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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伍国 刘向晖  包尔汉 邓力群带着张治中给陶峙岳、包尔汉的亲笔信秘赴新疆／包尔汉致电毛泽东：兹已准备一切力量消灭反动势力，接受领导／新疆宣告和平解放，人民解放军挥师入疆，五星红旗插遍天山南北1949年9月，人民解放战争在全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西北战场上，第一野战军解放了兰州，第一兵团第一军、二军解放了西宁。为了迅速解放新疆，二军在西宁没有顾上休整，就马不停蹄地翻越气候极其恶劣的祁连雪山，直插河西走廊的张掖，接着进至酒泉，威逼玉门关下，直叩新疆大门。 飞速发展的革命形势使国民党的新疆军政人员发生剧烈分化，也更加坚定了时年56岁的国民党新疆最后一任省政府主席包尔汉以及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走和平起义道路的决心。新疆内部的各种反动势力及美、英特务，在各自主子的支持下加紧勾结，作困兽斗。反动封建部落头目乌斯满、贾尼木汗在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的唆使下准备阴谋叛乱。 正当国民党新疆省政府和驻军拥护起义和反对起义的斗争异常激烈的时刻，邓力群携带张治中给陶峙岳、包尔汉的亲笔信于9月15日取道莫斯科到伊犁，又从伊犁到迪化，前往会见新疆省政府主席包尔汉。包尔汉热情接待了邓力群，并亲自把他秘密安排在自己在南梁的家里住下。 9月16日上午，邓力群在包尔汉的寓所首次与陶峙岳、包尔汉深谈了全国人民解放战争胜利的形势与党中央、毛泽东和平解放新疆的主张和政策。包尔汉介绍了自己与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准备和平起义的情况，并表示将积极推动和支持陶峙岳和平起义，支持驻疆国民党军队中主张和平起义的进步力量，反对另一部分拒不和平起义的反动势力。会谈结束后，邓力群转交了张治中9月10日给他们二人的信： 迪化陶副长官岷毓兄、包主席尔汉兄： 自接辰真电后，以西北人事更动，又因时机未至，故未再通讯。治于六月二十六日发表声明，由北平新华社播出，谅已接悉。今全局演进至此，大势已定，且兰州解放，新省孤悬，兄等为革命大义，为新省和平计，亦即为全省人民及全体官兵利害计，应及时表明态度，正式宣布与广州政府断绝关系，归向人民民主阵营。在中央人民政府未成立前，接受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领导。治深知毛主席对新省各族人民、全体官兵、军政干部常表关切，必有妥善满意之处理。治已应邀参加即将召开之新政协会议，并承毛主席面商希望治返新一行。当允如有必要，愿听吩咐。甚望兄等当机立断，排除一切困难与顾虑，采取严密部署，果敢行动，则所保全者多，所贡献者亦大。至对各军师长或有关军政干部，如有必要，盼用治名义代拟文电，使皆了解接受。绍周、孟纯、经文诸同志均致意。兄意如何？盼急电复。 张治中 9月19日，包尔汉通过邓力群向毛主席致电： 毛主席： 解放军胜利完成人民解放伟大事业，谨致无上之欣祝。经决意与国民党反动政府脱离关系。兹已准备一切力量消灭反动势力，接受领导，俾每一角落，共庆新生，以完成贵党所领导的整个中国之解放。特电敬布衷忱，敬礼亮鉴。 包尔汉 申皓叩4天之后，包尔汉便收到由邓力群转交的毛泽东的回电： 包主席： 申皓电悉，极感盛意。新疆局面的转变及各族人民的团结，有赖于贵主席鼎力促成。尚望联络各方爱国民主分子，配合人民解放军入新疆之行动，为解放全新疆奋斗。特此布履，敬颂勋祺。 毛泽东 申梗 接到毛泽东的电报，包尔汉心潮澎湃。按照毛泽东的指示精神，他积极协助陶峙岳等主和将领挫败了马呈祥、叶成、罗恕人的阴谋暴乱，迫使他们“和平撤退”，为和平解放新疆排除了重重阻力。 9月24日，陶峙岳通过刘孟纯同包尔汉商量：“陶司令计划比你早一天发电报宣布起义，不知你同意不同意？”包尔汉原想军政同时通电起义，后考虑陶先行一步，更能以军队起义稳定民心，便表示同意军方首先通电起义。 于是，在9月25和26日，陶峙岳、包尔汉相继通电起义。 包尔汉于起义当天召开临时省政府委员紧急会议，宣布与国民党广州政府脱离一切关系，决定自起义之日起，机关工作人员和各族人民要切实保护好文物、档案和一切公共财物，维护正常秩序，不得干扰社会秩序，破坏社会治安。