们的自由,要让动物们随意活动,这样才能真正观察到自然的动物行为,而不是马戏团那种被人类扭曲了的疯子般的动物行为。也只有通过这样的相处,人类才能真正地和动物建立情感连接。就像作者原文说的:“一想到它们是因为不愿意离开我,而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我就感到无法形容的快乐”。这感觉跟恋爱似的。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虽然现在养猫养狗,乃至养各种珍奇宠物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要求动物迁就人的生活,养狗也就是顶多一天能带出去散一两次步,很少有人会像洛伦茨这样,顺着动物的天性,去与动物居住在一起,让动物们自由地跑、跳、飞、游,想去哪里去哪里。所以也就很少有人能像洛伦茨这样,观察到动物天然的行为、理解动物真正的意思,从而与动物沟通、建立感情了。

那么和这些高等一些的动物相处,和昆虫、鱼有什么不一样呢?

洛伦茨说,大部分其它高等动物养起来,对养它们的人要求十分地高,它们需要养它们的人尊重自己的行为习惯。这是什么意思呢?动物和动物,哪怕种类相近,行为也可能不完全相同,比如我们熟知的,一些家禽孵出来之后,会把见到的第一个生物当作母亲,雁鹅就是这样。但小鸭子却需要通过叫声才能知道谁是母亲。你要是不会学鸭子叫,它们是不会认你的。因为这些细节实在太繁琐了,大部分人很难有渠道了解,所以去动物园观光,游客们常常看不出来谁活得还好,谁在受罪。

你可能不知道,不同动物对自由的程度要求不同,性格的敏感程度不同。就比如说,一些很有名的大动物,一般人觉得是“自由”象征的,比如狮子,就挺懒的,它本来在野外就不愿意走来走去,在动物园里一般过得也不算憋屈;反而是小一点的动物,像豹子,狼或者狐狸,天性就有巡视领域的习惯,关在笼子里就很痛苦。你常常能看到它们在笼子里转圈,这个叫做“刻板行为”,会对动物有负面的影响。

再比如鸟类里,你可能觉得老鹰一般都和“搏击长空”这样的词放在一起,关着它们的话,它们受到的影响会更大。但其实,老鹰没有鹦鹉和麻雀聪明敏锐,也就不那么在乎被关起来。还有一些会迁徙的候鸟,动物园一般会剪掉它们飞羽上的骨节,让它们不能飞走,比如天鹅。结果就算天鹅性格上能够适应动物园,一到要迁徙的季节,它们还是会忍不住游到池塘的背风面,去试图起飞。基本上,越聪明、越有灵性的动物,或者是一些有大范围活动天性的动物,就越受不了被剥夺自由,比如猴子、猩猩之类。

第三部分

那么,本着尊重动物的标准,稍微了解了各种动物的天性之后,大家大概想要挑选一名动物伴侣了吧。洛伦茨就给出了第 3 条原则,哪些动物最适合养在家里呢?

首先,挑选动物的标准,洛伦茨说,除了要能让动物自由、愉快之外,也还要考虑养起来要有趣、有意思。咱先说不好养的。不同动物对活动的范围有大小不同的要求,有些动物可能天性就不适合和人类一起生活,性格属于比较敏感的那种,像是前面提到的豹子、狼或者狐狸,人类如果试图去饲养呢,它痛苦,你也痛苦;还有一些呢,过于调皮好动,洛伦茨就有一些惨痛的亲身经历,比如说养鹦鹉、雁鹅、渡鸦,各种猴子。虽然不是不能养,但要想按照前面的原则养好,费劲儿极了。

再说养起来没意思的,比如宠物店里的很多动物,像金鱼、乌龟,金丝雀、天竺鼠,安哥拉猫等等,按照洛伦茨的标准,虽然能养,也不麻烦,但实在无趣,没什么意思。比如乌龟,它们因为生命力顽强,所以状况不好也很难被发现,一般人误以为乌龟好养,其实它只是死得慢而已。还有一些叫声在室内听起来特别尖利的鸟也不适合养,比如鹤鹑。

这里再次体现了洛伦茨饲养动物的原则,是和我们现在城市里养宠物的原则有着很大差别的。他强调的趣味,是观察动物的自然行为,给予动物充分的自由,而不是像马戏团那样,训练动物学会特定的人类动作,比如说握手。因此他推荐饲养动物的类别,也和宠物店推荐的不太一样。

最后,我们来说洛伦兹推荐的,好养又好玩的动物。如果想把这本书做动物饲养指南,你可以在这里着重记一下了:方便又有趣的,首推前面提到过的生态缸。除了它,还有比如说一对会唱歌的、个头很小的鸟,燕雀类,像是照觉鸟、北惊鸟、金雀,最好尽早、尽量多地亲手照顾它们,这样容易建立感情。然后就是常见宠物中的猫、狗、花粟鼠。养动物之前一定要有负起责任来的思想准备,就跟准备恋爱或者养小孩一样,要准备全身心地与动物建立联系。

