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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与永恒——荷兰黄金时代画家维米尔

 弘雅书房 2022-11-07 发布于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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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2022年10月31日是维米尔诞辰390周年的日子,值此诞辰之际,Artlib世界艺术鉴赏库特推出维米尔画展,借此来回顾维米尔的一生。
 
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 (1632-1675) 是荷兰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但却被人遗忘了长达两个世纪之久。他的作品不多,至今被认定为真迹的只有36幅。
 
17 世纪的荷兰画坛发生了一场以描绘室内静物与室外风景为主的风俗画绘画的艺术思潮。荷兰小画派的画家们摆脱教会和贵族的控制,视线开始转向普通民众的家居生活,多传达温馨、舒适的生活信息。每当翻看荷兰画家维米尔的油画作品集时,立刻会被那种宁静、祥和而简朴的绘画世界所吸引。维米尔在画作中描绘了荷兰黄金时代的风土人情。这一时期,荷兰在贸易、科学、军事和艺术领域都享誉全球。然而,在维米尔于1675年去世后,他的作品只被一两位收藏家购藏,这使得他在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都湮没无闻。幸运的是,泰奥菲勒·托雷·比尔热 (Théophile Thoré-Bürger) 在1842年重新发现了这位画家的作品,他开始着手与当时已家喻户晓的其他荷兰黄金时代画家一道找回维米尔的旧作。
 
本次展览将展出维米尔被认定为真迹的36件作品,共分为五大模块:故乡、宗教、神话与科学、女性、书信、音乐,带领观者走入维米尔的艺术世界。

故 乡

维米尔的故乡

位于荷兰的代尔夫特市。

在这里,

古老的运河、石拱桥、

宁静的田园相互交错,它们与美丽的

市集广场一同成就了这座

荷兰最美小城。

约翰内斯·维米尔 代尔夫特风景 1660-1661

View of Delft

布面油画 96.5cmx115.7cm

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

从广角的视野描绘自己的家乡城市,这幅作品被公认为是维米尔的巨作之一。马塞尔·普鲁斯特非常欣赏此画,实际上对一般大众而言,这幅画是重新发掘维米尔的跳板,并且是对维米尔画作中的诗意和卓越风格的最佳证明。这不能说是一个准确而真实的呈现,因为在维米尔索描绘的远眺中,并非所有的房舍都与环绕代尔夫特历史中心的城墙,以及运河另一头制高点所见的实际建筑吻合。代尔夫特的城墙、史基特城门及城上的大钟、鹿特丹城门及它的双塔和新教堂的钟楼,都可以从这幅画上辨认出。然而维米尔仍巧妙地改变了实景,让作品显得更有诗意和意境。

不同于扬·凡·德·海登的地形作品,维米尔并不会过度地在意此画是否呈现着真实无误的景色。维米尔的画将这个城市描绘成人们生活和集会的地方。画中光线和颜色的组合非比寻常地精细,例如在同一水平线上建筑物的分配、上方多云的天空和运河砖墙上的反光。在画里,维米尔混合沙粒在颜料中,用于瓷砖、石头与砖头,以凸显出不同的质地。

维米尔的绘画启蒙也是在此。维米尔的父亲雷尼尔·扬茨 (Reinier Jansz) 是个勤奋的人。他经营一种叫做锦缎的丝绸面料,还开了一家大旅馆,距离代尔夫特城内熙熙攘攘的市场只有一箭之隔。雷尼尔一家就住在旅馆的楼上。

旅馆是荷兰城市生活中的重要活动场所,市民们在这个舒适的地方聚会、喝啤酒、闲聊和谈生意。像许多其他旅馆老板一样,雷尼尔也在旅馆墙上悬挂画作来出售。人们认为,青少年时期的维米尔受到了这些画作的启蒙,并且与来旅馆中谈生意的画家有接触。

约翰内斯·维米尔 代尔夫特小街 1658

The Little Street

布面油画 54.3cmx44cm

荷兰国家博物馆

《小街》描绘了一幅静谧的生活街景,但近一个世纪来,学者们一直对《小街》中的景象是源于真实场景、还是来自维米尔的想像争论不休。最被广泛接受的说法是:这是维米尔从自己的旅店中望出去的景象,旅店后窗可以看到一所救济院,但在创作时,艺术家加入了自己的想法,因此画面与真实场景有所不同。

但根据阿姆斯特丹大学弗朗斯·格里曾豪特(Frans Grijzenhout)教授的研究,画中场景应该是荷兰小城代尔夫特的“三重门”(Triple Gate),保存这件作品的荷兰国家博物馆接受了这一说法。

格里曾豪特教授查阅了1667年代尔夫特小城的一份财政档案,档案详细记载了每家房主根据自己房屋的宽度所必须缴纳的税费。这份档案显示,在整个小城中只有两家弄堂房是相邻而建的,也就是现在Vlaming streat街的40和42号。进一步的研究表明,这应该就是维米尔作品中所描绘街景的原型。在华盛顿国家艺术博物馆工作的维米尔专家Arthur Wheelock也接受了其结论。

根据格里曾豪特教授的看法,这幅《小街》是北欧艺术中最早的寻常房屋外景“肖像”,也显示了维米尔的创新所在。

宗教、神话与科学

在早期,维米尔创作了一些宗教与神话题材的作品。维米尔还有可能特别关注科学和技术的发展。他创作了两幅描绘科学家工作的画作,还使用各种技术工具来辅助绘画,例如利用圆规来画酒壶和地球仪的圆形轮廓。最重要的工具是一种叫做暗箱的简单光学仪器。

维米尔在工作室布置暗箱的可能性方式

暗箱是一个装有镜头的箱子,它可以将画家要画的对象投影到透明幕布、纸张或画布上。暗箱有助于画家研究色彩、光线和阴影方面最难以捉摸的效果。技术纯熟的画家还可以利用暗箱来描绘绘画对象,一些艺术专家就认为维米尔采用过这种做法,但此观点仍存在争议。

