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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叶 采桑叶是一件有意思的事。那棵桑树不高，树身曲曲折折，差不多从根上就分出了岔，仿佛几棵树混长在一起。我从来不把它看成几棵树的混生。这棵桑树的旁边不远处还有一棵桑树，两棵树长相差不太多，一棵在东，一棵在西。每年到了桑椹泛红泛紫季节，两棵树下多出热闹的人迹。我不凑这个热闹，一心等着十月。 第一次采桑叶是在五月。傍晚时分，从外面归来，路过那棵桑树下，一树的桑叶是一团油墨画。暮色下，顿足之后，慢慢朝树下走过去。伸出手攀援在铺下来的树枝上，肥嫩的桑叶扫着胳膊，我把自己埋进了桑树的枝叶里。我数着，一叶，两叶，三叶...... 手里拿着十片桑叶，离开了那棵桑树。 有人说，真正的桑叶要经霜。有一天，听到了这么一说，先是把桑叶分出了真正与假正，然后是经霜的时间。又过了几年，开始在十月份采桑叶。 其实也算不上采，十月过后，那棵桑树下每天都落下不少的桑叶。带了袋子，只管俯身去拣就是了。这是真正的桑叶，回到家，把桑叶摊在阳台上，慢慢晾干了收在纸盒子里。 大概我是因为采桑叶这句话去做了这件事，实际上我不是采而是拣，所以，这件事从头至尾，只有一个意义，喝桑叶水，没有半点浪漫的嫌疑。 今年本打算到野外去采桑叶，哪怕去拣，也要到野外去。天气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那野外的桑树下是否落叶满地，但我还是想去采桑叶。一双手爬在树枝上，捉那一片一片桑叶在手，在树影婆娑间穿梭，想的是那林木间的风味。 2022-11-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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