第四部分

挑好了动物,就到了我们要说的第 4 条原则,如何与动物沟通。

洛伦茨说,动物是没有语言的,叫声都只是一些自然反应,像我们被砸了脚,痛得大叫一样,是情绪的抒发,没有具体的语义。但大部分的动物,尤其是群居动物,像是穴乌,也叫寒鸦,还有雁鹅,都有一套固定的信号系统,它不完全是靠声音来交流的,而是主要靠一些天生的、成套的表情、动作和习惯,这样一些不能控制的先天行为来交流。这些行为就类似于人类打呵欠,你看到有人打了个呵欠,就算他没说,你也知道他困了。所以动物们察言观色的能力,比人类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了。

比如很多养狗的人可能知道,你要出门,狗狗自然地就能知道你是不是要带它去。要是不带它的,它可能根本就不理你,趴在客厅里起都不起来。要是准备带它去散步的,它早就唰地冲到门前等着了。由于动物的“察言观色”只针对先天行为,相对地,它们就不太容易理解一些后天训练的行为习惯,比如握手表示友好,动物其实不知道“友好”这个意思,它只知道你想要它握手。所以即使你训练猫或者狗学会跟你握手,它们见到别的猫或者狗,也是不会用握手来表示友好的。

电视上有一些训练狗和马算数学题或者回答选择题的节目,这些动物也是通过观察主人细微的、不由自主的表情和动作来得到答案的,它们本身并不懂得题目的意思,只懂得翻译主人的先天行为。所以如果主人不在场,或者主人也不知道答案,那这些动物也就不能得出正确答案了。 

第五部分

前面这 4 条动物行为的原则,是对我们增强理解动物行为比较有用的。在书的后半部分,我们来看看这方面的高手,洛伦茨在和动物相处的过程中都发现了什么。他分别讲了他和水老鼠、狗、穴乌和雁鹅的故事。这些故事里有很多有趣的小细节。

这 4 个故事,我来分别给你讲讲。

第一个是水韵的故事。水韵也叫水老鼠,是一种水栖哺乳动物,主要以昆虫为食。这一类食虫兽很难养,因为它们新陈代谢太快了,只要两三个小时吃不到东西,就能饿死。而且它们还只吃活物。洛伦茨挖空心思,费了好大力气,才养活一窝水老鼠,观察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比如,水老鼠背上是黑色,肚皮是白的,跟企鹅一样,这是水生动物的一个常见拟态,这样捕食者从上方看下去,它们黑色的背部跟暗色的水底融为一体,如果捕食者从下方往上看呢,白色的肚皮又跟亮的太阳和天空融为一体。而水老鼠潜水时,就整个地变成了银色,这是因为,它们是靠外皮上裹着的一层空气来浮动的,自己的皮毛其实是完全干燥的,这跟鸭子很类似。而其它的大部分水栖哺乳动物,比如海狗、河狸、水獭,都是内层的绒毛干燥,外层的皮毛是湿的,下水之后跟在岸上是一个颜色。

不过最后,洛伦茨的这些水老鼠还是因为两次疏忽,被饿死了。水老鼠饿极了之后,会分泌出一种类似摩香的怪味道,原来住在一起的,忽然就因为味道变了,互相之间就不认识了了,就会打架打得很厉害。特别的是,水老鼠作为一类捕食者,它们捕食习惯还很奇怪,如果猎物很厉害,那它们会尽快杀死猎物,避免自己受伤,但如果猎物毫无反抗余地,那它们是一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的,跟猫一样,玩弄自己的猎物。

第二个是狗的故事。狗是人类最早驯化也是最为亲近的动物。从新石器时代起,狗就跟在人类的后面,已经是一种半野生、半驯化的动物了。很多人误会狗是狼的后裔,其实并不是这样。狗是豺的后代,碰巧跟着人类,讨食残食,渐渐帮着人类放哨和打猎,就这么建立了同盟关系,算是自然而然日久生情。虽然驯化了的豺在历史上的确同狼杂交过,这个血统不同的狗,性格还不太一样。咱们把它分为豺血统的狗,还有狼血统的狗。

狗对主人的忠诚,来自于群居动物认头领的行为习惯和对母亲的依恋和信赖。一只狗选定谁做主人,是它一生中的第一件大事,豺血统的狗一般在 8 到 16 个月认主,狼血统的狗在 6 个月就认主了。虽然在童话里,狼一直是以负面形象存在的,但对人狗同盟来说,由于狼是群居动物,成群生活,一起四处流浪、互相依赖,而豺常常是独自定居和打猎的,因此狼血统的狗也就对主人更加忠心耿耿。但相对的,忠心不等于听话,狼血统的狗独立而骄傲,豺血统的狗就更加听话一些,甚至会听话到随便谁它都能认作主人跟着走。常见的品种里面,狼血统比较多的狗有爱斯基摩犬、松狮,豺血统比较多的狗有大丹犬、猎狼犬、萨摩耶、牧羊犬。