约翰内斯·维米尔 戴安娜和她的仙女 约1653-1654

Diana and her Nymphs

布面油画 97.8cmx104.6cm

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

维米尔最出名的是他用一些人物描绘宁静的室内小画。但在他职业生涯的早期,他画了一些更大的圣经和神话场景,包括此件作品。女神戴安娜正在和她的仙女们一起休息。她是狩猎和黑夜女神,这解释了她脚下的猎犬和额头上的月亮。场景的梦幻氛围是维米尔作品的典型特征。 

约翰内斯·维米尔 基督在玛莎和玛丽的家里 1654

Christ in the House of Martha and Mary

布面油画 158.5cmx141.5cm

苏格兰国家美术馆

这无疑是维米尔最大的,也是现存最早的画作之一。这也是他唯一已知的圣经主题作品。圣路加福音讲述了基督访问姐妹家的故事。基督称赞马利亚愿意坐下来听他的教导,不像马大那样专注于家务。强烈的光影效果、人物的刻画和对颜料的广泛处理可能是受到乌得勒支作品的启发,而乌得勒支又受到卡拉瓦乔艺术的影响。鉴于不寻常的尺寸和主题,这幅画很可能是一个特定的委托。

约翰内斯·维米尔 天主教信仰的寓言 约1670-1672

Allegory of the Catholic Faith

布面油画 114.3cmx88.9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是维米尔非常晚期的作品,为一位不知名的天主教赞助者而绘制。对他而言,这样的肖像作品极不寻常。有些评论家认为,即使细节的描绘十分细腻,但他对于这类画作的构图却明显不擅长。对维米尔来说,要改变他擅长的理性风格,尤其是对于真实的描述,而去表达宗教议题的画作,像是宗教的信念,相当困难。其他评论家则认为,这是幅成功的作品,完美地呈现出当时莱顿与阿姆斯特丹风靡一时的新杰出作品。

一位象征信念的女子,穿着优雅镶金边的蓝白绸缎洋装。画中房间与《绘画的寓意》的场景十分相似,人物被描绘于左侧色彩缤纷的垂坠帘幕的另一头,坐在铺有黄色与绿色毯子的高教椅上,右脚放置于地球仪上。她右手环绕于胸前,仰望着从天花板垂下,绑着蓝色绸缎的玻璃球体。她身旁的桌上放有一本翻开的圣经、圣餐杯和镶着醒目金和铜的檀木十字架。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板上,摆着具有象征意义的苹果,以及被石头击毙的蛇。

雅各布·约尔斯丹所绘的《耶稣受难》,则挂于背景墙上。维米尔画了一些具有寓意的对象,灵感或来自于德克·彼得斯所著《图像学》的荷兰文译稿,但更加入了属于自己的寂静风格。画中强调的圣餐,对某些人而言,一位着这幅作品是为耶稣信徒所绘。

约翰内斯·维米尔 天文学家 1668

The Astronomer

布面油画 51cmx45cm

卢浮宫

维米尔不但拥有科学界的友人,还与他探讨光学仪器的使用,例如在画中使用暗箱,这使得他得以用极高的精确度,来绘制天文学家的房间内部。画中天文学家正从椅子上起身,旋转桌上的浑天仪,并找寻特定的位置。如同《女子与女仆》,维米尔也描绘出主角极度自然的姿态。画中各种仪器散落于房间中:书本、星座盘、指南针放置于有褶皱的毛毯上。画中蓝色多于红色,地球仪亦对照1600年约道库斯·宏底尔斯索制作的食物,准确忠实地重现。而背后橱柜的墙上挂有《摩西的发现》,这也许与天文学家产生了共鸣,虽然任何重要和可能的关联仍处于混沌状态,亦有许多学者尝试破解此谜团。

约翰内斯·维米尔 地理学家 1669

The Geographer

布面油画 51.6cmx45.4cm

施塔德尔博物馆

在一个室内摆设十分类似于《天文学家》场景的房间里,年轻男子弯着腰,倾身在放有书本纸张的桌子前,右手握着圆规,他若有所思德凝视着不确定的一处。

房间时地理学家的工作室,橱柜上摆设着地球仪和书籍,墙上挂有威廉·亚内兹·布劳所绘的航海图,右侧椅子上有三角板。

还有地上的一卷纸,和桌上华丽有褶皱的毯子。在维米尔的想像中,天文学家和地理学家能够超越他狭小的工作室,以科学之名征服未知的星象和地球的领域。他们并不需要实际探访研究、思考和分析便有无线可能得到新知。也许这就是维米尔索要传达的讯息,毕竟他是17世纪荷兰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女 性

人们常说维米尔是一位偏爱描绘女性的画家。他画过42位女性,相比之下,画过的男性只有13位,这个比例约为同时代欧洲绘画作品中女性与男性平均比例的4倍。维米尔从未在他的画作中指明任何一位女性的名字。他曾在四幅画作中描绘过同一位特别美丽的女子,评论家认为,由于在其中的两幅画里她都看似怀有身孕,因此可能是维米尔的妻子卡特琳娜。

约翰内斯·维米尔 沉睡的女仆 约1656-1657

A Maid Asleep

布面油画 87.6x76.5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沉睡的女仆》在维米尔的创作生涯中占有重要地位,是他关于“室内场景中的女性形象”这一主题的首次尝试,也正是从这张画开始,维米尔以一种“偷窥者”的方式描绘画中的人物。

