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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赛:王新有 |炎黄杯中外文学艺术精英赛

 世界文艺图书馆 2022-11-04 发布于江苏




田野美食(散文)   
  王新有  

 故乡春天的脚步是散漫、慵懒的,节气捱过了春风,山川仍没有春暖的迹象,时不时天气骤变,扬一、两场纷纷扬扬的春雪,润湿萧瑟干疮的山岚坡岭,让野草的根须吸足水分,才蓄力顶破瓷实的地皮出绽生命的芽孢。冬九九走到了尾,春播不待人。村里的老人们吃过早饭,三五个一伙凑在一搭,在倚墙背风的阳屲仡佬里晒太阳,唠叨有关庄稼的话题。清早冷飕飕的春风吹拂大地漫过村巷时,家家户户开始下地春播了。
 曾记得小时候,每年春耕时,学校放一个礼拜的农忙假,让我们帮助大人干农活。虽然我们干不了重活,可一同下地陪伴家里人。每天太阳冒花时我们吃过早饭,父亲在老牛车上堆放种子肥料耱子榔头犁铧等耕播的农具,也让我们坐在牛车上。父亲牵住牛缰绳前面带路,在坑坑洼洼尘土飞扬的村路上吱扭吱扭的挪动,母亲和奶奶跟在车后头,老牛一边从鼻孔里喘气,一边摇动挂在脖子上的铃铛,当啷当啷一路欢唱,长长的牛尾巴来回摆动,时不时从屁股里冒出一团稀牛粪,让我们呼吸那枯草味的气息。到了地里,大人们开始种田,我们拿上䦆头、铁锨,在地埂或草坡上寻找爱吃的山野美食。
“辣辣”是我们最先尝到的田野美食,它挖起来最简便,我不知道它在植物学上的称谓,平常长在庄稼地里容易找见,叶子和荠荠菜的叶子相似,如果不仔细辨认易混淆。它的根和荠荠菜的根有明显区别,荠荠菜的根是土灰色且有许多须根,“辣辣”的根是白色,无须根。“辣辣”的根又圆又细,3——4寸长,因为长在庄稼地里,土质松软,用铲子把叶子周身的土移开,小手摁住叶子使劲向上一提,就拔出来了。那时候庄稼地里没喷洒化肥农药,土壤没有污染,拔出来的“辣辣”根,用手把土擦干净,就送进嘴里,吃起来有一丝辣味,嫩而脆、爽口,不光我们吃,也给大人们吃。叮叮搭啷,长在地垄上,是苔藓地衣的一种,圆形的小叶片被枯草遮蔽很难寻找,只要耐着性子挖,总能找见埋在土壤里的圆形的白色小豆豆,挖出来就是一大串,毛根上缀着有六、七颗。叮叮搭啷是俗名,植物学的名字叫啥,至今我也不晓得,不过它吃起来香中带甜味道很美。“鸡扒”长在草坡里,叶子像令箭,高出其它枯草一大截,数量少,在草坡上转悠好几天也找不见一棵。它的根粗而长,挖起来很吃力。“鸡扒”根是独根,一尺来长,白嫩粗壮细腻汁液多和棒槌蘑菇相似,吃起来柔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能吃到“鸡扒”是春耕时我们最开心愉悦的事。“奶奶棒”也叫蕨麻,它生存在阴湿的草丛里,分布范围广,如今在集市上能买到,人工也在培育种植,它生熟皆易食,撒几滴香油凉拌,和其它菜、肉搭配炒菜,当下的餐桌上我们经常可以吃到。乡下农家放养的猪,因为它在野外啃食草根,人们称之为蕨麻猪。蕨麻猪肉质好,营养价值高,比一般饲料猪肉价钱高。
在草丛中,我们寻找 采挖山野美食,不觉得冷,不觉得饿,一眨眼一大块地种完了,我们就爬在耱子上,父亲牵住牛在地里来回走动,让耱子承载起我们单薄的身子,用我们的身子抹平犁铧割开的地沟,不让春天的风溜进垄沟里,盼望着禾苗快点破土发芽,把实实在在的春天,把满山遍野的绿铺展在我们的面前。   
春播的田野里,我们能尝到田野美食,是童年岁月里留下的美好回忆。今天,这些遥远的生活碎片,已退出了人们的视野,已远离了我们的生活环境。时代的发展,新型农业科技的推广应用,替代了耕牛种田的历史,农田里农药化肥的大量使用,污染了土壤和环境,对孩子们来说为了健康,不敢在田野里去采挖哪些所谓的野食了,他们只能从老人们讲述的故事里,咀嚼奢望乡下的田野美食。  

王新有,1965年9月出生,临夏州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创作,勤奋笔耕20多年,已在《甘肃日报》《未来导报》《中国民族报》《中国教师报》《民主协商报》《文学与人生》《故土》《大唐民间艺术》《河州》《民族日报》省内外报刊杂志发表了近300多篇小说、散文、诗歌、杂谈、随笔等,获甘农报“春雨杯”小说大奖赛一等奖,甘肃省“我的平安梦”征文三等奖,临夏州网络文学大奖赛二等奖,《中国教育报》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征文二等奖等十多次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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