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彭富春 鉴于新儒家的困境,李泽厚要求返回儒家的本源。但这决不意味着简单的重复,而是对于儒家的本源作本源性的思考。他指出中国思想的的根本在于其巫史传统,亦即原始巫术的直接理性化。 “巫术是人去主动地强制神灵,而非被动地祈祷神灵。中国巫术的理性化,是结合了兵家和历史而形成独特的巫史文化”。而史知天意,并与人事相联。中国的由巫到史的过程区分于古希腊从神话到逻辑的变化。这在于史是人世的描述,而逻辑是理论的洞见。 正是源于传统的巫史文化,一期原典儒学建立了礼乐论,奠定了中国人本主义的根基。二期汉代儒学构造了天人论,开拓了人的外在视野和生存途径,但人屈从于人造系统的封闭图式之中。 三期宋明理学展开了心性论,高扬了人的伦理本体,但人臣服与内心律令的统治之下。李泽厚则将自己的思想标明为四期儒学,它就是人类学历史本体论。个人在此将第一次成为多元发展,充分实现自己的自由人。 四期儒学以工具本体和情感本体为基础,重视个体生存的独特性,阐释自由直观(以美启真),自由意志(以美储善)和自由享受(实现个体的潜能),重新建构内圣外王。这是李泽厚描绘的四期儒学的大纲略图。 在这样的'世纪新梦'和'新说'中,儒家那些被历史的灰尘所遮盖的珍宝将重新闪耀美丽的光辉。它们就是李泽厚反复说明的在巫史传统中所形成的一个世界,实用理性,乐感文化和度的艺术。 不同于西方对于此岸和彼岸的两个世界的划分,儒家确定了一个世界的根基,并由此追求此际人生。但它不是个体,而是家庭,国家,天下(人类)。区分于思辨理性,非理性和反理性,儒家运用了实用理性,不是演绎,运算,而是类比,顿悟。相异于罪感文化和耻感文化,儒家发展了乐感文化,将世间情感化,也将宇宙情感化。 最后,对立于一分为二的斗争哲学与合二为一的全嬴全输,儒家形成了度的艺术,作为中庸之道,它在于把握适当的比例,关系和结构。这些中国思想的精髓也许能为新世纪人类灵魂的塑造作出伟大的贡献。 总之,李泽厚试图如司马迁所说:'穷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其儒家马克思主义是本世纪汉语言自身接受西方思潮所生长出来的最具创造性的思想。它将让人们去思考:在这个后现代的现代里,什么是中国思想的困境与出路?什么是中国思想的必然使命?#大道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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