画中安逸优雅的中产阶级室内场景,呈现出桌面的酒杯和装满水果的代尔夫特器皿的酒壶,暗示着这位年轻的女仆在饮酒过量后睡着了。她用手支撑着头是表现抑郁的典型姿态,尽管她属于下层社会,却戴着并非她收入所能负担的贵重耳环。这样对场景拐弯抹角的诠释,是维米尔典型的手法。譬如置于前景的精致东方毯子有着部分的褶皱,一扇半开着的门通往另一个鲜少装饰的房间,里面有着一张桌子、一扇窗户、一幅画或一面镜子。这样的空间手法,也是彼得·霍赫和尼古拉斯·梅斯所使用的。

约翰内斯·维米尔 老鸨 1656

The Procuress

布面油画 143cmx130cm

德累斯顿国家艺术博物馆-古代大师画廊

这幅画中的有些细节和维米尔第一幅画《沉睡的女仆》是相似的:有图案的地毯、酒瓶和年轻女子的脸。但其他确实不同的,房间中几乎缺少深度透视的空间手法,更像叙述方式的主题表达,且更类似酒馆场景,而非维米尔优雅中产阶级的室内场景,充满荷兰传统道德寓言的意味。这个情节描绘出浪荡子不知悔改的嘴脸:他在妓院中挥霍财富,一旁是抱怨的年轻女子、老鸨和年轻的乐师。

约翰内斯·维米尔 军官与微笑的女郎 1657

Officer and Laughing Girl

布面油画 128cmx116.9cm

弗里克收藏馆

这是典型的调情场面,年轻的军官正和手持玻璃酒杯的微笑女子愉悦地交谈。两人坐在房间内的桌边,这样的透视手法和《窗前读信的少女》是相同的:相同的窗户,还有相同的的墙壁上,有着荷兰省和菲仕兰省份西部的地图。这幅作品第一次使用完整的地图作为背景,这种细微的变化也出现在之后的五福作品里。

同一位女主角也在另一幅画中出现,穿着同一件有白衣领的华丽丝绒洋装,而她的金发发簪藏在白头巾下。这个场景的描述是非常仔细的,显示是维米尔较晚期的作品。画中前方男子的背影,呈现出讲究的帽子和别致的袖口,凸显了空间的深度,与灰白墙壁形成强烈的阴暗对比。

我们猜测维米尔可能使用了简单的望远镜原理来画这幅画,以此强调画中前景的男子,而非背景的女子。午后微弱的金色阳光,道出了主角们的心思,欢愉的女孩儿和她心意相投的追求者。

约翰内斯·维米尔 一杯酒 1658-1660

The Glass of Wine

布面油画 68cmx79.6cm

柏林绘画陈列馆

画中室内摆设高雅,一位男士正准备为年轻女子倒酒,一旁椅子上的乐器暗示着,他们已经或正要弹奏乐曲。这种围绕着以酒和爱情为元素的画作,是典型伙伴同欢的场景,维米尔对于处理这种主题的风俗画已是十分有经验,并且在当时的荷兰也享有相当的盛名。在偌大的房间里,有着格子地板、桌子,侧向一边的椅子上放着坐垫及西特恩,完美的透视手法展现出房间内宁静气氛的魅力。光线从左侧两扇窗户照进来,大扇窗户有着玻璃彩绘与镶嵌的盾形纹章,着纹章可能是珍妮特·福格尔的家徽,纹章上的女神意味着禁酒的警示象征。因此,这场景的呈现也有着教训意味和行为节制的暗示,更可能借由背景墙上繁盛而不知出自哪位画家之手的树木,来强调这个寓意。

约翰内斯·维米尔 端着酒杯的少女 1659

A Lady and Two Gentlemen

布面油画  78cmx68cm

安东乌尔里希公爵美术馆

维米尔描绘在一间整洁的室内,正上演着典型的情感暧昧场景,一个沮丧、妒忌的男子,手撑着头坐在房间的后方。同时,另一个男子正在向年轻女子示好,俯身摸着女子的手,并试图怂恿她喝酒。画中女子穿着昂贵的红色丝质洋装,并对着观赏者微笑,接受饮酒邀约、默认了男子的求爱。 

依照托雷伯格在19世纪时的评论:女子欢愉的表情,意味着她正与男子调情。但更直接地说,她已经喝醉了。敞开的窗户上的盾型纹章,紧临着禁酒女神的玻璃彩绘,点出了这幅画中的道德劝说意味,这和画中主角的行为时背道而驰的。

比起过去,当时代尔夫特的画家十分积极地以更复杂的手法,来诠释这种道德教训的场景,包括彼得·霍赫的《一位女子和两名男子喝酒》,场景都取材于房间内的一角。荷克生动的作品包含四个人物,并强调房间里的建筑材质。然而维米尔强调画中的人物,将他们置于画的前景。用代尔夫特的大浅盘装着的橘子和白色水罐,构成了一幅朴实的静物画。而白色的桌布更展现出画家极度高超的绘画技巧,时而以薄层的颜色变换,时而以描绘法凸显光线反射的亮光点,或是以厚涂上色,呈现光线盈溢的效果。

约翰内斯·维米尔 倒牛奶的女仆 1660

The milkmaid

布面油画 45.5cmx41cm

荷兰国家博物馆

这幅画被公认是维米尔最出色的作品之一。维米尔以极为细腻的笔触,描绘这位不起眼的女仆,正将牛奶从壶中倒出。

这幅画可说是西方艺术巅峰代表作品之一。这幅画的主题,远离了如诗如画的风景,或是热闹拥挤的场面。维米尔描绘了一位强壮有力的年轻女子,穿着地调粗糙的皮外套、蓝色围裙、红裙子和白色头巾。她在全神贯注地工作,小心翼翼地将牛奶倒入陶碗中。在她身边的桌上,还有一些杂粮面包,画家运用精致的点画法构成一幅杰出的静物画。

画的场景设定在简单的厨房一角,光线通过一面破窗框的窗户,照映出着主角在墙上的背影轮廓,这样的照射背景是取自法布利契亚斯的作品。在污秽的地板上有暖脚炉,墙上则挂着一个篮子和铜制的桶子。

