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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严祖勇 四十年前， 渔沟中学初一招生我侥幸考上了“尖子班”。当年渔沟中学在全县首开先河，在渔沟及周边乡镇招收一个尖子班。当时在全县教育系统引起不小的轰动。凡是语、数两门统考成绩合计高于120分的，也就是均分达及格线以上的，都符合渔沟中学初一尖子班的录取要求。 那年新招的尖子生男同学有蒋维林，丁佩州，蒋士斌，胡长青，王其科，尚文翰，胡学同；女同学有孙冬冰，姚冰梅，孙晓红，张云珍，尚文艺，蔡红，吴玉琴…等等等等。我记得当时男女生比例差不多，要不然颜老师就不会在9点熄灯后在男同学宿舍门前听到有男生说把这个女同学许配给那个男同学，把那个女同学许配给这个男同学…这是后话。为什么说男女生比例差不多呢？工作以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听颜老师说，也就是从那天晚他才知道初一（3）班竟然没有一个剩男剩女，在老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成双结对成家立业… 当年渔沟中学初一共分4个班，初一（3）班是尖子班。班主任是颜怀俊老师，他教语文；教数学的是蔡兆石老师；教英语的是王亚东老师；教体育的是吴延成老师…当时的初一（3）班师资配备用现在的话说那就叫顶配。颜老师师范毕业科班出身，不苟言笑兢业敬业；蔡老师面带微笑教风严谨，对学生一视同仁谆谆教诲；王老师上课极其认真循循善诱，发音标准抑扬顿挫，虽然我不喜欢英语但不讨厌王老师上课；吴老师言传身教以身作则，对学生不愠不火不急不躁，每一个动作要领都亲自示范，每一次体育比赛都带队参加… 尖子班的学生是聪明的，聪明的学生是顽皮的，顽皮的学生都是有个性的。当时尖子班的录取分数线是120分，我是以139分的成绩考入的，排名应该相对靠前。但在开学后竟然连个“组长”都没混到，照理解，以我当时的成绩弄个连长营长都应该不在话下，没想到… 心里面已经很不平衡，头脑里便多少有些失落，说严重点就是破罐子破摔，也就是从那时起，心思便不在学习上了，整天和贪玩的同学混到了一起。当时要不是当兵入伍有年龄限制，也许我就退学参军了，要真是这样，说不定到现在弄个旅长师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到贪玩的同学，那真都是有一点背景的，不敢说是纨绔子弟，也能称是官宦之家。一个同学的父亲是中学校长，一个同学的父亲是小学助理，我们3个人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一起，一起迟到一起早退，一起旷课一起逃学，一起课堂起哄一起不做作业。颜老师把我们3人当成另类，还在不同场合称我们是“三大金刚”。颜老师常说教到你们3个人我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说的我们当时也很愧疚，觉得老师的头发只要不长在老师的头上都是我们的错都怪我们惹老师生气了，老师的头发才去了不应该去的地方。后来我才发现，老师纯粹是嘴上说说而已，在他老人家80大寿时我还特地看了一下，老人家虽然满头白发，但并没谢顶。 三大金刚之首华哥，英俊潇洒，眉清目秀，逢人就笑，他那笑容很特别，看不到真诚，却能让人不寒而栗。一肚坏点子，为此我没少吃他亏没少上他当。虽然当时只是念初中，但他家条件好，营养足，导致他身强体壮，发育很早。有一次他让我帮他传递小纸条给他心仪的女同学。我鬼使神差般的就帮他送过去了。结果女同学当场就翻脸了，直接把小纸条递给了老师。华哥死不承认，我又有口难辩。当晚老师就跑到我家把我在学校的表现告诉了我父亲，结果就不用说了，那晚我是在嚎叫中进入梦乡的… 第二天我的那个恨呀，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华哥。我的那个冤啊，真的是无处可伸。现在想来都很委屈，哪有两个人谈恋爱媒人跟着倒霉的！但不得不佩服那时候的老师，发现学生存在的缺点或不足之处都是自己上门沟通，绝对不像现在都是叫学生把家长喊到学校。 王亚东老师教我们英语时间不长就调离了渔沟中学，接他课的是新来的师专英语系实习生，人很年轻很漂亮，是个十足的大美女，惟一抱憾的就是两边嘴巴里侧长了好多“麻雀斑”。有一次英语课她喊我起来说：我们把昨天学过的单词再复习一遍。然后就问我eye是什么？前面已经提到过，英语？我？你们都懂的！老师又问了一句“啊亦”是什么？我还是茫然地看着她。美女老师又提示说：严祖勇，你看我鼻子的两边是什么？“啊亦eye”？我认真地看了一下说：雀儿斑。她当时就把我拎出了教室，事后英语学习委才告诉我鼻子的两边是“眼晴”。 那个年代写作文都比较政治，要么赞美祖国要么歌颂党的领导，要么夸赞社会主义无比优越要么感恩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有一次我在作文里写到了尖子班大家庭的温暖。温暖的暖字是日字旁，我一时粗心写成了目字旁，老师当场就把我作文本撕了，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日字旁的暖字，写了一个目字旁的暖字，然后大声地叫我站到讲台上，厉声地对我说，你看看你的暖字！再看看我的暖字！ 以前的渔沟中学学风很正，氛围也浓，晚上每个班级都灯火通明挑灯夜战。校长曾在全校几千人的师生大会上说，我们挑灯夜战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关起校门说就是为了跳出农门！敞开校门说就是为了报效祖国！跳出农门也好，报效祖国也罢，也正是因为挑灯夜战，才给了一些男女同学谈恋爱的机会。 学校的后操场便成了晚上有想法的男女同学最佳去处，四周都是圩河，既隐秘又浪漫。有一天晚华哥说我们去后操场看人谈恋爱啊？我说不敢去，怕挨高年级的学长揍。华哥说没事的，我们也手拉手假装谈恋爱就行了。当晚也真是不巧，两个副校长亲自带队查处在后操场谈恋爱的人，当场抓获女同学7人，男同学9人。其中我和华哥被认定为同性恋。 时间过的好快，一转眼这一届尖子班就毕业了。在以后的求学征途上各自奔向不同的学校不同的专业…走上社会后，有的人从政有的人经商，有的人功成名就有的人默默无闻，我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尽职尽责，兢业敬业，努力使自己成为各自领域的“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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