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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路远:风雨百多年 荒凉花院子

 余二娃 2022-10-29 发布于重庆

走遍神州大地,看遍风土人情。我又来了,今天给大家推荐个好地方,十直花院子。

花院子位于丰都县十直镇上坝村。典型的丘陵地带,小山包此起彼伏,逶迤而去。

说起这花院子,还得从几个月前与朋友一起去虎威镇红岩村看“普济庵”时,第一次听说花院子的故事,朋友讲得栩栩如生,我们听得津津有味,从那时起,便有实地一探究竟的强烈愿望,奈何种种原因,今日下午才来了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从县城出发,汽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再加上一路的美丽风景,顿时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惬意。

但到了十直镇上,我们却迷路了。在热心村民的指引下,我们是走走停停,东问西问,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目的地。

矗立在门前,历史的厚重和沧桑,就像这秋风落叶交织的场景,总给人一种有些悲壮又孤单的感觉。

沿石级而上,高大的石门仿如远古的牌坊,沉重而庄严肃穆,两旁的“福”“寿”两个大字虽已残缺,但从轮廓一眼就能猜出其中的内容。

进入大门,整个院落尽收眼底,尤其是随处可见的残垣断壁,让我生怕屋顶的瓦片会有随时掉落之险。

沿着石梯继续往里走,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都是些成堆的玉米秸秆和干透的木材,以及散乱的朽木家具,石磨、石碓窝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如筛子般粗的横梁木头东倒西歪,或悬挂、或倒塌,青瓦掉落一地。

透过紧锁的大门和半开的窗户往里望,黑漆漆的房间里,各种家具东倒西歪,早已看不出生活的痕迹。我推开一个未加锁的房门,里面的木梯已开始腐烂,踩上去吱吱作响,我生怕用力过猛会断成几截,无奈只能踮着脚尖往楼上瞧,除了竹木的墙壁,似乎并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

继续往后走,院落更加的破败不堪,尤其是最右手的厢房,均已垮塌多半,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鸡屎味扑面而来,而墙顶清晰可见的彩绘,却已与如今的场景格格不入,整个院落散发着草木的霉味和污垢的腐朽味,令人窒息。


目前,这院子里还住着两户居民,都已是年过六旬的老人,见到我们前去观赏,十分热情地给我们介绍起有关老院子的故事。

据村民们讲:150年前的秋天,生活在十直镇上坝村的孙氏兄弟(以前叫十直花莲乡),一贫如洗,兄弟俩常年一肩担着生活的重担,一肩担着花头麻线游走四方,赚取零星小钱维持生计,一日,弟兄俩在丰都县城走街串巷时哥哥拾得一张银票,没有文化的哥哥问弟弟:这是啥?弟弟一看,二话不说便面露喜色,拉着哥哥的手生意也不做了,直奔家里将银票换成银钱,开始大肆修房造屋。

据说一共修建了两处,一处在高家镇,另一处就是现在这里,他们按当时最典型的川东民居建筑修建,气派、豪华,占地面积近1120平方米,青瓦白墙、飞檐翘角,一跨二进两厢房是整体建筑的主体格局,石大门两侧的石刻“福寿”二字刚劲有力,精雕的花纹、镂空的窗花、屋檐下的彩色绘画更添富丽堂皇,宛如一座自然天成的花园,故名:花院子。

花院子呈梯形状往里推进,背靠青山翠竹,绿树环绕成荫,犹如一把安放的椅子四平八稳,稳稳当当。而孙氏家族也由此得以兴旺、繁衍昌盛,世代相传,成为当时当地有名的名贵望族。据村民回忆,就在四五年前,孙氏后人还回乡祭祖过一次。

解放后,花院子归公后被划为花莲乡,开办学堂,粮管所和乡所在地,盛极时有100多乡民在此居住,多以农耕为主,辅以榨菜加工,如今的榨菜池子犹在,池水中泛着幽蓝的光泽。

站在院子后面的山顶,整个院落一目了然,剥落的墙体面目全非,枯枝败叶堆积于墙体的裸露处,高墙上的彩绘,室内的鸡鸣,还有田野间劳作的村民,历史与现实,荒芜与喧嚣,也许只是一墙之隔,也许百年烟云。

我看牌匾上叫孙家宅,为什么人们又喜欢叫它花院子呢?也许我们代磊大师的解释最有权威,他是这样写道的:

花院子之所以是花院子,在于房屋建筑的装饰极其精美,大门两侧浮雕着一米见方的文字和纹饰,匾额上矿物颜料的残迹依稀可见,八字牌楼顶上用青瓦搭建的飞檐翘角曲线优美,结构大气。二进门的纵深,东西厢的布局,站在天井里四下观瞻,眼目所及尽是古雅之气。雀替雕镂,柱础凿刻,窗棂拼花,檐瓦铭文,就连墙与墙之间的连接处,都以矿物颜料勾画出优美灵动的云纹。当然,历经岁月沧桑,许多构件已经残破损毁,难以复原,但隐约之间,那种大户人家的气度依然从这木石青瓦中透露出来。尤其是在连接东西厢房的走廊两端,还能见到门楣上各有三个大楷题额,分别是“一角天”和“二分竹”,以此再观,东厢背靠青山,见天一角,岂不是一角之天?西厢侧邻平地,生竹两分,不正是二分之竹!古人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孙家人能与山川和谐而处,建屋而置竹,比起现今水泥钢筋造楼覆彩钢棚以为顶的做法,还是有蕴涵得多了吧!

实话讲,我一直不明白两个大门上的“一角天”和“二分竹”的意思,如今我总算明白了些许道理,自己看见的只是天的一角,但那一角也是自己的大世界。

走出院门,与居住在那里的老人家静静坐在石梯上,一切无声胜有声,时光呀,有多少花开在了院子,又有多少人留在了院子,而我们幸运的是,在百年的风雨侵袭中,踩着轻轻的足迹来到老院子,聆听着那些古老的故事……

萌哥正在采访村民

“福”“寿”两字已斑驳

精美的木雕

腐朽的木梯

宽阔的院落

残存的彩绘

残垣断壁

我们

“一角天”和“两分竹”门楣

外墙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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