暖脚炉被猜测代表着情欲的成分,借由它散发出的暖意来象征爱情,而踢脚板砖上的丘比特也呼应着这样的暗示。

约翰内斯·维米尔 戴珍珠项链的女子 1662

Young Woman with a Pearl Necklace

布面油画 55cmx45cm

柏林绘画陈列馆

画中描绘在房间一角的年轻女子正对着墙上的镜子凝视自己,房间中还有一把雕琢雅致的椅子。阳光由窗户射入,照亮年轻女子身上的黄色貂皮绸缎外套。画中的她正在观赏自己有着蝴蝶结发带和耳环装饰的面容,同时手中握着两条细细的黄色绸缎连接着的一串珍珠项链。她细微淡淡的笑容,显示她对自己的容貌装扮十分满意。她愉悦的好气色,和维米尔作品中刻苦疲劳的倒牛奶女仆及其他画作中的女佣们相当地不同。维米尔完美地掌握了画中年轻女子迷人的欣喜。

约翰内斯·维米尔 拿着水壶的年轻女子 约1662

Young Woman with a Water Pitcher

布面油画 45.7cmx40.6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画中描绘在房间的一角,一位侧着右身站立的女子,左手握着水瓶,右手正在开启窗户。而水瓶是放置在以相同材质制成的水盆内,一旁的小盒子放在铺有厚毛毯的桌子上。女子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17个省份的地图。年轻女子可能是位穿着得体并目可靠的女仆,她的头和肩上披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头巾,有可能正在替未出现于画中的女主人准备早晨洗,也可能正在为房屋的女主人浇花,或摆设着也许存在但并没有出现在画面中的床边岔栽。这幅极为精致的作品,捕捉了17世纪日常生活中片刻,并且将片刻转化为永恒,画中更有许多令人深思的考究细节。画中极为精细地表现出黄色色调与蓝色色调变化上的细微差别。温和的光线照亮房间的每一处,从墙上的陈旧灰泥到女仆裙子,画家用画笔轻触的手法,以呈现羊毛布的质料、闪耀的水瓶和水盆。

约翰内斯·维米尔 持天平的女人 1664

Woman Holding a Balance

布面油画 39.7cmx35.5cm

美国国家美术馆

维米尔的这幅作品是有史以来当之无愧的、最伟大的风俗画之一。经研究发现,画中人物拿着的秤上空无一物。对色彩颜料进行分析之后,发现秤上既没有金子,也没有珍珠。秤上没有看到铅锡黄色,这是维米尔经常用以描绘金子的颜色。但是,这杆小秤却是此画聚焦的中心。它在比较昙花一现的物质与永恒的精神孰轻孰重。这更像是一则寓言,但有些元素仍然模糊不清。这是荷兰现实主义风俗画的经典作品,也是突出了维米尔风格的作品。它将绘画技巧、道德叙事与温馨亲密的氛围巧妙地融为一体。这种风格是来自莱顿、哈莱姆、乌得勒支、多德雷赫特或台夫特的任何一位荷兰现实主义艺术家都无法媲美的。

与许多同时代人一样,维米尔风俗画包含了丰富的象征意义。为一个看似平凡的题材,赋予重要的含义。画面中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镜子前,像是麦当娜。她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镶了黑框的《最后的审判》,代表着基督关注人们的精神境界,并做出评判。警告观众,保持节操,最后的审判在等着你。人死后,其灵魂都要接受称重的。女人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些珍珠、金链等珠宝,代表着一个人所拥有的物质。女子用纤细的手指高高举起空空如也的秤,她在称精神的重量,而不是物质的分量。画家将人物描绘得宁静、优雅,向善之人的未来生活都会是节制的,并且期待着上帝最后的审判。

维米尔的绘画习惯和精湛的技巧,使这幅作品达到艺术上的平衡。此画的构图以女子的指尖为中心。而她的这个指尖既是《最后的审判》的下行线的终点,也是整幅作品的中心点。在整幅作品中,许多垂直线、水平线和对角线之间存在着互动关系。

维米尔非常注重细节的描绘,他娴熟地掌握了色彩和画面的质感。他的调色板的标志性色调是蓝色、灰色和黄色,给人以清爽与和谐之感。而他的艺术家的笔触,使这幅作品成为经典的艺术大师之作。画面整体保持良好的平衡,桌上的珍珠成为亮点,左前方优质的蓝色面料与女人的黄色羊毛袍的粗质地形成对比,并对透过窗帘的缝隙渗进来的光线进行了非常微妙的处理。

从构图上看,这幅画的各种元素都与《戴珍珠项链的年轻女子》紧密相关。其中最重要的元素是珍珠和悬挂在墙上的镜子。整个画面呈冷色调,以致有人称其为“珍珠画”。

约翰内斯·维米尔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1665-1666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

布面油画 44.5cmx39cm

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

这是维米尔最广为人知的作品之一,甚至被称为是”维米尔的蒙娜丽莎”。此画甚至成为一本小说和电影的灵感来源。

画中的女孩儿显露了四分之三的脸庞,在充足的光线下,有着非比寻常的美丽:微开的双唇、水汪汪的眼睛、修长直挺的鼻子,是那样的惹人注目。

深色的背景是维米尔作画的新尝试,映衬出赭色的外套和黄色与蓝色头巾,并且凸显出描绘得非常精美的珍珠耳环。

“珍珠部分”清洗前后对比

运用晕涂法,让少女的肌肤变得柔软光滑,且以粉红色的小微点,强调嘴唇的轮廓。

嘴部清洗前后对比

要确认画中主角所寓意的身份并不容易,但如同维米尔的其他作品,她可以说是符合了将瞬间凝结为永恒,保留了永远的年轻美貌。在所有对这幅作品的回响之中,最欲探究且富诗意的观察,应属荷兰诗人暨评论家杨维斯,他在1908年写道:“比维米尔其他作品更优秀,它看起来就像是由压碎珍珠的粉末融合而成。”