第三个是穴乌的故事,穴乌也叫寒鸦,是在咱们古诗词里常出现的一种鸟。有些鸟类为了抵达一个目的地,或者为了捕猎,才飞,像是我们前面提到不那么聪明的老鹰,就一定要有什么目的才会飞。而比较聪明的鸟,比如穴乌,会为了飞而飞。洛伦茨就曾观察到它们故意收住翅膀,像石头一样落下来,直到接近底面才忽然展翅飞起,或者随着强风上升,直到很高很高才转弯。穴乌这些行为就跟玩闹一样,都是在熟悉利用气流。

洛伦茨就曾经养了一只叫“娇客”的穴乌,跟他特别亲。娇客甚至会努力克服一些天性,来跟洛伦茨呆在一起。比如说,穴乌天生喜欢追赶超过自己的东西,娇客每次跟着洛伦茨去散步,看见有人超过洛伦茨,娇客都要振一振翅膀,想要跟过去,又努力控制自己留在洛伦茨的肩头。要是有别的鸟超过去,那娇客就更忍不住想追了。这是为什么呢?其实许多集群鸟类都有这个天性,这是为了保证它们能成群活动,用来抵御捕食者的天性。而且像这样跟人长大的动物,哪怕是穴乌这种鸟类,都会认为自己是人类,人类和自己一样。所以娇客还有一些天性动作,比如给雏鸟喂食,它就会对洛伦茨做这种动作,要是洛伦茨不张嘴,它甚至会把虫子喂到洛伦茨的耳朵里。

洛伦茨后来养了一群穴乌,发现穴乌之间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每只鸟都知道自己的位置。而且越是等级高的穴乌,对等级越低的穴乌态度就越好,只有在见到地位仅次于自己的那只时,才会很凶。而且在穴乌的社会里,也会有革命,新王打败旧王,也有仗势欺“鸟”。因为穴乌是夫妻同位的,等级低的雌鸟嫁给了等级高的雄鸟之后,有时候会欺负以前欺负过自己的穴乌。

这群穴乌后来被貂偷袭,只剩下来皇后位置的那只回来了。回来之后,皇后一直用召唤鸟群起飞的叫声唱歌,却一直没有等到原来的子民。后来洛伦茨治好赶紧又养了一群穴乌。忽然有一天,一只大穴乌从天而降,皇后突然就作出害羞的动作。洛伦茨并没有科学证据,但愿意一心相信,那就是皇后原来的国王。

第四个是雁鹅的故事。洛伦茨是做雁鹅研究的,养过很多雁鹅。前面说过,雁鹅孵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动物,它就会认作妈妈。洛伦茨家的雁鹅本来都是家里的大白鹅养的,可是他有一天一不小心被一只小雁鹅认作了母亲,从此就开始了啼笑皆非的生活。小雁鹅特别私人,如果看不到洛伦茨,就一直尖声地叫,非要看到洛伦茨才能安静下来。洛伦茨只好挂个小篮子,把小雁鹅带在身边。小雁鹅睡一个钟头左右就要醒一次,叫一叫妈妈,洛伦茨要是不回答,它就一直叫一直叫,叫到大哭起来。洛伦茨只好跟母鹅学会回应的叫声,勉强回答小雁鹅。

这四个故事基本反映了洛伦茨常年的生活状态,在和动物这样的相处中,也慢慢发现了动物界的道德准则。他在书里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人类敌对的两个阵营相遇,我们是应该像鸽子那样,还是应该像狼那样呢?你肯定觉得鸽子温顺,狼更残暴。但是其实在自然环境里,食草动物打架本来就是拼了命的,兔子打架,一点儿也不比毒蛇或者狮子更和善。因为食草动物打架要么是为了求偶,要么是为了御敌。如果是在野外还好一些,结果一般都是双方能很快散开。但如果是家养的,就像洛伦茨养过的家鸽,差点儿把同笼的斑鸿拔光毛、啄到要死,甚至有些太阳鱼打架要打到对方肢解了才罢休,公鹿也会把同伴赶到角落里抵死。

这都是因为被人类圈养起来、生活环境被限制住了之后,食草动物散不开,天性里也没有编辑停止攻击的编码,只有持续地攻击下去。相反,像狼,残酷的贪婪的代表,在跟同类打架的时候,只要一方投降,把脖子送到对方嘴边,胜的那一方就算是想,也完全没有办法咬下去,这也是因为它们的天性。而且不同的动物还会有不同的投降方式,如果双方不能理解,结果一样还是惨剧,比如说火鸡表示投降时会趴着,孔雀打架时就没有这个规定动作,如果火鸡和孔雀打起来,就算火鸡投向,孔雀也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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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结

这本书就说到这里了,最后我总结一下我们从这本书里收获到了什么。一花一世界,我们的博物之旅,从观察周围最细微的自然开始,养水草,观察它们的生长和演化,养昆虫和鱼,看看它们的行为。就像洛伦茨说的,想要了解动物,就要站在动物的角度,从它们的视角,去理解它们的行为。想要饲养动物、与动物一起生活,就要尊重它们,给它们自由,才能赢得它们的感情。不同的动物有不同的语言,水老鼠、狗、穴乌和雁鹅,各有不同。动物的世界,不需要拟人的猜测,大自然已经足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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