会议气氛严肃，两项议案顺利通过，到会人员都在起义通电上签了名。通电起义的消息立即传遍迪化城，各族群众纷纷拥上街头奔走相告，用各民族文字书写的彩色标语贴满了街头…… 包尔汉又速电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 务希转饬西来之人民解放军兼程来新。 9月27日，新疆省政府在西大楼前的广场上召开庆祝和平解放大会，并向全疆各地发了通电。邓力群和陶峙岳将军应邀到会。大会气氛热烈，和平解放的喜悦弥漫会场。 9月28日，包尔汉又致电毛泽东： 毛主席： 申梗电奉悉。嘱望殷切，深感雅爱。此间已于申寡正式宣布与广州反动政府脱离关系，接受北平中央人民政府一切领导。当时群情兴奋，欢腾达晚，是徵人心所趋，无分民族。但转变伊始，一切均感茫然，敬恳多加指示，俾使遵循。再邓力群同志与尔汉相处甚得，一切均就近商酌办理。谨电布闻，敬礼健康。 包尔汉 申俭 同一天，毛泽东、朱德给包尔汉、陶峙岳将军及新疆军政各界起义人员发了电报，对和平起义表示嘉勉。电文称： 你们在9月25日及26日的通电收到了，我们认为你们的立场是正确的。你们声明脱离广州反动残余政府，听候中央人民政府及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处置，此种态度符合全国人民的愿望，我们甚为欣慰。希望你们团结军政人员，维持民族团结和地方秩序，并和现在正准备进疆的人民解放军合作，废除旧制度，实行新制度，为建立新新疆而奋斗！ 10月1日，北京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新中国已举行了开国大典，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包尔汉内心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兴奋。 第二天，迪化市全市人民在广场集会，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包尔汉在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 一野一兵团二军、六军正从酒泉向新疆挺进。包尔汉一面积极配合陶峙岳稳定军心，一面派迪化市市长屈武和哈生木江率领省临时政府代表团到酒泉一野总部欢迎人民解放军火速进疆。同时，他还派大儿子努斯热提到新疆的东大门哈密，代表他迎接人民解放军进疆。临时省政府在迪化组织成立了欢迎人民解放军进疆委员会，设立了接待站，筹备营房，购买慰问品，以迎接人民解放军进疆。 人民解放军一野一兵团准备于10月20日进驻迪化的消息传来，包尔汉高兴得久久难以入睡。早晨起床后，他走到窗前，听到彩车上正播放着《国歌》和《大路歌》；看到街道上飘扬的彩旗，几万名各族群众如潮的欢迎队伍，三区民族军派来的满载慰劳品、悬挂着“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大卡车队从眼前经过，他激动得流下了喜悦的热泪。 第二天清晨，包尔汉带领人员乘车赶到乌拉泊欢迎胡鉴团长率领的战车团。他站在战车上致热情洋溢的欢迎词：“直到今天，新疆才是真正解放了……” 当战车团徐徐开进迪化市区的时候，欢呼声震天动地，鼓乐声响彻云霄。各族群众把慰劳品抛向战车，献花、献茶、献酒……维吾尔等各族青少年纷纷爬上战车，与解放军战士兴奋地坐在一起。从南梁到东门外的营房，十里街道上人山人海…… 继战车团之后，人民解放军各部陆续进驻天山南北。为了庆祝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包尔汉决定在迪化市隆重举行“三军”联合入城式。为了参加这个仪式，彭德怀专程飞抵迪化，同机的还有张治中和代表新疆人民出席全国政协胜利归来的赛福鼎·艾则孜等人。 12月7日，王震、徐立清、辛兰亭、贾拓夫、高锦纯等先后到达乌鲁木齐，包尔汉与陶峙岳亲自赶到机场迎接。包尔汉头戴维吾尔族绣花小帽，与王震、徐立清等人热烈拥抱，共同为新疆各族人民的解放而欢呼。 12月9日上午，包尔汉陪同彭德怀、张治中在南大街商业银行大楼的阳台上检阅了“三军”入城式，陪同检阅的还有王震、陶峙岳、刘孟纯、赛福鼎、屈武、陶晋初等。当夜，包尔汉在西大楼举行了有各族各界人士代表参加的盛大的欢迎会。