约翰内斯·维米尔 一位年轻女性的习作 约1665-1667

Study of a Young Woman

布面油画 44.5cmx40 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幅画不仅完美地表达出模特皮肤的柔软,珍珠耳坠的圆润、服装的质地,而且表达出模特露出好奇的表情。在十七世纪,这样的画被称为“tronies”(人像画),观者欣赏其中不同寻常的服饰、有魅力的面容、个性的显露和艺术家的技巧。虽然画家一定使用了模特,但他的目标不是肖像画,而是试图表达人物的性格和表情。荷兰的这种绘画如同欧洲其他地方的同类绘画一样,常表现出一些艺术效果,比如光线落在精美的衣物、柔软的皮肤或珍珠耳环上。这可能是1696年在阿姆斯特丹举行的一场拍卖会上描述的三件维米尔作品之一,当时的描述说它是“一件着古衣的'面部’(tronie)肖像,非同寻常地巧妙。”

约翰内斯·维米尔 红帽女郎 1665-1666

Girl with the Red Hat

木板油画 22.8cmx18cm

美国国家美术馆

这幅小画受到批评界巨大的争论,出于一些形式上的原因,批评界在某些情况下拒绝了艺术家的著作权。确实,这也许是在木板上而不是在通常的画布上的画作的唯一事例,并且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一些不连贯之处,而根据某些人的观点,这些不连贯之处不可能被认为属于这位伟大的荷兰人。然而,对于光的折射和光在对象身上制造的有颜色的反射的研究是如此之高,足可将这幅画“送回”给维梅尔。

对象,一个穿着一身异国式样服装的年轻女子的由较近的距离看见的半身像,被推论为tronie,在那个时代,这个词指那种有着人物的头部的绘画,与画像是很不相同的。人物形象被表现在一个背景上,在这个背景里,能分辨出一张挂毯的制造细节,挂毯上的巨大图案和金边属于十六世纪末荷兰制造的挂毯的喜好。唯一的另一件环境装饰因素是椅子扶栏上的做成狮子头形的圆头,年轻女子在突然将头转过来时,倚靠在这圆头上。它们被奇怪地朝向观看者,并且被不正确地排列,虽然这种处理方法也存在于画家的另外一些作品中:无论如何,它们的距离制造出一个足够的空间,以便女孩将手臂倚在椅背上,并且精彩的雕刻效果准确地使视野变近。

约翰内斯·维米尔 绘画艺术 1666-1668

The Art of Painting

布面油画 120cmx100cm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这幅画又名《画家与他的沉思和画室》,是维米尔后期的作品。画中无法见到画家的面貌——首次的自画像只能见到坐于画架前的背影,从厚重的帘幕后,巧妙地揭露出画室的陈设。画中头戴月桂叶花环的女子正在房中摆着姿势,与其说是古典绘画女神缪斯,反而更像是一位年轻的模特儿,右手优雅地举着象征声誉的喇叭,而左手拿着象征历史的书本。被阳光照射的桌上还有其他的物品与人文学科相呼应。豪华厚重的帘幕被束起,以展现优雅的房间,正如同一个舞台布景,强调画室中的摆设装饰,精美的大理石地板,和华丽优雅的水晶吊灯,背景墙上挂着一大幅在1581年分裂前17省的荷兰地图。历史学家对此画提出许多不同见解,试图阐释其中微妙的意涵,这些至今仍是令人着迷的议题。

约翰内斯·维米尔 花边女工 1669-1670

The Lacemaker

布面油画 24cmx21cm

卢浮宫

这是件小幅的画作,并且不同于维米尔其他室内的场景,画中前景为女子正专注于她手中缝制的花边,吸引观赏者的目光,而背景仅仅简单地采用略灰色调。也因为这样的简洁,让这幅画如此令人着迷,让观赏者能置身其中。

一位年轻的女子正俯身在工作台上,专注于手中的蕾丝缝制。她梳着整齐的头发,有着辫子发髻和脸部两侧垂下的卷发,专心于手中的工作。她前方放着工作时必要的工具:刺绣用的枕头、针和绣线,这些对象轮廓清晰且流畅。花边工这角色时常出现于荷兰的画作中,象征着刻苦耐劳和操持家务的美德。桌上羊皮纸封面的小书册可能是祈祷书,更加证实画中女子勤俭持家的性格。维米尔最令人称赞之处,是对大量针线的描绘手法,以及利用右方照进的光线照亮年轻女子的脸庞。

书 信

从17世纪60年代开始,维米尔创作了一系列以书信为题材的作品,其中有六幅保存至今。仅有三十六件作品传世的维米尔竟然就“信件”这一题材进行过如此集中的创作,这不禁让人好奇,“书信”究竟对于维米尔有什么特殊的意味?

约翰内斯·维米尔 窗前读信的少女(修复前) 1659

Girl Reading a Letter by an Open Window

布面油画 83cmx64.5cm

德累斯顿国家艺术博物馆-古代大师画廊

在《窗边读信的少女》中,画家没有描绘任何有明确寓意的物品,也放弃了对深度空间的刻画。在同时代的作品中,观者很难看到这样一面干净的白墙,没有任何说教性质的挂画或拓展空间用的道具,而是布满自然的光线。在这个没有道德符号的、没有男性或其他任何外界象征的、真正安静的空间里,少女在读信,其他内容观者一无所知。这种“静谧”正是维米尔绘画的独特之处,也正因此,维米尔的“信件”比他人多了份对个人内心世界的探索。

约翰内斯·维米尔 窗前读信的少女(修复后) 1659

Girl Reading a Letter by an Open Window

布面油画 83cmx64.5cm

德累斯顿国家艺术博物馆-古代大师画廊

《窗边读信的女孩》刚刚在2021年结束了四年修复。在被一层油漆覆盖三世纪之后,新发现了一个小丘比特。其实,在40多年前,就从X光片中发现了画面中的丘比特,但一直被认为是维米尔自己抹去的。

