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 :堆糖 / 文:严廷松 隆冬时节,山平塘里一辆东方红牌履带式拖拉机,突突地冒着黑烟,反复地碾压着塘底,水深刚刚没过履带,被履带压碎的冰渣子,一堆堆滚过混浊的水面,今冬要是不将渗水的塘底压实,来年水库装不住水,村子里的一百多亩水旱两季田,又会因为没有水源保障而大幅度的减产,这直接关系到村民们的切身利益的大事儿,容不得半点的含糊。 塘界上站满了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有的是关心着水库的治理,有的则是来看稀奇,凑热闹,没有见过拖拉机。 “这家伙真厉害,碾压过的塘底肯定比夯打的更管用呢。” “那是当然咯,而且比打夯更快。” “打夯,笑话,水都能没过膝盖骨了,有夯也打不了呀。” “它会不会冻感冒了哈?” “屁话,它是钢铁,咋回感冒呢?你以为是你呀,弱不禁风的。” “感冒也是有可能的,你没看见它冒着黑烟,没听见它喘着粗气?” “看,那些边边角角的,它还是压不到,要是那些地方还漏水,这不也是白干了。” “要么,你下去踩一踩?” “你英雄,你去踩。” 看热闹的人们,伸出冻得通红的双手,哈着热气,将手哈热,然后捂住自己那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冻得生疼的两只耳朵。 下去踩踩,想想都后怕。开开玩笑又不是不可以。 “嘿,你们看。”有人惊呼一声,人们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老村长郝大叔,高高的挽起了裤管,在水里不停的踩着,时不时地还拿手在塘底乱摸。年轻的人们的、本来就冻得通红的脸,仿佛一下子变得更加红了。 一个,两个,十个,人们纷纷挽起裤管,加入到踩底的大军中来了,先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后来,大叔,老妞都参加了进来,几亩大的水库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村子里的男女老少。 “学大寨呀么”,”嘿哟。”“劲冲天呀么”,“嘿哟”…… 有人喊起了号子,人们齐声和着,整齐的脚步,踩向塘底的每一个角落,有娇嫩的皮肤被冰渣子划破了,鲜血流进混浊的水里,人们也无暇他顾。拖拉机与众人配合默契,人们热情高涨,斗志昂扬…… 看着村子里这片金黄的稻谷,人们无不感慨的说:“这都要感谢郝村长,要不是他的表率作用,这塘能堵漏成功?这水稻会有如此的丰收?” “哪里是什么表率不表率的哟。”郝村长吧嗒了几口旱烟,悠悠地说:“那天我是在水里找我的那只心爱的上海牌手表。” 香落尘外书斋 作伴结庐工作室 总编:湛蓝 主编、后台:王倩倩 编辑:兰若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把我的思念寄给你吧!就以月光为筏,以清风为摇橹,划进你冬意深沉的梦想......在长江浩流的梦境中,在雾霭重围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从未停止向彼岸的你进发。 |
|