宴会后，代表们观看了新疆民族歌舞和郭沫若的名剧《棠棣之花》。 随着人民解放军的进驻和三区民族军的会师，成立民族民主的联合省政府一事被提上了议事日程。早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包尔汉就收到中共中央发来的电报，任命他继续担任新疆省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央人民政府给包尔汉颁发了有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签名的任命书。 12月17日，经政务院第11次例会批准，由各族各界人民代表参加的新疆省人民政府委员会正式宣告成立。包尔汉任主席，高锦纯和赛福鼎·艾则孜任副主席。王震、王恩茂、卡尤木柏克·霍加、法铁依·伊凡诺维奇·列斯肯、艾尼巴图尔、安尼瓦尔·贾库林、安尼瓦尔·汗巴巴、艾斯海提·伊斯哈科夫、帕提汗·苏古尔巴也夫、阿不力孜·木合买提、徐立清、陶峙岳、刘孟纯、邓力群等28人为委员。 与此同时，一兵团也胜利完成了进军新疆的任务，五星红旗插遍了天山南北。 在盛世才的监狱里，包尔汉写下一首诗：《崇高的敬意献给毛泽东》“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为维护民族团结、反对匪徒暴乱，包尔汉作出了不懈努力包尔汉出生在一个贫苦农家，生活的坎坷和困难，促使他较早认识到了剥削阶级的腐败和劳动群众的痛苦，容易接受革命道理。1929年，他在德国留学期间，自学了马列主义理论。1932年回国后，他与中共在新疆的共产党员俞秀松等建立了联系，并参加了进步组织“反帝会”。1939年，在盛世才的监狱里，饱经磨难的包尔汉写下了一首维吾尔文诗《崇高的敬意献给毛泽东》。诗中写道： 我是一颗由您的光辉照亮的星， 用真诚的意志为您开辟的道路而奋斗。 无论狂风暴雨、山崩地裂， 都扑不灭我心中对您的无限热爱的火炬。 从此以后，包尔汉同反动势力展开了不懈的斗争。 新疆和平解放，中共中央新疆分局成立不久，包尔汉就提出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请求。经王震、徐立清介绍，他于1949年12月31日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任中共中央新疆分局委员、常委。入党后，包尔汉按照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更加积极地参加民主改革、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为建设民主、文明、团结、富强的新疆而努力奋斗。 一次，包尔汉向王震讲述新疆的历史时，十分激动地说：“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任何国家、任何人妄图把新疆从祖国怀抱中分裂出去的阴谋都是可耻的、徒劳的。”在与别人合撰的《中国大百科全书》民族卷总论中，他阐述说：“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从远古起，我们各民族的祖先就劳动、生息和繁衍在中国这块辽阔富饶的大地上，共同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并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结合成伟大的中华民族。” 基于这一正确认识，包尔汉为维护民族团结、反对民族分裂作出了积极贡献。新疆和平解放初，国民党特务分子、反革命分子不甘心失败，发动反革命暴乱，妄图破坏和平起义的胜利。包尔汉积极支持陶峙岳将军发布命令，饬令起义部队驻守原地，避免混乱，维护好地方秩序，严惩叛乱分子。坚决支持进疆人民解放军平息哈密、鄯善、吐鲁番、七角井、焉耆、轮台、库车、呼图壁、绥来（今玛纳斯）、迪化等地的叛乱，巩固和平起义的胜利成果，实现了新疆的社会稳定。 未完待续 责编：张欣羽 编审：郑国伟 制作：王喻 本文为《党史博览》原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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