由于该画中丘比特的形象完成于1658年,而覆盖丘比特的涂绘层经检验是在此后几十年才出现的,我们知道维米尔逝世于1675年,在那时,《窗前读信的女子》才面世17年,这两者的时间差就足以证明丘比特的涂绘层不可能是由维米尔本人完成的, 而是出自他人之手。

丘比特的出现很好地揭示了窗前读信的女子手里拿的是情书这一事实,因为爱神丘比特的存在恰恰暗示了这位年轻女子读信时的愉悦心境,这排除原有的一些不确定因素,为画面的艺术阐释注入活力,增添了新的内容。

约翰内斯·维米尔 读信的蓝衣少妇 1663

Woman Reading a Letter

布面油画 46.5cmx39cm

荷兰国家博物馆

画中的房间弥漫着因忧虑而带来的沉默,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正在阅读信件,纸张、空着的椅子和地图,均极其明显地暗示着一位缺席者。

画中光线由左方见不到的窗户照进房间,阴影占据了前景,并向房间的其他处漫开。画中穿着蓝色外套的女子,准备了一本书和一串珍珠项链在桌上,也许是为了要读情人捎来的信件。借由书信的手法来描绘这样的场景,是许多荷兰画家所惯用的,即是相似主题的作品,但却缺少了维米尔严谨的技巧和细腻的感受力。由于画家在人物和家具摆设空间的巧妙和透视手法与光线、颜色的安排,维米尔实现了空间与情感上完美的平衡。

约翰内斯·维米尔 写信的女子 1665

A Lady Writing

布面油画 45cmx39.9cm

美国国家美术馆

一位梳着新潮发髻的年轻女子坐在桌前,停下笔看向画外的观赏者。她右手握着羽毛笔,并用左手固定着正在书写的纸张。她身上也穿着与维米尔其他画作中女性人物相同的黄色貂皮绸缎外套。从维米尔家的物品清单中可知,这件外套是属于他的妻子凯瑟琳娜所有。从外套和细心雕琢的表情推断,画中女子应是维米尔的妻子,由画中亲密融洽的气氛可以证实这个看法。昏暗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大幅乐器的静物画作,桌上放着一串珍珠项链、珍珠宝盒、墨盒,以及与她头上相同的黄色绸缎。不难想象这应该是维米尔为妻子所画的一幅肖像画,并且要留给他们的后代子孙,光线照亮卧房或是昏暗工作室的一角。画中的气氛温暖而安静,就像个临睡前宁静的夜晚。

约翰内斯·维米尔 女子和女仆 1666-1667

Mistress and Maid

布面油画 90.2cmx78.7cm

弗里克收藏馆

画中手里握着一封信的女仆,正要转交信给她的女主人,而女主人吃惊地停止正在书写的信件,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并抬头望着女仆,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下巴。维米尔十分自然地描绘画中两位女性的姿势,特别强调出两人之间的同谋关系。女仆似乎了解手中信件的重要性,急忙地递送信件。而正在专心写信的女子,则表现出对女仆所说的话极感兴趣。情妇戴着硕大的珍珠耳环,身上穿着我们所熟悉的黄色貂皮绸缎大衣,头发梳着流行的辫子发髻。如同其他画作,她正坐在桌前写字,桌上铺着蓝色桌巾,并放置着一个精致的木箱和墨水池,构成一幅杰出的静物画。画中也绘着我们所熟悉的房间,一个读写书信的私密空间。也许是间卧房,维米尔并未提供任何线索,将背景留在黑暗与神秘之中,就像同时期的另外两幅女性肖像作品。非现实的光源有左侧照亮了两位女子,并巧妙地凸显出布料上的褶皱与痕迹和珍珠装饰的发髻。

约翰内斯·维米尔 情书 1669

The Love Letter

布面油画 44cmx38.5cm

荷兰国家博物馆

在《情书》中,维米尔对“窥视欲”进行了探讨。他在观者和画中两个人物之间设置了一个狭窄的门,门外颜色灰暗,女人们所处的内室颜色明亮。为了突出这种区隔的效果,维米尔在内外之间放置了两只拖鞋和一把扫帚,从而把观者彻底挡在门口。观者以偷窥者的身份站在前景暗处。内室中的贵妇正与笑容诡异的女仆对视,激起观者的好奇心。

在荷兰风俗画中,观者往往可以通过解读其他符号来理解故事。但面对维米尔的作品,这样的阅读策略失效了。据音乐家阿尔伯特·米瑞默德考证,门口椅子上皱皱巴巴的原本应该代表爱情的乐谱根本弹奏不出具有乐感的曲调,也就是说,这个乐谱是错误的。比较维米尔在《绘画艺术》中描绘的分毫不差的地图,可以想见这极有可能是画家故意为之。另外,左墙上地图的下悬挂杆指向内室的消失点,与右墙形成了奇怪的角度,使人无法描绘出前景空间的形状,也就是说,维米尔对于前景空间的描绘也一改以往的写实风格;左墙下半部分那些随意的笔触在维米尔的作品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就当时的荷兰家庭来说,不仅画中的富裕家庭,即便是最普通的平民家庭中,也不会出现那样肮脏的墙面。

相较于梅特苏的作品,《情书》中的书信并非着眼于爱情,而是关于一些能够解读的符号和一些不能被解读的符号。维米尔给观者提供了一本过时的引导书,而门框把一个原本以爱情为发展主线的故事画上休止符,变奏为关于秘密、交换和阶级的戏剧。

可以说,要想解读这幅作品,观者必须抛弃传统的符号阅读习惯。如果说书信是新兴资产阶级选择的文化符号,那么维米尔应该自认为属于那些远离流行文化符号、更注重私人的内心体验的文化精英群体。他们反思从传统文化演变来的类型化思维,用艺术实践中不可读的密码作为一种区分自己与其他阶级的方式。亨利·伯格在探讨文艺复兴时期贵族的“潇洒”(Sprezzatura)风范时提出,精英阶层的“潇洒”建立在对符号系统的解读之上,通过轻松阅读那些其他阶层的人难以理解的符号而获得优越感。对于维米尔所属的 17 世纪中叶的资产阶级精英来说,“潇洒”的内涵不再是足够博学到能够解读历史典故,而是通过无解去彰显他们对私人空间和个人意识的重视。这类密码展示了一个不能被传统的公共理解方式阅读的、个人化的私密生活。

约翰内斯·维米尔 写信的太太和女佣 1670

Lady Writing a Letter with Her Maid

布面油画 72.2cmx59.5cm

爱尔兰国家画廊

维米尔再次以信件为主题:一位披着蕾丝斗篷的年轻女子正坐在桌前写信,一旁耐心等待的女仆微笑着并窥视窗外。

女子呈现的身体姿势和沉静的女仆完全相反,她非常专注地继续写着信,且从地上揉皱的纸团来看,她似乎在回复一封令人不悦的信件,手边还有一瓶密封用的蜡。画中房间非常宽敞,没有摆设什么家具,桌上铺着精致的桌毯和有着时髦蓝色布料的椅子。

寒冷清亮的光线从玻璃窗照入,照亮了两位女子和挂在墙上的《发现摩西》画作,它与《天文学家》中较小版本的《发现摩西》是同一幅画作,推测是维米尔自己收藏的作品。

这是初生的摩西流放在芦苇之间,被埃及法老王的女儿发现的故事,在17世纪频繁地被描绘,用来证明神意的安排。这样的含义也许可以延伸到维米尔的这幅作品中,假设《写信的太太与女佣》和其画中之画有密切的关联,可能表示维米尔暗示女主角能够与弃置于地上的信件作者之间达成和解。然而,这也仅仅是臆测而已。

音 乐

除了以上几个主题,音乐在维米尔的画作中也是一个重要的主题。我们在画中能看见各种乐器:维金纳琴、鲁特琴、长笛、低音提琴……画中演奏乐器的女子或望向画外的观者,或沉浸在音乐的氛围中,将我们带入她们的音乐世界。

约翰内斯·维米尔 中止奏乐的女孩 1658-1659

Girl Interrupted at Her Music

布面油画 39.4cmx44.5cm

弗里克收藏馆

这幅画与维米尔之前的作品极为类似,一位坐着的年轻女子手拿乐谱,而一旁的男子弯下腰接近她。女孩儿转头面对着观赏者,画家描绘这有如谜样的安静片刻,言外之意并不明。是音乐课?幽会?还是如同画名,是一场被打断的独奏或音乐会?借由光线照射在乐器和乐谱上来强调的音乐主题,主导者画作的含意。

墙上丘比特的画,更说明情爱也是这幅画中的重要主题之一。玻璃酒瓶和酒杯意味着酒,爱神拿着扑克牌也暗示着对忠贞爱情的渴望。男子穿着披风,可能是位追求者,但是他的情意并未被女子所接受。他也有可能是位逾矩的音乐老师,但谁知道呢?

约翰内斯·维米尔 在小键琴旁的女子与绅士(音乐课)1662-1665

Lady at the Virginal with a Gentleman, 'The Music Lesson'

布面油画 74.6cmx64.1cm

英国皇家收藏

在有华丽格子地板的偌大房间里,一位年轻女子正弹奏着小键琴,伴着站在一旁聆听的男子。从男子正经的站立姿势猜测他也许是位音乐老师,但也有可能是这位年轻女子的追求者。画中的低音提琴,则让人联想到后者的说法。依照当时对低音提琴的解释,它是小键琴的回声,暗示着坠入情网的恋人的情意。年轻女子的脸清楚地转向男子,如同画家的画架,都清楚地反射在墙上死亡镜子中。光线从两扇别致的窗户射入,照亮了房间里每一件物品,从地上的低音提琴、前方大桌,和我们熟悉的厚重东方毛毯与白色水壶,到华丽的小键琴。小键琴上有着海马雕饰,有可能是表示这是由安特卫普的专业工匠安德烈亚斯·卢克斯所制作。维米尔利用音乐的和谐,来传达主角显现或隐藏的内在情绪:这可能是所谓的”画中有画”。画中的气氛既紧张又热切,画中不明确的含意带给观画者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约翰内斯·维米尔 女子和鲁特琴 1663

Woman with a Lute near a Window

布面油画 51cmx46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幅画所取用的主题是典型的维米尔风格。光线从左侧照进房间的一角,正好捕捉到一位戴着珍珠耳环和项链的年轻女子,正在试琴上的和弦。她全神贯注的表情和目不转睛的凝视,都证明了维米尔绝佳的敏锐度和捕捉女子心思的高超技巧。画中空间的深度,显然是通过光学仪器的辅助而达成,而仪器的使用,有助于加强前景和画中后方的主角定位。

约翰内斯·维米尔 音乐会 约1665

The Concert

布面油画 72.5cmx64.7cm

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

《音乐会》展示了坐在大键琴旁的年轻女子、弹琴的男人和一位正在唱歌的女人共同演唱的情景。油画中的大键琴的翻盖饰有着阿卡迪亚的风景;其明亮的色彩与左右墙上挂着的两幅画形成鲜明对比。画中三名音乐家精巧的服装和奢华的环境,显示他们是当时的上流人士。

画面背景的墙上挂了两幅画,其中左边的画作是一幅田园风景,风景画也是荷兰黄金时代绘画中运用的主题,而大键琴翻盖饰的宁静场景与则与墙上的风景形成明显的对比。墙上另外一幅画是迪尔克·范·巴布伦创作于1622年的油画《采购员》,当时这幅画为维米尔的岳母玛丽亚·廷斯(Maria Thins)所有,这幅画在维米尔的《坐在维金纳琴旁的年轻女子》中也有出现。

约翰内斯·维米尔 持长笛的女孩 1665-1667

Girl with a Flute

木板油画 20cmx17.8cm

美国国家美术馆

这幅画和《戴红帽的女孩》在维米尔的作品中均占有重要地位。在这位绘画大师的已知作品中,这两幅是尺寸最小的画作,也是仅有的两幅画在木板上的作品。作品描绘的都是戴着奇特帽子的女孩,背景中都有挂毯。正因为如此,人们一度认为这两幅画是维米尔构思的姊妹篇,但二者在尺寸上的差异又似乎让这种观点无法成立。

由于其颜料底子层和绘画风格不同于维米尔的其他画作,因此也有人质疑这是否确为维米尔自己独立完成的作品。这幅画在 17 世纪似乎经历过大幅的修改,导致创作者的身份成迷。由于作者的判定问题,这幅画目前并未列入维米尔的作品名录中,而是被归到约翰内斯·维米尔 (Johannes Vermeer) 的名下。

约翰内斯·维米尔 坐在维金纳琴旁的年轻女子 约1670-1672

Young Woman Seated at a Virginal

布面油画 25.5x20.1cm

莱顿收藏

约翰内斯·维米尔 (Johannes Vermeer) 笔下的年轻女子坐在一架维金纳琴旁,手指轻轻放在键盘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凝视着观者。那一刻,静止的亲密感从她演奏的中断中浮现出来。光线从上面的窗户照进来,她的侧脸、脖子上的一串珍珠和头发上的丝带都被微微照亮。维米尔经常描绘年轻女性在当代室内演奏乐器的场景,就像在这幅作品中一样,爱情和求爱的主题在这里比比皆是,观众可以扮演潜在追求者的角色,与坐在维金纳琴前的年轻女子进行安静的交流。 

约翰内斯·维米尔 坐在维金纳琴前的女子 1670-1672

A Young Woman seated at a Virginal

布面油画 51.5cmx45.5cm

英国国家美术馆

富丽典雅的房间在阴影中,从帘幕后方有见不到来源的一道亮光,照亮了女孩儿圆润的脸庞,并洒落在她身上的蓝色绸缎洋装,和她弹奏小键琴的苍白臂膀上,再照亮角落的低音提琴。墙上挂着维米尔复制德克·巴布伦的《老鸨》。钢琴的琴盖内侧,描绘了一幅晴朗无云的景致,那是与维米尔同时代的代尔夫特画家——彼德昂斯·凡·阿希之作。荷兰画家曾以这传统的主题作画,这些画作也许都提供了维米尔创作这幅画的灵感。

约翰内斯·维米尔 站在维金纳琴前的女子 1670-1672

A Young Woman standing at a Virginal

布面油画 51.7cmx45.2cm

英国国家美术馆

维米尔又绘出另一幅音乐场景:一位穿着高贵的年轻女子,正优雅地弹奏小键琴,她的脸转向观赏者。她的发髻和卷发不落俗套的发型、蓝色马甲和如同波浪起伏的袖子上,装饰着众多闪闪发光的小珍珠和缎带,很显然是位中产阶级分子。画中房间也十分雅致,墙角瓷砖上绘着天使图像。一张蓝色椅子立于绘着大理石外壳和彩绘盖子的时髦小键琴旁。挂在墙上的两幅画,一幅是如同《吉他演奏者》般镶有金框的风景画,另一幅则是在《沉睡的女仆》中见过的丘比特。引用这两幅作品的目的清楚可见:它们均以联结爱情为主题,与音乐是绝佳的相称。就如同丘比特秀出扑克牌的象征性意义般,这并非妓院里下流的情爱,而是对一个人高尚纯洁的真爱。在一个寒冷的早晨,阳光从左方的窗户照入,呈现出淡淡的阴影,是维米尔个人独特且精细的描绘技巧。

约翰内斯·维米尔 吉他演奏者 1672

The Guitar Player

布面油画 53cmx46.3cm

肯伍德府

这幅画作的构图、绘画技巧和光亮度与《花边女工》非常相似,也可能是《花边女工》完成后稍微晚一点儿的作品,尽管从突出的处理手法,推断该幅画作应为1670年中期所绘。画中主角有着与蕾丝工一样流行的发型、发髻与长卷发,也穿着蕾丝镶有貂皮的黄色丝质长上衣。

她的手部动作优雅,如同《花边女工》中的年轻女子,只是这位主角正在弹奏乐器,而非在做针线活。从房间角落的小桌子上放置的可能是宗教的书籍推断,她也是位贞洁的女子。她的笑容展现出真实的快乐生活,在她身后阳光灿烂的风景画更凸显了她愉悦的心情。画中有右方进入的光线照亮了主角,而她正转向左侧凝视着房间。让人轻易地联想到,未在画中出现的聆听者,可能是为爱慕者或音乐老师。维米尔在画中完美地展现出,他精通于阴暗与颜色、貂皮与丝质洋装的描绘,还有微妙转变明暗颜色的墙壁,简单而精湛。

结 语

维米尔在作品中时常表现日常平民的生活与风俗,即使没有走出画室也能竭力表现外光并从中获得独到的艺术感受,体现出光感明亮的色彩关系,然后在写实的基础上经过精湛的透视技巧达到了非凡的境界,能使人的审美感大大越过“视觉效果”这个层面而升华到精神境界中。维米尔所创作的画面,总是通过光线、色彩、明暗以及整体氛围,给人一种静谧与神秘之感。让人忍不住想走入画中,一同感受画中人的世界。他的名作《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虽然描绘的是少女转头的一瞬,却成为人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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